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中原南边的兴国,在日复一日的飘摇中越发显得摇摇欲坠。三年大旱后又是洪涝,国内不时的有人举旗开始对抗兴国的统治,其中最大的势力就是安六的势力,让兴国统治者头痛不已,而北方的秦国与羌国时时刻刻都在盯紧着南方的这块肥肉,偶尔越过国界来骚扰一下,似乎很喜欢挑逗着兴国脆弱的神经,就像猫儿在逗弄已经半死不活的躺在自己眼前的老鼠。
几方虎视眈眈,也牵制了边境的力量,使得兴国仍然在苟延残喘着。
苏家和陈家承担了解决内忧外患的使命,苏家奉命镇压反叛,而陈家则去边境镇守。
陈阿娇摸着自己胸口的玉佩,心里恍然,时光流逝间她已经快要十二岁了,三个哥哥都已经相继奔赴战场,很悲剧的,她没有偷溜成功,跑去战场感受一下戎马天涯的滋味。
“姑娘,都准备妥当了,可是现在出发?”嬷嬷温柔的拿出一件披风,只等自己小姐颔首就准备披上去。
陈阿娇点点头。她很少出门,古代大家闺秀的女子在摆脱幼龄之后是被困在后院之中的,也只有借着上香和访友的名义才有可能出门。八岁那年,跟随老太君去云青寺上香为出征的大哥哥祈福,遇见了觉大师,之后两人开展一番辩论之后,平时别人难见的大和尚就经常盼着她来谈理悟道。
其实只是陈阿娇有很多现代理论,再加上高中时期学文科的时候政治里的哲学不好,因此对哲学进行了努力的学习,虽然只是高中的教材,理论很浅,但放在这个时代,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她想着了觉毕竟是大师,也许能够帮助她找到回家的路。但是旁敲侧击之下,了觉倒是提到了乡野中借尸还魂的事,但也是一知半解。
一听到借尸还魂,陈阿娇不觉打了个寒颤,在佛祖面前更加虔诚。
这一次,她去云青寺还带着连思思。
以她一个大姐姐的眼光,连思思很明显对陈彦戎情根深种,具体表现为对所有陈彦戎送她的都爱不释手,留恋不舍,陈彦戎今年跟着大军去驻守边境,这位姑娘明显神思不属。
但陈阿娇是近亲结婚有害论的坚决支持者,所以她不支持连思思的暗恋,但不论打击这位姑娘多少回,这位姑娘都不自知,每天自发来找陈阿娇诉说自己的思念之情。对老太君提供的结亲人选充耳不闻。
可惜的是陈彦戎到现在连这位表妹长什么样都不是很清楚。
连思思这次死缠烂打要跟着来,目的就是到寺里去为陈彦戎祈福。
马车慢慢使出官道,前往云青寺的小道就在前方,空气湿润温暖,陈阿娇悄悄的掀起帘子的一角对外看了看,街道人烟远远比不上几年前阜盛。
刚从官道进入山道,却不知从哪儿窜出一匹马儿直直的朝着陈阿娇的马车撞过去。
饶是车夫技巧再怎么娴熟,也挡不住这凶猛的撞击,堪堪避过之后,马车又因为惯性向前倾倒。
陈阿娇被撞的头昏眼花,对面坐的连思思则直接从车内扑出,跌倒在地,似乎直接昏了过去。
狼狈的从马车里爬出来,有些不太适应外面的光线,陈阿娇眯着眼睛四处搜寻,她的队伍四散零落,嬷嬷和饼儿糕儿手忙脚乱的赶了过来,也没顾得上自个儿也是头发散乱,衣衫不整。
一声轻笑传来,陈阿娇抬头望了过去,直直的望向高高坐在马上的少年。
少年大概也就十来岁,这是哪家的小屁孩,太不懂规矩了。陈阿娇的心里很愤怒。
“你的马把我的马车撞到了。”冷冷的语言彰显着内心的不满与愤怒,这不就是前世那些豪车撞人事件的翻版么?马车上有陈家的族徽,陈家虽然不是兴国第一世家,但声望根基都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这个人这么不当一回事,可见来头不小。
“是么?你可是陈家的大小姐?”少年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眼角上翘,眼角旁一颗朱砂痣在白皙的肌肤上恰如盛开的玫瑰鲜艳欲滴,虽然只有十来岁,那一股风姿却毫无遮掩的流露出来。
那少年边说着边驱马上前,用手中的马鞭轻佻的挑起陈阿娇的下巴。
“大胆!不准碰我家小姐!”
饼儿看着急了眼,立马挺身拨开马鞭,马鞭却顺势一挥,准备直接招呼到了饼儿身上。
陈阿娇眼疾手快的握住马鞭的尾端,娇嫩的手立马被马鞭磨破了。
丫的,这小破孩太狠了。
“听说,你就是那位文采斐然,享誉京师的才女陈沁源?”
少年轻佻的笑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很感兴趣。
“大胆——”饼儿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陈阿娇拦住了。
“公子的马撞了我的马车。”
尽管不明白自己的闺名怎么被对方知晓,并且心里面已经狂抽这小子八百遍,陈阿娇的面容还是淡定无比。
“是么?”少年似是有些疑惑,然后拍拍脑袋,似乎是终于想起来,“这可怎么了得?”
说着往后看过去,“安福,是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陈家小姐的车驾?”
后面一个高个子看起来孔武有力的男人上前,揪出了一个男人,男人很狼狈。
“给我狠狠的打,什么时候陈小姐满意,什么时候不打。”
安福的鞭子立马落了下来,没有一丝犹豫更没有一丝怜悯,鞭鞭血肉横飞,深可见骨。
“够了!”陈阿娇忍无可忍,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残暴的场面,也没有见过这么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