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查,敲了敲他的办公室门,“贺总编,时间不早了。”

“嗯,马上走了。”贺煜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裳。

他垂眸,眼光被桌上那一张平整的一百块钱钳住,随后又侧过脸,看向挂架上套着防尘袋的那件干洗好的西服。

顿了顿,他拿出钱包,将那张一百块工整的放进了皮夹里,又走到挂架前,拿下了防尘袋,随性的单手反手在肩上一挂,懒散地走出了办公室。

保安大哥看了眼那个溢出孤独的背影,摇了摇头,每一回都是贺总编走得最晚。过年那段时间,他偶然见过贺总编一个人在办公室喝闷酒,明明那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人人都知道贺煜是h&k出版社的少爷,吃穿不愁,他永远都是苛刻严厉的模样,恨不得让所有人讨厌起他。

贺煜将西服扔在汽车后座,随后坐进了驾驶座,他看了眼表,时间还早。

明天是周末,公司休假,他也不用来了。

他打开车窗,左手支着脑袋,食指和中指微并,轻轻地敲打着自己的前额,目光离散,一副思索晦深的模样。

半晌后,他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声音在无人的停车场回响。他发动车子,似是想到了该去的地方。

边开车,他边给手机号码簿里的一个人打电话。

电话刚拨出去便接通了,好似电话那头的人看见是贺煜打来的,很急切地接了起来。

“喂。”他的声音低沉疲累,没有防备。

“嗯,有事?”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轻柔的女声。

“喝酒吗?”

那头的人轻声笑了,有点嘲笑的意味,“你给我打电话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嗯。”

“你还是自己喝吧,喝死了也没人管你!”那头人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还带有一丝赌气的成分。

贺煜的声音有些低声下气,“你还生气?那事儿都过了三个月了。”

如果贺煜手下的员工听见贺煜用这种语气,估计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要知道,在他们眼里,他们的老板冷酷无情,时而会暴躁。

“贺煜!”那头的人吼。

贺煜沉默,怎么气氛就变得这么严肃了。

长时间的静默后,那头的人平静下来,声音再度柔和伴着哽咽,“三个月前,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我们的婚事作废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沈薏,再也不可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你身边,陪你开怀畅饮啊……”

“婚事是父母定的,我以为你不在意的,我……”他无奈,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那头的人又轻声笑了起来,话里全是苦涩:“你别告诉我,你从来没看出来,我喜欢你,我那么那么的喜欢你!我沈薏喜欢了你贺煜整整二十年啊!”

贺煜怔愣,素来冷漠的脸上多了错愕和慌乱。

思考良久后,他恢复镇定,沉着道:“我很抱歉。”

“你别再打电话给我了。”电话那头的人极为恼怒地掐断了电话。

他是真的从来都不知道,她喜欢他。

他以为她最近不联系他,只是因为当时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婚事时没有给她留面子,她生气所致。

贺煜数着日子,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和沈薏就是朋友,也只是朋友,他从来没有想过那回事情。

况且之前他高中、大学谈恋爱的时候,她也没有什么反应啊,而且沈薏自己也正常和别的男生谈恋爱。

他一直认为,双方父母在儿时随口一说的婚约,彼此从来都不在意的,也从来都不作数的。

贺煜揉着眉心,头疼……头疼的要命……

油门一脚到底,车在路上飞驰。

声音嘈杂的酒吧内,贺煜猛灌自己酒,他想着刚才沈薏的话语,脑内乱的很。

这半个小时内,他做了许多假设。假如,让他真的跟沈薏结婚,他愿意吗?答案是他不愿意啊,哪怕把他的脑袋往臭水沟里涮一遍再捞起来,还是这个回答。他对她,从来都是友情,没有爱情。

“最烈的酒。”贺煜将玻璃杯往大理石的台面上重重一放。

酒再次被满上,他又一饮而尽。

贺煜掏出手机,盯着那串号码,思索着要不要打过去道个歉,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这人,最不会的事情,就是挽回。

他又视线下移,沈薏的电话下面是那个“旺仔小馒头”。

想起她胆怯害羞的模样,他嘴角一勾,摇了摇头。

贺煜点开短信,他今天下午发的信息,小女生没回,也不知道看见了没有。

难得干了回好事,结果给人用了过期的创口贴。

他轻笑,自嘲。

一杯一杯的烈酒下肚,贺煜神智已经不清醒,他指着手机,对着大理石台对面的酒保,醉醺醺道:“这个,这个人,我今天给她用了过期的创口贴,她居然没回短信。”

“她居然没回短信!”

酒吧生意嘈杂,酒保对贺煜这种醉酒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符合着点头,只当他是失恋了。哪知道其实贺煜跟小女生一点关系也没有。

***

何余洗完澡在宿舍看着美剧,手机震动了,她扫了一眼。

哎妈呀!救命恩人!

这个时间点给她打电话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嘛?

“喂。”何余接起了电话。

“喂,您好,请问您认识这个手机的主人吗?”电话那头的人恭敬地问着。

何余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来电,没错啊……是救命恩人啊……

她愣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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