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想了许久自己是不是要跟着白乾,白乾现在的力量也比较薄弱,依靠的是萧家的队伍,尽管萧家一支尽供白乾差遣,但毕竟只是一支的力量,谋起事情来总是艰难。但时时闪现在阿娇脑海里的,却并非这种种,而是那天月亮很好的夜晚,白乾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那声保重,有些温软的情绪就开始在阿娇的心里慢慢的发酵起来。
对于白乾对她的保护,她自然是感激的,本来人手就不多,还要抽调有着不错身手的人来保护她的安全,这份情谊也是她无法拒绝的,可是阿娇毕竟不是小姑娘,很容易将感激和感情混为一谈,事实上,清楚自己对白乾的感激与心疼,但却不知道如何处理彼此之间的感情,她来自后世,从后世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迈过这个坎儿。她始终想着白乾月色下的那双眼睛,也知道白乾究竟是想要干什么,自从萧美人将京里的最新消息传给他们知道之后,阿娇就明白很多事已经是必然要发生了。
这兴国,除却湘城这一块还比较安稳之外,其他各地已经是千疮百孔,更何况,湘城也快要不安稳了,之前因为主事对流民进城管理非常严格,现在,聚集在城外的流民已经越积越多,湘城大门被打开已经是很可以预见的事情,湘城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京都呢?
阿娇深深的叹了口气,尽管她来这里的生活这么长时间,可有些思维却始终保持在前世,夜里的那些梦,也是多与前世的景象有关,更何况,她找回家的路已经找了那么久,久到快成为一种执念。
她摸了摸挂在脖子里的玉佩,抬头看着天边的月亮,月亮很明亮,月色在人的周身拂动,天边能看到银河,也能清晰的看到银河两边的牵牛星和织女星,她记得前世很小的时候,她奶奶带着她在外纳凉,就喜欢指着银河一边一大两小的星星和银河对面遥遥对望的一颗明亮的星星对阿娇讲牛郎和织女的故事,可惜,这个时代,并没有牛郎和织女的故事,以前小时候听到的那么多动人的传说,她曾经去找,却最终没有找到,因为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在想什么呢?”屋顶瓦片有着轻微的动静,陈彦戎跟着走上了屋顶,坐在了阿娇的旁边。
“想家。”阿娇道,“想回家了。”
陈彦戎不觉眼圈一红,伸手拍了拍阿娇的头发,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陪阿娇坐着。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一声轻响,又一个人坐在了阿娇的旁边,阿娇转头看着白乾,竟然看出了一脸冷静的味道,也在月色下静静的坐着,所谓月下美人灯下玉,白乾容貌本就俊美,又因为出身皇宫,虽然不受宠爱,但骨子里的尊贵和君子的气质和这月华相得益彰,竟是让阿娇呆了一瞬,看到阿娇看着自己呆呆的样子,白乾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丝弧度,觉得自己没有紧跟着陈彦戎上来,而是赶紧回屋洗漱干净,又换了身月白衣裳,重新整了衣冠再上来果然是对的。却不想,那边又过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萧如风萧美人,萧美人真是应了他的名字,像风一样轻飘飘的落在屋顶上,又长得极美,不觉让阿娇又转过眼神看呆了去,萧美人看着在场唯一女子身边已经没有留给自己的位置只好颇为遗憾的坐在了陈彦戎的旁边。
一边的白乾看着原本呆呆看着自己的阿娇眼神转开了去,心里面又有些不高兴,轻轻咳了一声,阿娇顿时道:“白乾,你是不是身子不太好,赶紧回屋歇着吧,要不然着凉了。”
白乾顿时觉得有些委屈,觉得自己一腔心血都随着流水静悄悄流走,没打一个旋儿,没听出一丝水花。一旁的萧美人本是旁观者清,本就有察言观色的本事,又兼知道白乾对阿娇的心思,不觉哈哈大笑,在一旁添乱道:“主子,您还是赶紧回去吧,您那身板儿,小心吹风着凉冻坏了!”
陈彦戎回过味来也是笑个不住,适才那些忧愁难过的心思也去了大半了。
阿娇道:“今日聚的这般齐整,是要开个茶话会么?”
“茶话会?”剩余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阿娇心情好,言简意赅的讲解着:“茶话会就是大家一起喝喝茶,磕磕瓜子,聊聊天。”
萧美人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可以开茶会么,可惜了这世道,天下大乱也就在眼前了。”
这话一出口,原来轻松的氛围顿时消散了许多,阿娇道:“这天下大乱,可是不止兴国,还有北边的秦国和羌国,我看家中藏的舆图,这秦国和羌国在兴国北边,本是游牧民族发展而来,只是前朝贫弱,割让了大半土地,因而秦国和羌国既有游牧又有农桑,才发展壮大起来,只是去年冬天着实寒冷,今年夏天北方又是大旱,想必日子不好过,日子不好过自然就想着打过来,若不是国内矛盾重重,怕是也没想到一定要在现在挑衅兴国。”
话音刚落就赢来萧美人赞叹的声音一枚,以及白乾和陈彦戎与有荣焉的表情,萧美人不觉好笑,陈彦戎是阿娇兄长,自然觉得骄傲,主子您这又是在骄傲个什么劲儿,人家允许您为她骄傲了么?
“阿四果然大才,萧某前日里实在小看了。”
阿娇得意的笑道:“我知道的还多着呢。”
萧美人很恭敬的道:“愿闻其详。”
阿娇曾经看过陈家藏着的一份详细的地图,当然这个地图在阿娇眼里看来和后世自然是完全没法比的,对于曾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