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几人并没有搭理他,而是走向与他一起进来的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当然最主要的是叶子琦走向那男子的。
“这客栈是你的?”
“是。”
“你放心,客栈里损坏的东西,我们会照价赔偿给你的。”
“不必了!”许掌柜嘴上说着不必,可眼睛里的惋惜之意一刻也未减。
再则一想到刚才的厮打,特别是眼前这十余岁的男孩,对一个六七岁的男孩下手一点都不留情,他哪敢接受他们的赔偿。
此时的许掌柜全然忘了,地上损坏的桌椅,有的是被他眼中的六七岁的男孩一掌打碎的。试想一个普通的六七岁的男孩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这里虽不属于郾城,但靠近郾城。谁不知,因为樊洲的郾城林镇一带瘟疫一事,近一个月来,靠近林镇的各要道都封闭了。
这样一来,不止是林镇的百姓,连带着林镇周围的城镇的生活,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其中客栈,酒楼最甚。
死要面子活受罪这种事,除了受罪,其它的什么都得不到,甚至包括面子。”
这真的只是一个十余岁的孩子吗?怎么听他说话的感觉,比他阅历还深?许掌柜看着一脸真诚的叶子琦,竟然开始心虚。
“其实也是许某引狼入室,怪不得各位侠士!”许掌柜看了一眼被治服的老大道:“狗娃子从小品行不端,若不是许某心软,看在他已故父亲是许某的救命恩人,借他几天的客栈住,也不会给客栈招来这无妄之灾。”
“说起来许某该感谢各位,若不是各位,只怕许某的客栈就成黑店了。许某一家老小的生计全靠这客栈,若是没了这客栈……”
许掌柜哀叹了一声,没有往下说,但意思不言而喻。
“人贵在知错并且能改之!”叶子琦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许掌柜:“我们还要赶路,这里就劳烦掌柜的找人收拾了。这一百两银子就当是,我们赔偿客栈损失,和掌柜找人收拾客栈的工钱。”
“这?”许掌柜看着叶子琦递过来的银票犹豫了。
颂扬看着叶子琦手中的银票,才想起自己怀里还揣着,不知是谁的一百万两的银票。
“许掌柜不是说家里还有人病着,等着银子抓药吗?能遇到不缺银子,又肯赔偿一切的人不多,许掌柜还犹豫什么?”与许掌柜一起进来的男子,倒是一点都不见外的替许掌柜,从叶子琦手中接过银票。
叶子琦也不管谁拿走的银票,转而问玉麟浩:“他们怎么办?”
还没等玉麟浩开口,颂扬脱口道:“当然是交给官府了,难不成我们一路带着啊!”
“不成!”
“不成!”
“不行!”
颂扬的话一落,三道声音同时响起。说不行的是玉麟浩和贺冰承,说不行的是那接过银票的男子。
可能男子太过唐突,一众人都看向他。
在多道视线的注视下,男子对着众人嘿嘿的笑了几声后,解释道:“这里是巴城,这巴城知县与樊洲知府一样,是五王爷的人。这五王爷‘爱才’,如果他们落到巴城知县手中,只怕是前程无量了!”
玉麟浩对叶子琦点了点头,表示男子说的没错。
对朝廷官员如此熟悉,看来这男子不是简单的人。叶子琦这才打量起陌生的男子来。
虽说长相普通,但魁梧,精壮的身材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为了试探男子,叶子琦故意问道:“那这位壮士觉得,把他们交给谁最妥当?”
“若各位不急,可以把他们交给蠡洲知府。”
果然是个身份不简单的。
“不巧,还真被壮士言重了,我们还真有急事,也不路过蠡洲。不知壮士是否愿意帮忙,帮我们把他们交给蠡洲知府?”
就男子刚才的多言相阻,叶子琦料定此人是个情深义重,义薄云天之人。
男子歉意的道:“说来我也被他们坑过,也是很想帮你们这个忙。只是不巧,我是追人来的,在人未追到之前,只怕帮不了你们这个忙!”
男子这话一说出口,想来大伙都知道这男子是谁了。不错,真是高弘毅觉得该精明时不精明,不该精明时却异常精明的马青虎。
“不知马侍卫要追什么人?”
玉麟浩的问题一问出口,叶子琦和马青虎神色莫名。
叶子琦的脸上明显露着,你们认识也不早说,害我刚才去试探人家。
而马青虎却觉得,眼前的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可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印象里并不认识这么一个人。
玉麟浩先是给了叶子琦一个,你没有问的眼神,转而对马青虎道:“马侍卫可是从郾城而来?”
认识他,又对他的来处如此清楚,不用问,他们以前肯定是认识的,而马青虎确实不记得自己认识此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马青虎的思维渐渐的明朗起来了:“你就是在下要追的人?”
不怪马青虎疑惑,因为高弘毅只告诉他,玉麟浩一行人所走的方向,并没有告诉他,玉麟浩与哪些人在一起的。
说来说去,除了玉麟浩,就算是眼前的人真面目出现在马青虎面前,他也认不得一人。
“若马侍卫是奉,帝都那人的命令而来的话。”
玉麟浩会在这个时候,与马青虎相认,就是怀疑他是奉南宫霄宏的命令追来的。
来林镇之前,玉麟浩就与南宫霄宏说好,等瘟疫的事一解决,他就直接回玉玄,而不去昌利帝都与他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