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文四姐见到卓先生,以她那个花痴的性情,就算我跑过去也要被赶出来。
而且……确实是挤满了。
姚三郎心头小鹿乱撞:妹妹,反正咱俩都是修行之人,打坐一夜也没什么,就这样吧。
黛玉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好,有劳了。”反正是木玄玉的名字。
姚三郎被她看的浑身难受,又道:我带着床呢,悄悄拿出来就行。你别把我想成坏人。
很快就有侍女来有请,文继英携妻款待姐姐、姐夫,文四姐又叫人把木公子叫过来,姚三郎厚颜无耻的跟过去。
左右摆好了菜肴,都是些粗糙的大碗炖肉炖菜,摆好筷子放好酒杯,都告退了,关上门。
文四姐招招手:“过来坐,关上门大家都是一家人,贤弟,我就不瞒你了。”
卓东来知道她要说什么,手疾眼快的掐了她一把。
黛玉也戳了她一下,表说我的身份啊。
文四姐勃然大怒,左边右边各往肩膀上抽了一巴掌:“你们两个越发缺管教了!”好好的掐我戳我干什么!
卓东来冷笑一声,喝酒不说话。
黛玉傲娇的哼了一声,假装跟她闹别扭。
文四姐将将的反应过来,他们俩的意思是……让我别把黛玉的身份说出去?噢?好好好,我不说。她道:“这是我徒弟,武功比我好,哼!学识也比我好,哼!”
姚三郎赶紧给自己脸上扔了个‘面无表情’的幻术,然后放心的大笑起来,啊哈哈哈哈!
文四姐道:“你别看她年纪小又长得漂亮,她的刀法和脸一样漂亮。”
她嫉妒的撇嘴,灌了一大口酒,气哼哼的说:“贤弟,城中这么多江湖人,明儿是一起应敌还是赶出去别留在城中裹乱,你是怎么个章程?”
文继英笑的可开心了:“临时打算入伍抵御外敌的江湖人,我接收,不加入的就出城回中原去。我让他们臂缠红布、茜草朱砂涂眉为号,穿甲胄的是士兵,缠红布条赤眉的是江湖人,加入了临时的队伍,要守我军规,只以家国为界,将过往的恩怨一笔勾销,一致对外,等取下了红布条,再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姐姐以为如何?”
文四姐点点头:“甚好。”
卓东来问:“若有人里通外国临阵反水、在疆场上暗箭伤人,你又当如何?”
文继英脸色一肃:“自是军法从事!”
他喝了口酒,切了一块肉大口吃了:“姐姐要筑京观,要修在何处,想修多高?”
文四姐想了想:“得看能杀多少人……修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你看哪个地方少有人去就修在那儿吧,别吓着此地的小孩子。”
他们在吃吃喝喝,千里之外的京城也在吃吃喝喝。
皇帝一个人孤单的玩耍,御膳房的厨子去大相国寺取经,学会了怎么把素菜做出荤味儿来,暂时可以满足皇帝。
皇后问:“陛下何故忧心?”
皇帝长叹一声:“黛玉出门有些日子了,怎么不见回来?我给她带了三千两银子,是不是少了?她自幼锦衣玉食,不识五谷,也不知道银子的分量,若是花光了怎么办?”
皇后道:“放心吧,她听过劫富济贫的故事,总不会饿着自己。我听说文泽兰把钱庄的印信给了她,若是没钱就去取,又有小厮丫鬟在旁边跟着,不会出事。”
皇帝皱着眉头:“可旁边还有一个姚三郎,你可还记得咱们俩第一次单独出门时……”
订婚之后借故出门,虽然是去游湖,我也足足的占了便宜。现在他们俩也订婚了,也出门去,我又对姚三郎的人品没什么信心……很担心我那娇娇软软不知世事的小妹妹。
皇后柔声宽慰道:“陛下放心,我当日不敢打你,是怕把你推落水中,黛玉可没这些担心。”
皇帝沉吟片刻,展颜一笑:“梓童说的很是!”他又道:“宫中近日有甚事?”
“陛下姚守孝三年,她们都安分着呢。我看陛下有许多烦心事,为何?”
皇帝想了想,这些事都能跟梓童说:“自从就阿姜去当知府,只有东来一个人能说话,东来去祭祀他岳父,我越发无人说话了。
政务繁忙而无趣,晋地的蝗灾过去了,今年收成还不错,但是又有个地方发水灾,海疆征战不休,那地方冬天也温暖如春,并不会因为天寒地冻就停战,哎,粮草不济。东来送回来的信上说,夷人好像准备趁着冬天之前再抢一拨,目的正是他要去祭祀的玉门关。”
皇后大吃一惊:“什么!这刀枪无眼,不会伤了陛下的爱臣吧?”
皇帝仰头满饮一杯清茶,深深的叹息:“我心中甚是担忧,可男子汉大丈夫岂有临阵脱逃的道理?东来又想在他的泽兰妹妹面前出风头,我真怕他身先士卒去拼杀,哎,他刀法再好,穷尽一人之力能杀几人?他略施小计,才能害死无数人。”
皇后安慰他:“你且宽心,我听你说卓先生不是无知莽汉,为人最是谨慎仔细,最善借刀杀人,这样的人就算在万军从中,也不会乱了分寸。”
皇帝叹了口气:“玉门关守将文继英,是个善于蛊惑人心的人。”
“蛊惑人心?这话从何而来?”
“他麾下士卒悍不畏死,很多达官显贵见了他,都为止倾心,尽心竭力的辅助他。东来善于用计,可他只会威逼利诱,没有蛊惑人心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