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然话语中颇有些孩子气,倒像是谁有了好吃的,背着他不给他一样,钰娆心里一喜,也就不抢了,却立在一旁笑嘻嘻的说道:“我也不是小气,只是荷包尚未绣完,针线还在上面,你就不怕扎着你自己?”
这么一说,周瑾然方才觉得有些不妥,果然拿出来一看,针线还在上面,翠竹的叶子还有没绣完的,脸色一黑说道:“现在就给我绣完,一会我还要带走。”
那架势倒不像是抢别人东西了,倒像是别人抢他的了。
钰娆见他露出少有的孩子气,也不生气,收到手里,在烛火下接着绣了起来。
“成国公和李仁季快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闻听李淳罡和李仁季快回来了,钰娆心里突然一暖,终于可以平平安安的归来了,她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一大块。
“听到你表哥回来很高兴吧。”周瑾然靠在椅子上,看着钰娆一针一线的缝着,对于她刚刚听到自己说的话所做的反应都一丝不漏的看在眼里,特别是钰娆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让他更有些心塞,更没察觉到自己口气酸酸的。
“不仅仅是表哥回来而高兴,舅舅能平安归来,外婆定然很安心,国公爷安然无恙,于大夏朝来说也是件好事吧。”
听到钰娆并不是因为思念李仁季,能相聚而感觉喜悦,周瑾然心里就落下了一颗大石头。
“达成了夙愿,原可以轻松些,怎么你偏偏还要如此忧心?”总是看到钰娆眉眼中带着忧虑,周瑾然略有心疼。
“别胡说,什么叫做达成夙愿。”听到周瑾然的话,月姬瑶心中咯噔一下,想自己所谋之事,竟然被人看个清楚,不由有些后怕。
周瑾然见钰娆如此胆战心惊,叹了口气,走到她后边,拉着钰娆一只衣袖,将下巴压在钰娆头上,轻声说道:“无论你想怎样,我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还记得初次见你,是在静安寺之时,你眼含哀愁,眉中带着谋算,那时,我只当你是个善于谋算的内宅女眷,后来与你相处多了,方知你的艰难,所以我并不觉得你哪里不对,从前你少不更事,过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日后,你要相信我,会为你撑起一片天。”
微风吹过,轻浮钰娆的发,与周瑾然的缠绕在一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钰娆看着那纠缠的头发,竟然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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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钰柔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就断送了自己的婚姻,老夫人的意思是让她嫁给高志远,起初她是抵死不同意的,可是老夫人却在宝相寺里就和高志远说的时候,那高志远心里也百般不愿意,这倒是让钰柔更是委屈。
在宝相寺,她已经身败名裂了,若是高志远都不娶她,让她如何做人,她思前想后,也就答应了。
想到李姨娘满心以为回了京城会给钰柔攀个高枝,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那钰柔害人终害己,她没想到给别人布好的棋局,自己却成了棋子。
在蒋钰柔随着去宝相寺的时候,李姨娘还想着和蒋伯均说下钰柔的婚事呢,毕竟如今进京近一年时间,蒋伯均官位也坐稳了,钰柔过了年也就十七岁了,再不说亲事,就耽误了,而蒋伯均也同意了,哪知道,回来竟然得到这个惊天的消息,把李姨娘惊得外焦里嫩。
拉着柳嬷嬷的手,不可置信的一再确认。“柳嬷嬷,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姨娘,老夫人带回来之后就把老爷叫过去了,结果老爷出来的时候,脸色发黑,怒气冲冲的就奔着大小姐房里去,还打了大小姐呢。奴婢去打听才听说,在宝相寺大小姐与人暗通款曲最后事发,老夫人已经把她许配出去了。”
柳嬷嬷说的又快又急,李姨娘听了更是焦急万分。
“我不信,我不信,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成了这样?”李姨娘怎么能接受这个消息?
“姨娘,老爷已经下令了,这事改不了了。”柳嬷嬷不能看着李姨娘盛怒之下去找蒋伯均,这会给李姨娘带来不好的后果。
“胡说,怎么改不了,对方是个什么人,我们都不知道,老爷怎么能把人嫁给他?”
“姨娘,你冷静些,这可是老夫人的意思啊。”柳嬷嬷特意提点了李姨娘,关键所在。
“哈,老夫人,她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续弦而已,也敢指手画脚,那是老爷有容人之量,我可没有,再说了,这个老不死的老东西,她拦着我升为平妻,我还没找他算账,她还想左右我女儿的婚事,我不能听凭她的摆布。”
李姨娘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柳嬷嬷也阻拦不住李姨娘愤怒的脚步,转瞬间,李姨娘已经到了蒋伯均的书房。
“老爷,老爷,俾妾刚刚听说钰柔许了人家,这可是真的?”李姨娘疯了一样,却不知她的无状更是惹怒了蒋伯均。
“贱妇。”蒋伯均还没等李姨娘把话说完,已经一个耳光打过去,李姨娘嫁给蒋伯均十几年,何曾见过他这样,何曾挨过一次打?
这一耳光用了蒋伯均七八分力,李姨娘一下被掀翻在地,又撞到了桌角,顿时血如注一般流了下来。
“啊,血。”李姨娘被这一耳光已经打的眼冒金星,看到血,更是胆战心惊。
“老爷,你这是为何啊。”从前蒋伯均是何等的宠爱,现在就会觉得这一次次的巴掌有多心痛,不由的哀嚎着,爬到蒋伯均脚下。
“还敢问我,贱妇,你教育出来的好女儿,好的不学,这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