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细的打量岳母,真是年轻貌美啊,你看她黑的那么匀称,那么健康,和别人被晒黑的黑色不一样!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软袍,应是男装,腰上系着价值千金的犀角带,锦带上镶嵌一片片雕花犀牛角,正中一颗明珠。头上戴着简介大方的珠钗,静静的坐在那里,气质斐然与众不同。
项包子盯着腰带看了半天,从没见师父穿的这么土豪。
文四姐微微一笑:“贤婿,哈哈哈哈我还是叫你阿姜吧,这么客气着说话我倒不适应。”
秦仲玉可开心的点头:“好啊好啊,娘您说。”
文四姐微微挑眉,当人岳母之后感觉一下子就老了,算了不管了:“阿姜,我在城里砍了个人,倒没杀他,砍了一只臂膀。”
秦仲玉脸上微微泛红,有些兴奋:“您放心,一定判他一个冒犯之罪!”
项包子有些好奇:“砍的是谁呀?怎么惹着您的,说来听听。”
文四姐撇撇嘴,有些无趣:“我一向财不外露,可如今身不由己,卓哥非要我穿戴的贵气十足,这不就招人惦记了?刚进城,正找知府府在哪儿呢,过来一个富家公子几个家奴,盯上我这条腰带,非说这是我从他们家偷的,还想跟我动手,就顺手砍了个人。”
老子偷来的赃物从来不穿在自己身上,而且这条腰带是皇后赏的,皇帝守孝不能带,她嫌花样过时了,临行前辞别的时候摸我脸摸了好几下,就给我了。啧啧啧,阔气的皇后娘娘。
秦仲玉也不敢使劲盯着岳母的腰看:“这犀角带,好似价值千金。”我没用过,听说挺贵。
“这抢人的法子到是好用,可他们招子太暗。”项包子没那么忌讳,凑过去看了看,翻了翻:“内造之物?这东西他们也敢抢?”
秦仲玉叫道:“来人呐,派三班六房衙役去搜寻,谁断了一个胳膊,拿住带回来!诬陷、抢劫诰命夫人,岂有此理,真是胆大包天。”
传令的人应声而去。
秦仲玉有点小开心:“我知道这个人大概是谁,本地有四大家族,有好一批不成气候的浪荡子,其中有两家的小公子爱干拦路打劫的事,以前也抢过一些拿着家传宝贝的平民百姓,前任知府畏首畏尾,放任他们肆意妄为。我来这儿时间不长,就有两个案子,是过路的商旅被他们给抢了,我虽然派人拿人过来,但这些人,啧,派人顶罪,退了东西,我也没别的办法。”
文四姐不以为意:“这种人闹腾不了多久,碰上个小心眼的贼,深更半夜去他家放火,坚持一个月天天去,那都是常有的事。”
秦仲玉单纯又善良的问:“那不会被抓住打死吗?”
文四姐给他讲:“整一罐子火油,爬到墙头把火油扔下去,再扔个火把,能烧起来一大片,灭还不好灭呢,只要熟悉地形跑得快就抓不住。碰上个气疯的,还能再往火里头扔一罐子粪,那一烧起来那味儿。”
秦仲玉掩面摆手:“真是的,听起来也不是很难,怎么没人用呢。”火烤大粪,那真是教人做人啊。
项包子无语,仰头望天。
文四姐看着徒弟:“包子,你可有点胖啊,小心点别胖回去了。”
项包子郁闷的嘟着嘴:“知道啦……师父你说点吉利的嘛。”
文四姐想了想:“好吧,此处一定有许多美食,什么时候开饭?”
秦仲玉欢快的说:“管家,预备宴席,给岳母大人接风洗尘。”
宴席还没准备好呢,文四姐愉快的去后厨看厨子的手艺,刚要进厨房被一只手抓着腰带拖住。
项包子:“师虎~犀角和珍珠不能沾烟火气。”
文四姐解了腰带才进去,腰带纯是装饰性,因为直裰很宽松,束上腰带显得精神干练。
砍断胳膊的人找到了,知府大人升堂问案,左邻右舍的父老们闻声而动,都来围观问案。
秦仲玉换了官服,端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下。
“就没听说过诰命夫人单人独骑出门的!谁家诰命夫人不是八抬大轿前呼后拥?这一定是假的!大人不要被贱人蒙蔽!”
文四姐得了消息也被请出来,只是在知府身边给她设坐,上茶。
高贵冷艳的吹吹茶叶:“没见识。”
妈的好尴尬,卓哥出门总喜欢拉一队随从,我不喜欢不行吗!
秦仲玉摔惊堂木:“这是本官的岳母,你们也敢口出狂言!拉下去,重打二十。”
被砍断胳膊的纨绔少爷被人按在地上,一只手扶着地面,挥舞着断臂:“她长得像个老农似得,又黑又矮,一定不是有钱人家的太太。穿着那么值钱的衣裳腰带,我们家都没有那么好的腰带,那龙眼大小的明珠,一定是偷来的!”
他猛地看见这个‘老女人’腰上没了腰带,义愤填膺的怒斥:“一定是你这狗官收了那条腰带的贿赂,才故意袒护她,污蔑我!那条腰带价值千金!难道我周家无人吗!我爹一纸奏折送入京城,要你丢官罢职,滚回家种地去!”
围观群众:“呸!”
“刚说了你家没有那么好的腰带……”
“自己吐自己吃,不要脸!”
秦仲玉他微微一笑:“小周公子,本官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夫人不仅是本官的岳母,还是京城光禄大夫的妻子”
小周公子:“切!光禄大夫一个闲职,你蒙别人还行,敢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