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会能奉养她老太,自然想尽力给他好生活。

她刚想发表意见,就被张学兰拉住了胳膊,张学兰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让二房、三房先说。

潘阳转念一想也是,就由着二房、三房先挑,免得她先说了之后,二房、三房说她是存了占便宜的心。

果然朱秀芝先抢着道,“那地我们就不要了,还是留给大哥种,大哥家地方大,阿哒你在这住挺好的。”

朱秀芝多精明的一个人啊,虽然她很想要潘恒春地,但她可不想每年都交钱交粮食,还要出钱给老头子盖个茅草房?开什么玩笑,她家都快吃不饱饭了,哪有那个闲钱去盖茅草房!

朱秀芝不愿意花钱,孟广美也是有心无力,他们三房条件可不比二房好,听潘恒春这么一说,还不抵不要那一亩三分地来得划算。

潘恒春眼看着他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任由他们女人说话,没一个说要带着他过的,老头子心沉了沉,有些无力问道,“老二、老三,你们也是这个意思?”

潘兆房看了潘恒春,拐弯抹角道,“阿哒,大哥家人口多,你的地还是留给他种吧,我们要不要都无所谓。”

闻言,潘兆丰也附和道,“二哥说的是,我也不要这块地了。”

到底是不要地,还是不想养活老的?

潘恒春吁了口气,一颗心沉到了水底,他吸了口旱烟,看向他的大儿子,道,“老大,你的意思呢?”

潘阳巴不得他们这样选,她毫不迟疑道,“地我来种,阿哒你以后就跟着我过吧,我有一碗饭吃,不会分给你半碗,你就安心的在这住着吧!”

潘阳的这番话,无疑令潘恒春感到窝心,他几乎要老泪纵横,竭力忍住,不住点头道,“好,好,这就好。”

这般‘父子’情深的场面在二房、三房眼里看着就十分刺眼,感情他们二房、三房很不是东西,就他大房孝顺?老大至于在他们面前这么显摆吗。

三房两口子心思藏得深,这会儿哪怕心里不舒坦也不会当着潘恒春的面说出来,倒是朱秀芝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忍不住酸了一句,“大哥可真孝顺,我们得像你看齐呢。”

张学兰没好气回了一嘴,“那你倒是看齐啊。”

一句话把朱秀芝给噎了个半死,张学兰料定她不敢再搭话,转挑狠的说,看朱秀芝没了脸子,她心里舒坦不少,想到朱秀芝这个人讲话做事每个定数,张学兰正色道,“既然你们都说定了,我是大嫂,说话也不太好听,我丑话撂在前头,今天是你们选择不要阿哒田地的,以后你们要是再同阿哒闹事给我和你大哥下马威,别怪我当时候不给你们好脸看!”

眼下张学兰把话撂开了说也好,事先给他们一个警醒,省得朱秀芝之类的不要脸货色到时候看潘恒春的一亩三分地更合适了,出尔反尔要求更换。

送走二房、三房之后,潘阳看时间不早了,也就没再跟潘恒春多叙话,大家都洗脸歇息了下来。

次日潘阳把从县城带回来的种子拎去给潘老五,并且把剩下的钱找给他。潘老五觉得麻烦了潘阳一遭,剩下的钱不愿意要,潘阳说什么都得给他,挣来推去急眼了,潘阳道,“五叔,自家人也要明算账,您再这样我可不敢跟你合伙种地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潘老五也不再推攘,接下了潘阳找给他的钱。

因为两家人合用一头老驴,还有一副从大队分来的铁犁,两家人只能在一块犁地耕田了。还有生产大队分的猪,也是每家每户半头,潘阳和潘老五两家合分一头猪,潘老五家地方大,猪仔就暂时放在潘老五家院子里养着。

张学兰不好意思让潘五婶一个人忙活养猪,就让潘士云每天放学之后去打猪草,打回来直接送到潘老五家留给潘五婶剁碎了喂猪。

既然两家有心合干,这些小事彼此也都没放在心上,吃点亏也无妨了。

以前在生产大队的时候,潘老五就是专门养老驴的,老驴也是认人的,潘老五养它的时间长,它就对潘老五很温顺,所以犁地赶老驴的活儿就由潘老五来做。

潘恒春和潘阳爷两个,胸前各挂一个篓子,里面装的是小麦种,潘老五犁一截子地,他们就跟在后头撒一截种子。

为了抓紧时间耕种,他们早上出发,一直干到太阳下山才回来,中午就在地里吃饭。

张学兰和潘五婶两个就在家忙活做饭,等快中午了再拿饭去地里。

她二人都不会骑自行车,山上和底湾距离近到还好,直接走去就成,坝下就有些远了,地走去太累人。

好在犁坝下那几亩地时,正巧赶上家里三个萝卜头周末不上学。潘士勋和潘士松兄弟两个都学会了骑自行车,他们太矮跨不上大杠不要紧,跨小杠能骑就成!

通常他们拿饭下地后,就不再回来,而是在地里待到天黑再跟大人一块回家。大人们忙种地的时候,他们也没闲着,潘士勋和潘士松兄弟两个特意带上家里的洗脸盆,坝下到处都是水沟子,水沟浅,里面也会有小鱼。

兄弟二人选中了一截水沟,前后用泥巴糊出一截泥坝子,再用洗脸盆把水沟里的水全舀了泼出去,等水沟子里的水渐少了,里面小鱼小虾就开始活奔乱跳了。

小鱼小虾都可以捉回去晒咸虾、咸鱼干。

其实水沟子里还有泥鳅黄鳝,尤其是泥鳅,到处都是,很容易就能捉满满一洗脸盆,只不过泥鳅这东西不太招兄弟两个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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