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姑娘更不高兴了,可是也没别的法子。回去旁敲侧击的问爹爹为何选中二皇子,胡太傅避而不答,大姑娘让人摆酒,预备老爷最喜欢的下酒菜。
胡太傅喝醉了就说了真话:“你野心太强,有个稳稳当当的人才好过日子,刚则易折,我怕你聪明反被聪明误。朝廷上的事,有时候闹个政变,那是大势,任你是重臣孝子有通天之能,卷在其中也无法脱身。譬如说,你两个哥哥怎么被连连贬职?不是他们有错处,是皇帝要拿捏太子。”
胡姑娘正是年少轻狂时,自认为比天下人都聪明,又是自幼娇生惯养,对这些话有些不以为然。夜里回去想了想,忍不住写了一封信,信里只有一句话,次日托爹爹交给二皇子。
胡太傅是相当的纠结和好奇啊,里面难道是情诗么?举着信对着太阳仔细看,试图看到里面的信纸,的确看到了,只有一行字,可是花笺是折起来的,这一行字正好重复了。胡太傅站在东宫的院子里看了半日,看的头晕眼花差点摔倒,回来上课的太子有点懵。
二皇子正准备给未婚妻写信呢,踌躇了一整天也没写出啥来,打算去找外援谈一谈,结果就被叫来了,见了哥哥和岳父,拿着信满腹狐疑的回去拆。
这字体看着温柔娟秀,口气却很大,没有开头和落款,非常没有礼貌。
只写了一句话:“昔日‘金屋藏娇’亦如何?”
二皇子心里刷起了弹幕:[金屋藏娇的意思太多了!]
[她是不是问,她会不会成为陈阿娇,我会不会再有卫子夫和李夫人赵婕妤?]
[还是问我有没有刘彻当时一争皇位的心思?]
[还是考教我的历史知识和对纳妾的态度?]
[啊啊啊女人真麻烦!]
二皇子斟酌了半响,晚饭都没吃,谨慎的写了一句:“未若‘故剑情深’。”
也没有开头和落款。心中暗自得意,也是两个美人相争,也是潜龙在渊。乐着乐着觉得不对劲了,怎么古往今来帝后相合的典故里,就没有一个能善始善终、白头到老的?太诡异了。
他干脆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篇,从武帝当时见美色起邪心写到这个人十分迷信,从小就信鬼神造成了一生的祸患,我就从来不信鬼神,神仙那儿那么闲搭理几个凡人供的仨瓜俩枣。
胡太傅带着信回家,姑娘只捏了捏信的薄厚,便微微一笑。
本要试探他的心胸志向和对妻子的态度,结果一本正经的探讨‘迷信对皇帝的危害’。由于当今圣上就很喜欢神道鬼怪的事,俩人写的越发避讳和谨慎,差点用上暗语。
聊着聊着,不知为何说起了古时候的祭祀和祭礼怎么回事,孔子一边说着‘敬鬼神而远之’一边表示‘我已经祈祷过了’,商周时期的龟甲占卜到底准不准,秦始皇那么多疑的人为啥只要徐福忽悠他他就信,炼丹到底有什么好处。
胡姑娘一边写信一边在家里浩瀚如烟的书房里翻书,本着批判性的精神看道经,看着看着觉得说的挺对挺好,就有点信了。
二皇子素日藏拙,故意装出蠢笨木讷的样子,只有太子知道他聪明,他也等着太子登基之后自己再施展才华——太子是这样应允的。
他只有一个朋友,身旁的伴读都是纨绔子弟,不能理解他心中深沉而澎湃的情感。
但是这个女孩子很懂我啊,她甚至知道我活的很压抑。
二皇子:“阿姜!你陪我去翻墙看我未婚妻如何?”很想见见她,有些话都不敢用书信传递。
秦仲玉一脸无语的看着他,看了很多武侠小说和深夜翻墙的成年人专用小说,自认为很有经验:“殿下,你以为那是我家么?太傅府是三进的宅院,京城里的宅院都差不多,大概是这样的布置。”他提起笔来,刷刷点点画了一个大概的图纸,标上墙的高度。
二皇子在他家院墙上试了一下,揉着屁股,默默的取消了这个计划:“阿姜,市井间流传了什么样的,关于和尚道士骗人,还有用丹药符咒骗人的故事,你给我说说。”
胡姑娘动辄拿出一本我没听说过的道经,抄录一段很有道理的话,我的确才疏学浅,可是我有她不知道的~
秦仲玉拉着他去书店寻觅了一番。
二皇子嘀咕道:“屁股疼,尾巴骨都要摔裂了。”
“嗤嗤。”旁边有个黝黑健壮的大胸少妇乐了起来:“吃点鸡屁股补一补。”
二皇子皱皱眉头,没有搭理这样庸俗粗鲁身上还散发着酸味的女人。
不多时,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少年捧着几本书结账走了,还和少妇说:“我一刻不看着你,你就要惹事,是不是?”
少妇捏着嗓子娇滴滴的说:“哎呀,你坏,凶人家。”
阿姜噗嗤一下乐了:“你看见她的那啥没,好大个儿。”
胸大屁股大,不用管长得怎么样,这身材对于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少年来说,很好看。
少年卓东来一脸冷淡,只顾着看书:“别骚情。”这本书我上辈子没看到过,写了一些我不知道的朝代,这必须看!
文四怒冲冲的低吼:“草!跟你在一起真无趣!这点钱都让你买书了!”她大踏步的走了,一改娇柔丰腴的姿态,简直是杀气腾腾。
阿姜有点呆滞:“女人真可怕。这变脸的速度,啧啧啧,哎,她刚刚在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