玲珑望着璞玉,蹙眉发问:“小姐,你都不担心皇上怒火殃及言小姐吗?”
璞玉只是笑着摇头。若言入宫以来谨慎小心,与人为善,宋瑾没有理由刻意为难若言。
玲盯笑着催促道:“若是言小姐有事你怎么可能还有心情与小姐开玩笑?最终到底怎么样了?”
玲珑低下头,声音低低:“言小姐她……”顿了顿,仰起脸瞥了一眼好似屏住呼吸的玲盯,含笑道:“言小姐现在是婕妤了。”
玲盯轻轻吁了一口清,笑骂:“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有趣么?”
玲珑笑着马上接口道:“能骗到你就十分有趣。”
璞玉无视玲珑玲盯,凝神一想,疑点重重。
宋瑾怎么会忽然想起数日足不出殿的若言?宋瑾对于不受宠妃子被宫中奴才苛待应该已死司空见惯,怎么会如此大怒?
正心神不定间,却听到门外的福宝高声禀报徐泾来传旨口谕。
璞玉连忙起身去前厅接待,徐泾向前作了一楫,挥手命随他一同前来的小内监奉上一个锦盒,笑逐颜开道:“皇上特地命奴才将这颗东海夜明珠赏给小主,这颗夜明珠在夜间会发出莹白光辉,明亮如白昼,小主夜间可安心作画,不必再忧心光线过于昏暗无法作画。”
璞玉微微一惊,昨夜她无心之话,不曾想被他放于心上,笑道:“多谢皇上赏赐,臣妾十分喜欢。”
徐泾望着这个气质如兰的聪慧女子,望了望旁人,欲言又止道:“小主,恕奴才多言几句。”
璞玉笑着轻声吩咐:“你们先退下。”
徐泾心中暗暗赞许,璞玉小主确实如皇上所言,通透聪慧,等到他人退到门外,将门掩好才出声:“万岁爷对小主十分特别,也很用心,就如李小主今日之事,万岁爷真心为小主好,却又担心他的恩宠会给小主招来祸端。”徐泾还是忍不住为宋瑾说句话:“日后万岁爷或许会做些许令小主伤心之事,只希望小主切勿妄自菲薄,忘却今日万岁爷为小主所做的。”
璞玉沉思片刻后,“恩”了一声,又弯了弯眉眼,道:“多谢公公好意提醒,臣妾会谨记于心。还望公公向皇上转达臣妾的谢意。”
徐泾道:“小主请放心,奴才一定转达。”
璞玉满脸笑容道:“有劳公公了,公公请喝杯茶,歇歇脚在走。”
徐泾笑笑,鞠躬道:“奴才还要赶着回去回复万岁爷,辜负璞嫔盛意了。”
徐泾离去后,绿枝福宝打开锦盒,望着锦盒中的夜明珠。绿枝喜滋滋道:“恭喜小主,这颗南海明珠是除夕之时宋羽王爷献给皇上,仅此一颗,十分珍贵。皇上对小主是真真的好呢!”
璞玉笑着说声“累了”,众人纷纷散去,玲盯向前扶起璞玉进入暖阁休息。
一夜好梦。
第二日清晨,璞玉带着一枝新折开得灿烂的杏花去桃源堂,还未进入阁中,便远远听见何梦瑶的冷笑声。
璞玉快步跨入殿内,走到愣在一旁脸色发白的若言,朝着何梦瑶说道:“何姐姐好生悠闲,一大清早就来到南厢阁。”
何梦瑶扬了扬手中男子披风,红唇轻起道:“我当然悠闲,不似你们。凝儿,去请皇后来南厢苑一趟。”
若言欲要夺下何梦瑶手中披风,辩驳道:“何梦瑶,你诬蔑我们对你有何好处?”
何梦瑶笑得花枝乱颤,走到若言身边,欢愉地说道:“我就是看不惯璞玉那副与世无争的死样子。诬蔑?我何梦瑶可不会随意污蔑人。证据都被我抓住了。若言,你还好意思说我诬陷你吗?”顿了顿,又道:“怪不得那日镇南王宋羽会出手相救,还不惜威胁我,原来如此。若言你要偷腥就要记得把嘴巴擦干净,不要让人抓住。”
璞玉一忍再忍,忍不住了,怒声道:“何梦瑶,你别太过分!”
何梦瑶道:“我过分?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璞玉,若言做这种苟且之事,你以为这次我还会让你们轻易逃脱吗?别做梦了。”
璞玉还未来得言语,就听见门外内监尖细着嗓音声调高扬唤道:“皇后娘娘驾到。”
殿内一众人跪下行礼,皇后走在其他宫妃前面,一如既往头戴凤冠,锦衣玉袍,雍容华贵,声调依旧柔和:“免礼。何嫔你给本宫将这件事一五一十说来。”
何梦瑶敛起笑意,娓娓道来:“臣妾昨日听闻李婕妤身体痊愈,今日清晨特意前来祝贺,不曾想臣妾进殿后,李婕妤贴身宫女慌慌张张抱着包袱从暖阁跑出撞到臣妾,怀中包裹落下来,包裹中散开的衣物竟是男子的披风。”声音不轻,在坐的人皆是听得一清二楚。
皇后道:“李婕妤,何嫔所说是否属实?”
若言面色苍白如纸,眼中尽是惊恐,连声急呼:“臣妾冤枉。臣妾是清白的。”
皇后转头问一旁瑟瑟发抖的静书,沉声道:“何嫔说得是否属实?”
静书颤声答道:“属实。”
皇后望着抖得几欲晕厥的若言,说道:“李婕妤,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李若言挣开璞玉扶着她的手,直直跪下,辩驳道:“娘娘明鉴,臣妾冤枉。这件披风是皇上的。”
何梦瑶立即接口,反驳道:“皇上只亲临过南厢阁两次,分别是前夜与昨天。这件披风厚实,摆明了是深冬是所穿。请娘娘查看。”说罢,双手将披风捧至皇后面前,待到皇后接过。又道:“除夕之日,臣妾与李婕妤在碧莲池赏雪,李婕妤落入河中,镇南王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