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晕倒在地上那人,陈阵走进包厢,关上门,看向了挂在门后的日历。
日历上,写着“一”的那个小格子里,左下角有一佃小小的黑点,不留意的话根本看不到,不知情的人就算看到了也不会在意。
陈阵又仔细找了一会,别的日期格子里都没有黑点,就一号这一格里有,可是和211包厢里的标记不同,那个点是在格子右下角的,而这个点在左下角的。
一号位置是舞台,舞台是所有观众瞩目的地方,确实相对安全,可是没有能够躲藏的地方,哪站在这个包厢里,也可以看到舞台的大部分空间,看不到的只有两侧的演员出入口和上方的桁架,如果是在那两个地方,也太容易被找到了,还没有任何出谜题的必要。
肯定不会是舞台,格子左下角和右下角的点是有区别、有意义的,可是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解开。
丛姐不会出那么难的谜题给剧团的人,要是连自己人都看不懂,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同样没有出谜题的必要,既然有谜题,还是个单看题目无法获得答案的谜题,就必然有配套的提纯,提示可能很短、很好掌握。
就像钥匙一样。
葛鑫为什么不说?是故意隐瞒还是不知道?
如果是前者,说明他就是剧团的叛徒;如果是后者,说明丛姐怀疑他就是剧团的叛徒——无论是哪种钥匙,都是要交给自己信任的人的。
出了房间,陈阵又到307号包厢敲响房门,说的还是那两个字:“查票。”
票就是识别敌我的东西,剧团的内部成员根本不需要票,拿出证件来晃一晃就行了,老老实实把票拿出来的,就算不是敌人,打晕了也没什么关系。
拖着两个被打晕的人,陈阵重新下到了二楼,当他看到211号包厢的房门虚掩着,并没有关上时,放开了拖行的人,眼中出现红光,轻轻把门推开。
如果游先生已经找来了绳子,那么房间里应该是有一具尸体和三个活人的;如果没找到,也应该有一具尸体和两个活人,而且无论如何,房门应该是关起来的,游先生很注重细节,否则根本不可能捏出纨绔维妙维肖的假面皮,绝不可能粗心到忘了关门。
尸体一共三具,中年人和年轻女人已经死了,门后的尸体没什么变化,只是脚被门撞到后稍稍往回缩了点,只有猛的把门推开时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游先生没理由这么做。
中年人和女人都是被铁尺刺死的,躺的位置和陈阵离开时一样,伤口在喉咙上,每人一个,的宽度几乎一样,铁尺的尖是由窄到宽的,证明刺进去的尝试差不多,伤口周围的皮肤没有被割破,证明游先生不是在打斗中刺破二人喉咙的,至少在刺的时候没有受到干扰,刺得干净利落,也证明她没有丝毫犹豫。
尸体旁有两根粗绳,扭曲着躺在地上,两头有金属钩,是楼梯口的那种隔离带,里面是麻绳,外面套了个暗红色的绒套。
游先生应该是跑到了楼下,向守在楼梯旁那人要了隔离绳来绑人,可是还没开始绑,甚至没来得及把两个昏迷的人拖到一起,就被人推开门打断了,来的肯定是敌人,她立即刺死了二人,以免二人被救醒后再来舔乱,换作是陈阵也会这么做,而且做得不可能比她更好。
(咋一不小心就写成推理了……下部主角刑警预订?)
地上的血迹都是从二人喉咙和中年人右眼中流出来的,附近都看不到,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游先生没有和敌人战斗,也没来得及给陈阵留下线索,遇到的应该是没办法战胜的敌人,甚至没有去尝试,很可能是郑三刀,也可能是复数的、拿着远程武器的敌人。
如果敌人推门时她正蹲在尸体旁,又是怎么出去的?
陈阵走到窗边,往下看了一眼,一楼的观众很平静,偶尔因为剃须刀的装傻而爆发出笑声,没有人抬头往上看,再往上看,墙上没能找到攀爬过的痕迹,再看左右两侧的包厢,能看到不少人的脸,二楼三楼的人都能看到这边的情况,还有孩子对戏剧没兴趣的,无聊的趴在窗边看着下面的观众,看到陈阵也只是做了个鬼脸,如果有人从窗口出去,走外面爬上三楼,被小孩看到了,他们再看到陈阵出现在这个窗口时,不会是这样的神情。
游先生是从门离开的,要么是找到了离开的方法,要么是被人抓走的。
陈阵用短绳把他带下来那两人绑住,转身出门,下到了一楼。
守在楼梯旁的人不见了,如果就是这人跟在游先生后面上楼的,那说明中年人和年轻女人都撒谎了,死得也不冤,门厅和名单上的十个地方无关,敌人的数量也就不止十三个。
“请问守楼梯的人去哪了?”陈阵走到柜台前,向卖零食的服务员问道。
服务员歪着身子看了一下,抬手指着楼梯方向,说道:“喏,老王在那。”
她指着的是个老人,头发花白,剃着平头,胸前别着张胸卡,好奇的看着陈阵,他只管上楼的不管下楼的,陈阵下楼下得快,在他解绳之前就直接就跨隔离带出来了,他也就没去管。
陈阵走过去,亮了一下他的通告证,向老王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八点。”老王微笑着说道。
陈阵皱着眉说道:“我来的时候你不在。”
“上厕所去了。”老王指了指卫生间所在的角落。
陈阵点了点头,又问:“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