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奴才做到这个份上,我真是窝囊。”兴儿百无聊赖地靠在尤家马棚外面的栏杆上,望着中天月色,雪夜里的冷风冻得他毛骨悚然,他不得不从怀中拿出一瓶酒来喝,借此温暖一下身体。
偷偷往里看了看,堂屋中灯光昏暗,隐隐有贾蓉和尤二姐、尤三姐的调笑声,至于尤老娘,要么是睡着了,要么是假装睡着。
贾蓉心花怒放地出来,拿了一个元宝放在兴儿手心:“给!事情今晚多半要成了,嘿!装个什么清高,我丢些银子过去,她们没有不从的。来兴,好好看着,记住,一有不对劲,立马通知我!”
说完贾蓉又进去了,那次“偶然”撞见父亲贾珍和老婆秦可卿在一起,委实对贾蓉打击特别巨大。因此日日夜夜、每时每刻都在煎熬,想着发泄一番,可父亲那个样子,在忠孝理念深入人心之下,他终究做不出什么反抗。
唯有发泄在和贾珍平辈的女人身上,贾蓉才会有一种变态的快感,这是他对二尤念念不忘的原因,否则他要玩什么美色,有的是钱。
而尤二姐、尤三姐呢,家境落魄,因为时常进出宁国府,见惯了大户人家的排场,所以一般人家她们可看不上,而且她们都是美貌异常,自觉如此才不是糟蹋了天生的绝色。
兴儿认为,她们是在拿自己的身体和钱财做交易。
“都是可怜人哪!”兴儿感叹了一句,尽管他对二尤已经点破过,但是,也许在二尤眼里,自己一个奴才,值得什么?他和她们又有什么关系呢?不骂他一句多管闲事就算好了。
兴儿有些自嘲,突然耳朵灵敏的他听见外头街上有马蹄声,落魄的尤家是没有下人的,兴儿自己去开门,把头往外一瞧,只见左方一队人马要近一些,只有一个人。右方的比较远,但那件特殊的鹤氅兴儿认得,分明是贾珍。
正在他摸着下巴想着如何行事的时候,赖升下了马来,狠狠一踱马后面,那马儿狂奔去了。赖升急不可耐,快速拉了兴儿,关上了门,躲在堂屋附近的一个隐蔽角落:“周兴儿,你听清楚了,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关咱们的事!”
“你……”兴儿刚要说什么,赖升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巴,原来贾珍已经下马开门进来了。
喜儿和寿儿牵了马过来马棚,喜儿惊疑道:“怎么有马?府上大奶奶的娘家原是落魄了,这几年都没见过。”
“是小蓉大爷的马,那马鞍子我认得,前儿叫我换上的。”寿儿说完脸色一变。
喜儿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关咱们的事,嘴巴闭紧一点。”
寿儿紧紧咬着嘴唇,身体在颤抖着。
贾珍细心整理了一下着装,昂首挺胸,人模狗样地准备进去,忽然听得马棚里的马儿互相蹄打,估计是在抢食吃,雪夜里听起来特别刺耳。
“二马同槽……”贾珍喃喃自语,却以为是喜儿和寿儿的马,便不以为意。
上次勾搭儿媳妇秦可卿,被儿子贾蓉撞破,使得他的老脸丢尽了,贾珍想起都会脸红。后来他几次三番,使尽了招数,钱财、衣服、珠宝,凡是女人喜欢的东西,对儿媳妇一点都不亏待。无奈秦可卿守紧了,因此一直没有得手。
这件事让贾珍心里十分不自在,尤氏对他来说是人老珠黄,两个小姨子却漂亮得不得了,而且这种事情想想他都觉得刺激,于是也把心思放在了二尤身上。
贾珍还在那儿犹豫的时候,兴儿不顾赖升劝说,飞快从后门回转,来到尤老娘寝室,死活弄醒了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假装睡着的尤老娘,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了几句,兴儿最后道:“亲家太太,要救你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只能听奴才一言了。”
“行,我身子骨不好,老了,小哥儿背了我去吧。”尤老娘羞愧难当,毕竟放任两个女儿那样,为了贪图钱财,不劳而获,她不闻不问,就等于默许。
兴儿不由分说把尤老娘背了过来,好在两间屋子距离不远,贾珍因为打扮费时,又因为二马同槽出神了一会,还没有进来。
“妈,这是……”尤二姐在床上脸红如血,贾蓉已经睡死了。
“周兴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尤三姐只穿着抹胸,泼辣大胆的她,却脸都没红。
“珍大爷在外边,要死还是要活,你们自作主张,我管不了太多。”兴儿淡淡道了一句,二尤面色一变,急急忙忙整装待发,看见贾蓉睡死了,才放了心,那尤三姐,还把贾蓉身上值钱的东西收刮一通。
兴儿看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尤老娘还在犹豫,他一下子打晕了尤老娘,快速把尤老娘的衣服乱扯一番,二尤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他连忙拉着她们跑出后门。
“快!要不然来不及了,丢尽了脸面,珍大爷要么就此要挟你们,把你们当做玩物,要么从此以后不待见你们,哪里讨活路去。”兴儿拉了她们出去后面墙角,也不回尤老娘的屋子。
“你……”尤二姐脸色一红,冷冽的朔风使得他半露的肌肤变得嫣红,兴儿急忙脱了衣服给她披上,尤二姐愈发说不出话来。
尤三姐比较利索,拿了衣物出来,这会儿自己穿上,轻声笑道:“你何必这么慌慌忙忙的,那贾蓉并没有怎样,被我和姐姐灌了一通酒,就醉倒了!”
兴儿皱了皱眉头:“那你们怎么睡在一起了呢?”
“你也把我们看得什么都不是了,他拿你把风,不就是证明还会有人来?索性叫姐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