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仙离开雷部衙门,行至人迹罕至处,以封神榜混淆天机,然后伸指划开虚空,跃入裂缝之中,再出现时,已至人界。
“咦!”张慕仙望向人界,顿时发现异常。
人界长安城上空,一条身长万丈的白鳞大蟒目光深沉,雄视南方,跃跃欲试。它头顶两个凸起,腹下五个凸起,竟是快要化龙。
南方石头城上空,有一条红蛟盘踞,正全神戒备,这条红蛟已进化出龙爪,它却将龙爪隐藏在腹下,暗藏反击招数。
张慕仙再次转向北方,发现那条白蟒开始向南方游动,气势逐渐攀升,进化越来越快。
“地发杀机,龙蛇起陆!看来王猛已说服苻坚对南方用兵。”张慕仙做出判断。
张慕仙收敛气机,躲过白鳞大蟒,来到长安城上空,向内竟然只有一万守军。他再向长安城外四处军营望去,早已空空如也。
“那条白蟒乃是秦国气运所化,它已显露向南方移动的苗头。按理说,苻坚的军队应该刚出长安城才对,为何方圆百里内已无秦军的影子?”张慕仙心中纳闷,暗中以法力感应。他曾送王猛玉符,自能通过玉符感应王猛的位置。
“嗯?有人以大法力屏蔽了天机?”张慕仙感应不到玉符的位置。他打开轮回之眼,一路向南看去,并未寻到秦朝大军的位置。
“看来佛门出手了,不但以白蟒迷惑望气士,更是以大法力遮掩部队行军杀机。”张慕仙暗道。一般来说,倾国之战,是无法做到突袭的。国运所系,必有异像,根本不可能瞒过望气士的眼睛,除非有大神通者混淆天机,颠倒黑白。
张慕仙寻不到秦朝军队的踪迹,却又不敢强运法力,大范围搜索,怕引起别人的主意,就降落在长安城外军营察看。
神通高强之人能够遮掩天机,屏蔽推算,却无法抹去一些细节,张慕仙正要观察这一些细节。
进入军营之中,张慕仙缓步进入一个军帐,望着军帐一角结出的蜘蛛网,沉吟片刻,又转向另一个军帐,一连进入十余个军帐,心中暗道:“每一个军帐中都有蜘蛛网,秦国大军至少已出发七日。秦国以骑兵为主,即便每日行军百里,此时已在七百里之外。可是,我向南搜寻千里,并未发现大军行迹,这是为何?”
张慕仙继续搜寻,行至中军主帐,见大帐主位上放着一册兵书,他随手拾起,读道:“三军之未动也,必粮草先行……。行军有九忌,忌大山阻隔,忌大河拦路,忌迷失道路,忌远离水源……”
张慕仙读至“忌远离水源”时,见这五个字被人以朱笔圈出,心中一震,暗道:“秦朝百万大军南征,必须依赖水源,且又未沿颖水、淮水南下,那只有余下一条线路,先沿着大河东进,再沿洛水南下。”
张慕仙放下兵书,正欲转身离开,追索秦国大军,忽然心中一动,暗道:“我行走数十个军帐,每一个军帐都空空如也,显然秦国军队拔营不是仓促而行,这里为何遗下一本兵书?”
此念一起,张慕仙浑身一震:“这本兵书乃是将领有意留下,他以朱笔圈出“忌远离水源”这五个字,是在泄露秦国大军的行踪,乃是有意为之。”
“这名将领只怕是晋朝的奸细,他将这本兵书遗在这里,要给谁看?”张慕仙思虑清明,又捡起兵书,小心翼翼将自己所有气息消除,又将兵书放归原位,这才以土遁之法潜入地底,封锁自身气息。
张慕仙在地底潜伏,心神却时刻关注着外界情况。
五个时辰后,夜幕笼罩大地。一个道人从天空冉冉降下,出现在中军大帐外,直入帐内。
那道人在大帐中左右环视,见有一册兵书遗在案上,忙拾起兵书,一眼就看到“忌远离水源”五个字。
“糟糕,苻坚必是以奇兵突袭晋朝,可笑东晋上层还在谈玄论道。”道士口中喃喃自语。
张慕仙心中一动,否定掉先前猜测,暗道:“遗兵书的将军并非东晋的奸细,而是第三方势力安插之人。”
“这一方势力属于谁?他们对秦朝南征持怎样的态度?”张慕仙心中暗自揣测。
道士原地沉思片刻,将兵书收入怀中,起身出军帐,驾云向大河飞去。
张慕仙潜踪匿迹,悄悄跟在道人身后。
道人很警惕,驾云飞行方向忽左忽右,有时会绕一个弯。
张慕仙心中暗笑,他亦看过那本兵书,猜到了秦军行军方向,只要沿大河向下,道人一切的反侦察手段,都要落在空处。
张慕仙跟踪道人一千余里,忽然感受到强烈的杀气,这股杀气如冰霜般严寒、浓郁。他悄悄打开轮回之眼,见前方十里外,正有一只大军在大河北岸安营扎寨,营中灯火点点,人声沸腾。他不看人迹,却看向军营上方杀气,见杀气虽向上升腾,却不能冲破天际,被上方一个黄色光罩拦下。
“须弥金刚阵?”道士也发现前方军营,且认出拦截杀气的阵法。
张慕仙暗道:“佛门有高人啊,须弥金刚阵不但能守护军营,更能遮掩杀气,一举双得。不过秦朝有数百万大军,军营绵延五十余里,须弥金刚阵笼罩五十里方圆,威力所剩无几。若由我出手,一击就能破碎须弥金刚阵。”
道人凝神观察须弥金刚阵,见大营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有一股黄光升起,四股黄光在天空交汇,下垂而成须弥金刚阵。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圆球,竟然是计算机。他以计算机将此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