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贵荣不觉得自己刚才做错了什么,但为何在指责完突然冒出来的人之后,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了。
明明是炎热的夏天,怎么有种站在冬日寒风里的感觉?而且这寒风不是来自别人,而是南宫延廷。
今日一早看到,南宫延廷与新罗的三皇子萧煜轩带人去了他的府衙,兰贵荣以为自己眼花了。
当听到南宫延廷的声音,兰贵荣才确信自己没有眼花。那个时候兰贵荣有些庆幸,一到炎热的时节,他的睡眠就不好,否则南宫延廷一行人来之时,见到的一定是呼呼大睡的他。
在兰贵荣暗自庆幸的时候,再次听到南宫道:“收拾一下,随本王一起去林镇。”
“啊?”瘟疫之事不是小事,兰贵荣当然不敢知情不报。当然兰贵荣上报的不是朝廷,而是南宫延廷。
作为南宫延廷的人,南宫延廷成大事,他们才有出头之日。因此不管是上报还是不报,都由南宫延廷做主。
这么久没有南宫延廷的回应,想来南宫延廷是准备瞒下此事了。此刻听到南宫延廷要去林镇,无怪乎兰贵荣惊讶。
“怎么?耳朵聋了不成,本王可没时间等你磨蹭!”见兰贵荣半天没有动静,南宫延廷显得有些不耐。
“下官立刻去准备!”兰贵荣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以最快的速度,随意收拾了一点东西就随南宫延廷上路了。
来林镇的路上,南宫延廷和萧煜轩一路商议着什么。兰贵荣不敢靠两人太近,也不知道两人具体商议着什么。隐约的听到玉玄,新罗,昌利的御医,府医以及讨厌什么玉,鳞,籇之类的话。
南宫延廷特意去樊州唤他相陪,兰贵荣就开始自我膨胀了,殊不知
在樊州知府衙门兰贵荣的反应,南宫延廷就在犹豫自己的决定,但在樊州,除了兰贵荣,他也没有其他可信的人。
郾城属樊州,而兰贵荣又是樊州知府,身边有个可信又熟知郾城的人,总归是好的。
在听到兰贵荣呼喝高弘毅时,南宫延廷就沉下脸了,只是兰贵荣对自己的智商,以及在南宫延廷心中的地位太过自信,所以没去注意。
又看到出来的人不是高弘毅,而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又对南宫延廷没有丝毫的敬意,兰贵荣在樊州也是做惯了高高在上之人的事,那训斥的话不由自主的就溜出口了。
南宫延廷当年将兰贵荣收入自己帐下,看中的就是他的识时务和有眼见。如今看来倒是他看走眼了。
凝结的气氛才让兰贵荣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了。
高弘毅没想到自己,就一瞬间的迟疑会造成如此尴尬的误会,急忙上前向南宫延廷和萧煜轩行礼道:“下官郾城知县高弘毅见过五王爷,见过新罗三皇子!”
高弘毅虽然没见过萧煜轩,但那穿着就能看出一个人的身份。
“你就是郾城知县?”与兰贵荣的粗俗毛躁相比,高弘毅的稳重让南宫延廷满意多了。
“是。”高弘毅只做一知县,最大的原因在于南宫延廷,但在真人面前,该有的礼仪和态度还是摆得很正的。
“免礼!”待高弘毅起身,南宫延廷又道:“说说瘟疫之事。”
“谢王爷!”高弘毅起身后道:“以前的,相信几位王爷已经听说了,下官就不一一细说了。如今玉玄宣王殿下的几名府医,一直在找瘟疫的源头,以及能控制瘟疫的药物。”
听到宣王殿下的名号,兰贵荣注意到大家的视线都落在,被他呵斥的人身上。
冷冽的气息,对照刚刚高弘毅说的话,让兰贵荣想到一个人:玉玄宣王玉麟浩!
刚才怎么就,不先留意一下人再说话!这气质和与生俱来的威严,岂是他人能轻易冒用的?
南宫延廷与萧煜轩和玉麟浩都是表兄弟的关系,但与一人的关系亲密无间,一人却如死敌一样。
这事南宫延廷的人都知晓,兰贵荣这才联想到,南宫延廷和萧煜轩路上说的,讨厌的人是玉麟浩,那么明显的字眼他怎么就会听错呢?
正当兰贵荣在想着,如何弥补自己过错时,又听到高弘毅道:“虽然几名府医所找的药效果不是很明显,但在他们的努力下,短短五六天的时间,病患的精神已有了一些气色。”
按理听到病患有好转的迹象,应该高兴才是。可南宫延廷却眯着眼睛,看着玉麟浩。
“你的意思是,玉玄宣王府的府医五六天前就到此了?”
好不容易在快到林镇的路上摆脱玉麟浩,南宫延廷就加快速度赶来,目的就是赶在玉麟浩之前,了解瘟疫的情况和摆明自己的态度。
谁知还是被玉麟浩赶在了前头,甚至一切的一切早就有所安排。
这是他的昌利,不是‘他’的玉玄,想到宫里传出的消息,让南宫延廷看玉麟浩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南宫延廷与玉麟浩不对盘,兰贵荣知道,高弘毅也是知情的。南宫延廷这态度,显然是在针对玉麟浩。
对于高弘毅来说,没有什么比郾城百姓的命来得重要。
叶子琦一行人虽然是玉玄的子民,不是昌利之人,但他们的心意却比某些昌利之人的心意真诚多了。
南宫延廷虽然刚刚问了瘟疫之事,但高弘毅却觉得,南宫延廷的关心不是对林镇的百姓,而是他南宫延廷自己。
瞧瞧这脸上的遮布和语气里的不屑,与叶子琦一行人,穿着一套奇特的隔离衣来显得虚假多了。
“是,若没有他们,只怕林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