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青柏期待的眼神中,柳岩鸣道:“在禀正事前,微臣想先问慕容大人一个问题。”
玉青柏摆了摆手,表示可以。
“皇上最近对全玉玄颁布了,不可多种六色花(罂粟,因在这里有六个颜色,故此得名。)的告示,不知慕容大人依法行事了没?”
面对柳岩鸣的询问,慕容盼咯噔了一下。
慕容盼有心仕途不假,可商家世家出生的他,骨子里最喜欢的还是那铜臭味。
告示里明确表示,若是一府种植六色花超出十朵便是死罪!这告示里的一府指的是,一府之人在全城国的府邸,否则这告示对那些府邸多的人,还不是废纸一张。
不知何时起慕容家的产业开始走下坡路,有的甚至处于亏损的状态。
六色花是慕容盼用来挽救慕容府亏损的产业的,因此做惯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之事的慕容盼,怎会依法行事?
同时慕容盼心里很清楚,慕容林所做之事定与这六色花有关。
以慕容府的家底,只要后代子孙不是过分的挥霍,十辈子都不愁吃穿用。
此时慕容盼很是后悔,让慕容林这么早知道六色花的“妙用”,也有些后悔用六色花挽救慕容府产业的决定。
正当慕容盼懊恼之时,耳边悠悠的传来柳岩鸣的声音:“看来慕容大人就是宣王妃说的心存侥幸之人。”
慕容盼能想到慕容林所做之事与六色花有关,玉青柏和一些朝臣也是想到了。
玉青柏很想让人去捉拿慕容林,但理智告诉他,不可操之过急。
“柳爱卿,你这又是慕容公子,又是六色花,又是慕容大人的,朕这脑袋都被你绕晕了。”
玉青柏边说边皱眉揉着太阳穴,好似真的头晕。可他那清明和泛着红光的神情,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玉青柏的头晕装的不是一般的假。
当然了若是在今日之前,朝堂上的所有人还是会相信,被绕晕一说,可今日大多数朝臣面对玉青柏的惺惺作态,心里是窃喜的。
玉青柏算不得明君,但也不是庸君。
但太子玉麟帆,不是他们妄自菲薄,若是让他上位,以他的能力,别说庸君,只怕昏君都谈不上。
可惜现在不管是庸君,还是昏君,什么君的影子都没有了。
因为除了宣王玉麟浩,其他的皇子还不如太子玉麟帆,而玉青柏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宣王做储君的,这样一来玉青柏的好转是他们喜而乐见的。
而玉麟浩少数几人突然间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因为他们没忘叶子琦说的,玉青柏的身子已被掏空,他的“好”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
而被定罪的三人,若说先前是惶恐,现在就是害怕了。因为他们看到了以往那个果决的玉青柏。
别人不知道,身为曾经太子党的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玉青柏的情况。
因此在意识到玉青柏“好转”之前,三人对自己的性命还抱有一丝希望的,谁让玉青柏的忘性大呢!而今三人知道他们的性命确实是保不住了,眼前只希望……
“因此柳爱卿还是单说慕容公子的事吧!”
“是,皇上!”柳岩鸣本来就想说慕容林的事了,因此顺着玉青柏的台阶道:“慕容公子逼迫人吸食过多的六色花,使人无端的丢了性命。”
柳岩鸣的话一落下,慕容盼的心一下子掉进了冰水中。而朝堂上一片哗然,此起彼伏的响起不可置信的声音。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着有些混乱的朝堂,玉青柏的头真的有些疼了,厉声的打断此起彼伏的声音。
“回皇上,具体原因微臣也不是很清楚,但微臣已将苦主带到宫门外,若皇上不嫌弃,可当面问苦主。”
说实话,玉青柏是不想召见苦主的,但为了事情的圆满,不得不对王公公做了个宣人的手势。
收到玉青柏的手势,王公公扬声道:“宣苦主!”
在玉青柏召见苦主的同时,慕容府里躺在床上的慕容林双目无神的喃喃自语:“不是小爷害死的林世杰,是他自己命短。柳岩鸣那个老匹夫肯定没看到小爷,也不会多管闲事的!”
凭着慕容家族的财力以及慕容盼的势力,直接的,间接的死在他手上的人岂是双手双脚能数的过来的。独这林世杰的死让慕容林莫名的不安。
在慕容林不断的自我安慰之时,赵秀花拎着一食盒往慕容林的院落而来。
一走进慕容林卧室的外室,赵秀花就道:“林儿,睡了吗?要是醒着,吃点东西再睡。”
以往早上给慕容林送吃的,不管他睡没睡,要不要吃,都会不耐烦的先吼一声:“吵死了!”
将食盒放桌上的赵秀花听不到慕容林的吼声,讶然的放轻脚步走进慕容林的寝室。
看到床上的人,赵秀花先是露出一个果然在的神情,很快换成一个有儿万事足的神情走向床榻。
当快到床边时,赵秀花终于发现了慕容林的不正常:“林儿,你这是怎么了?”
在赵秀花的声声呼唤下,犹如魔怔的慕容林终于清醒了几分:“娘,我害死人了!”
在慕容林的碎碎念中,赵秀花早就听出一点名堂来:“平时杀人都不见你眨眼的,这回不就是害死个人吗?”赵秀花不以为然道:“只要慕容府不倒,你爹还在朝廷,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可孩儿总觉得这次与往日不同,不但脑海里挥之不去林世杰死前的样子,孩儿的心也静不下来,总觉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