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还有我!”
孙嘉楠看出南宫霄宏有成全刘青之心,激动和迫切之余忘了南宫霄宏的身份,言语上有不敬也浑然不知。
刘青见孙嘉楠全然不知自己犯了不敬之罪,立即替他下跪求情:“嘉楠他平时不是鲁莽之人,今日是被皇上的仁慈震慑了,才会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刘青的求情,使孙嘉楠清醒过来,跟着跪下道:“请皇上恕罪!”
“仁慈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朕头上,朕还能降罪与你们吗?起来吧!”
刘青和孙嘉楠不敢违背南宫霄宏的圣意起身了,但心中的担忧还是未退却。
南宫霄宏看出两人的不自在,隧对高弘毅道:“看来朕的成全,为高知县找来的不是两莽夫,而是有勇有谋的勇夫和谋夫。”
南宫霄宏的意思显然是同意了刘青和孙嘉楠的恳求,两人再次下跪答谢时,被南宫霄宏阻止了:“行了,朕想与宣王说些话,这里不是郾城,你们不能与其他的衙役交流下感情,就先在林镇随便走走看看。”
“是,小人告退!”得以退出大堂的两人舒了一口气,找刘慧几人去了。
刘慧倒是不难找,一行人一进广源酒楼就遇到了范庞氏母子俩。除了跟押解兰氏兄弟的马青虎进大堂的刘青和孙嘉楠,其他几人原本几人是在外面等候南宫霄宏的传召的。
不想兰贵荣轻易的认了罪,刘慧三人就跟范庞氏母子去了厨房帮忙。
其实南宫霄宏支走两人,倒不是真的嫌两人在此碍事,而是感觉到两人在此会不自在,才让两人先离开的。
这边一切事都往顺利的方向而走,马青虎那边,也是在刚过午时时到了篱城。
一进篱城城门,马青虎觉得自己犹如进了山贼城。
不是听到衙役对穷苦百姓的辱骂声,就是对各类小贩的驱赶声,以及地痞流氓对各商铺的讨债声。
正当马青虎苦恼向谁打听卞之贤的住处时,听到一阵马车横冲直撞的声音。
“让开,让开!不让的撞死不论!”
看到不断避让的普通百姓,马青虎心知对于这样的事,对这里的人来说已是习以为常。
看着不断避让的普通百姓,马青虎很是担心他们的安危。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在离马青虎还有差不多十米远的地方,一老者抱着一几个月大的婴儿在慌忙的避让着马车。
老者的腿脚本来就不如年轻人灵便,再加上手里还抱着一婴儿,那情景可想而知。
马青虎很想上前去救人,可以马车的速度以及他所在的距离,根本就来不及去救人,即使如此马青虎还是丢了手中自己马匹的缰绳,脚尖一点向老者飞奔而去。
在马车进即将撞上老者之际,有人快马青虎一步,把老者与他手中的婴儿带至安全的地方。
见有人救了老者与婴儿,马青虎舒了一口气,也不知是惯性来到马车面前,还是故意的,马青虎顺势就给了横冲直撞的马匹一掌。
一时“大胆!”“找死!”之类的话不绝于耳。
马青虎退至一旁后,才看清马车车厢上标有“篱”字的布帘,心中了然马车里坐的人是谁了。
之所以认定马车里有人,是因为那声“找死!”是从马车里传出来的。
从刚才车夫及时拉住马匹和车厢里传出的声音来看,车夫也罢,马车里的人也罢,都有武功在身。
“朗朗乾坤,身为篱城知县,任其车夫放任马车在闹市的街巷横冲直撞,视百姓的性命为草芥,不知是谁大胆?又是谁在找死?”
马匹被面生的人袭击,车夫以为是哪个胆大妄为的人见义勇为来的,但眼前的人不但认出马车的标识,还如此的从容不迫,见多识广的车夫知道今天的事怕是难善了,因此不敢再轻易开口。
丛益民也想不到害他差点被震出马车的人,竟然不是普通的莽夫,因此打开车帘下了马车。
虽然一旁挂着不达底的笑意的人,给人的感觉是憨厚愚钝之人,可从刚才此人的临危不惧和不善的言辞来看,丛益民知道这只是表面现象而已。
在丛益民打量马青虎的同时,马青虎也在打量着丛益民。
白白净净的脸庞本就像一书生,再加上一袭青色书生袍和书生帽,给人的感觉活脱脱的一书生。当然前提是除去他眼神里的阴霾之气。
“请问阁下是谁?为何要挡本官的路?”虽然语气平和,但马青虎还是能听出暴虐之气。
“知县大人真可笑,明明是知县大人的马车横冲直撞,差点撞飞的我,怎么说是我挡了知县大人的路?”
“你大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识相的赶紧走!本官可没耐心跟你在这里耗!”
“你没时间耗,正好,我也没时间耗,那咱们就速战速决!”
丛益民还没反应过来马青虎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见马青虎已经从背后取出刀,举刀劈过来了。
马青虎说打就打,丛益民有些懵然,险险的躲过一刀。不等丛益民站稳或是准备好应敌,马青虎的第二刀已经到眼前了。
只觉得寒光一闪,脖子一凉,都还未感觉到痛,丛益民只觉得自己的头颅已经离开自己的头了。
丛益民致死都不知道杀他的人是谁,为何要杀他。
“你,你,你!”看着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的丛益民,车夫不知该说什么好。
马青虎并不理会目瞪口呆的车夫,而是对救下老者和婴儿的人道:“你是卞之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