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芸熙环视了一周,试探的问道:“那位是小师叔啊?”
学子们七嘴八舌的回答道:“小师叔前几天就下山历练去了,短时间是不会回来了。”
安芸熙有些失望的垂首,便不再追问了。
安芸熙不是南山学院的弟子,以前她双目失明,留在山上并不妨碍,现在她已可以视物,继续留下就多有不便。加上安芸熙也是归心似箭,便辞了江鸿,下的山来。
终南山层峦叠嶂,峰巅草木葱郁,飞瀑悬挂山岩,烟霭云舞缭绕。一个白衣少年屹立在峰顶,俯视着山间小路上匆匆而去的人,一动也不动,好似雕塑一般。一片绿叶飘落在他的肩上,他也视而不见,依旧呆呆地看着远方逐渐模糊的人影。山风吹拂着他的衣衫,凌空飞舞,好似要乘风归去的谪仙一般,飘逸出尘。
江鸿缓缓走到他的身边叹道:“她就是那年你下山遇到的人吗?”
那少年好似终于活过来一般,轻轻地点了点头。
江鸿语重心长的道:“该放手时且放手,不要妄动执念。”
“师傅,你说过,我和她有一段好姻缘,所以才让我下山回家去的。”
江鸿叹道:“你没有听懂为师的话,我说的是一段好姻缘,而不是一桩。你和她的确有缘,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即便是你和她促成婚事,也难白头到老,何苦执着。”
少年轻笑:“我从不信命。”
江鸿看着他,长长叹息……
终南山下安斌留下了十几名家将,平时为安芸熙一行采买需要的日常用品,也供终南山中驱使。如今安芸熙无恙,便准备了马车送她回去,一边又派了人去通知国公府,让安瑞靖赶来迎接。
安芸熙一路上不停的催促快走,本来一个半月的行程,硬是提前了十几天。也不知和安瑞靖是错过了,还是怎的,一直快到京城百里之余,还是没有见到他。
珙县是去京城的必经之路,虽然县城不是很大,但很是繁华热闹,即便是郊外都是一片车水马龙的样子。
安芸熙心急如焚,看着前面蜿蜒的人群,有些焦急,便拦住了迎面而来的一行人,问询为何行路如此迟缓。
那队人马有四五人,有男有女,见他们询问,似乎是勾起了一腔怒火,七嘴八舌的道:“前面的大桥上来了几个京城中的纨绔弟子,把守住大桥不让过。”
疏影不禁好奇的问道:“他们是要过桥钱,收银子吗?”
其中的女子恨恨道:“若是收银子还好了,他们竟然拦截路人,甄选年少美貌的女子轻薄,实在是混账。”她怒气冲冲的喝骂,见安芸熙主仆三人都盯着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讪讪的接道:“姑娘,你这样漂亮,可千万不要过去,便是你这两个丫鬟都容貌不俗,若是落在那群纨绔的手中,可不妙。”说完,就和自己的伙伴一起走了,走出很远还担忧的回头向她们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