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刚前门来了对主仆,愣是奇怪的,叩门的小厮,不自报家门也不进来,只是询问咱们家的情况,门房的人觉得可疑,可那家的公子也站在后头,不好赶人,便糊弄了几句就把门给关了。”
听完芙蕖的话,高琳华的眉头蹙了起来,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要不老奴出去看看吧?”卢嬷嬷主动请缨,觉得这件事怕是不寻常。
既然叩门了,怎么会不自报家门,只打听府上的事情?定然有所图。
“知道都问了些什么吗?算了,还是嬷嬷亲自去看一眼吧。”高琳华也有些担心。
他们府里本来人就少,自打王氏母女留在承德,府里的人就更少了,主子更是只有两个。
这事儿,总是问清楚的好,免得他们家被人盯上了还不自知。
崔九主仆被人追上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愤怒,竟然只是一个五品的工部郎中?今年的差事甚至都还没有下来。
这样人家的丧母长女,竟然敢!她怎么就敢!
崔九咬牙切齿,被这样一个女孩子坑了,他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觉得自己傻,又觉得那丫头是个黑心肝的,无冤无仇也害他。
卢嬷嬷正好瞧见了崔九没来得及收敛的神情,心里一惊,这是有深仇大恨啊。
“这位公子,不知贵府是哪家?”卢嬷嬷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崔九。
今日的崔九依旧是一身靓丽的紫衣,只是卫国公府菊花宴之后的这几个月,他的日子十分难过,所以看起来有些恹恹的。
可卢嬷嬷的眼睛是如何的毒辣,怎么会看不出这少年必然出身豪门,所以心里惊疑更甚。
“哪来的老婆子?我家少爷是长兴侯嫡子,岂是你可以攀扯的?”
崔九主仆二人显然不知道卢嬷嬷是从高家出来的,只以为是寻常的婆子,是以那小厮说话不客气,崔九也没有拦着。
“哦哦……老身这就退下……”
卢嬷嬷退了下去,却没往高家的方向,去了隔壁街买了点心,然后绕道高家后门进去了。
崔九虽也觉得卢嬷嬷奇怪,只是没想着会是高家的人,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打算回家将这件事告知父母。
“小姐,打听清楚了,是长兴侯嫡子,十三四岁的模样,神色却是阴郁,还面带狰狞,怕是要对我们府上不利。”
卢嬷嬷心忧的说道,她倒不是怕高靖生有个什么,只是担心会牵连到高琳华的身上。
她却不知道,早在高琳华听到“长兴侯嫡子”五个字的时候,心里已然翻起惊涛骇浪。
崔九!竟然是他,想不到时隔几个月,他竟然找到了这里。必然是今天她在路上走那一小段,被他看了去,所以才尾随跟上了。
“该死,我怎么就忘了伍司棋的警告?”高琳华心里悔死了,却并不胆怯,总是要对上的,早晚的事情。
见高琳华神色变幻,卢嬷嬷便知道,高琳华怕是认识那个人的,估摸着也是有仇怨的,不然那少年不会那般表情。
只是,高琳华才来京师多久,甚至都没出过两次门,怎么就和崔九起了怨呢?
“这件事,要不要告知老爷一声,谨防长兴侯府对老爷不利。”卢嬷嬷提醒到。
作为高琳华的父亲,高靖生便是高琳华最大的依靠,若是高靖生倒了,高琳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高琳华的嘴角翘起,“不用,长兴侯府不会对父亲不利的。”
且不说崔九能不能让长兴侯夫妇相信,菊花宴是自己所为?就是真相信了,长兴侯也不会轻易对高靖生动手。
倒不是说长兴侯府怕了高家,而是因为长兴侯府这几年,几乎没有人在朝为官,哪怕顶了侯府的名头,也没多少影响力。
人情是越用越少的。
为了对付高靖生,而动用手里的人脉,显然是不划算的。长兴侯夫妇极为精明,看的也清楚,不会做赔本买卖。
虽然高琳华是始作俑者,可长兴侯府到底已经得罪卫国公府了,这是不争的事实,现在他们走关系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来折腾高靖生?
不过,若是他们缓过来了,却是有可能针对高靖生的,只是短时间内,缓不过来。
倒是她自己,才是真正危险的那一个。
崔九得不到家里的帮助,又怎么会咽得下这口气,最后还是会将目标放在她身上的,毕竟,她才是罪魁祸首。
虽然被发现了,可是高琳华从不后悔那么对待崔九。
“崔九,你等着,我们慢慢玩。”
长兴侯府。
崔九满脸失望的望着自己的父亲母亲,低声呢喃,“你们怎么都不相信呢?我找到那个丫头了,就是工部郎中高靖生家的。那天在卫国公府,就是她害了我。”
主位上的威严夫妇没有说话,下手的一个十岁少年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哥,卫国公府,不入三品不入门,这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说这样的谎话来骗人?
何况,当日那丫头也不算害了你吧?是你自个儿的跑过去的,又不是人家求了你去的?”
说话的人和崔九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是崔九的亲弟弟崔文礼,虽然年纪小,可是心眼却不小。
崔九咬牙切齿,崔文礼这段时间可没少给他下绊子,让父亲母亲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气。
他恨恨的看着崔文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崔文礼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让父母彻底厌恶他?
崔文礼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