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他这句话,猛然将视线掠到他身上。
他声音没有起伏说:“有人在m市的菜市场看到了她。”
我当即便问:“这怎么可能?这是我亲自下达的命令,怎么可能没被枪决?!”
梁水在仔细观察我对于这件事情的反应和情绪,良久他才说:“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只是有人和我传达了这则消息,我还要亲自去证实。”
他询问完了,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我说:“我要问完的全都已经问完了,陈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了。”
他说完这些话,便不再和寒暄,朝我点点头,便从房间内离开了。
他离开好久,这屋内都还隐隐有着消毒水的味道。
梁水离开后,王妈抱着孩子从卧室内出来,看了一眼门口,略疑惑问了一句:“这个人来干嘛?”
我坐在沙发上,继续端着桌上那杯凉透的咖啡喝了一口,淡声回了奶妈一句:“秋霜案子的负责人,梁水。”
王妈似乎也听过这个人的名字,满是惊讶说:“那不是茱萸县最厉害的刑侦师吗?”
我没有答话,而王妈看向门外的眼神也有了一丝凝重。
她说:“夫人,怎么办。”
我将手上的咖啡杯放下,定定凝视着对面那杯梁水连碰都未碰过的咖啡杯良久。
我说:“让奶妈立即离开m市,逃得越远越好,必要时。”
我顿了一下,没有立即下决定,而是思虑了良久,才说出下半句话。
“必要时,就杀了她。”
王妈抱住孩子的手一紧,她说:“可是,我们答应过奶妈,事情完成后放她……”
当我的眼神扫向她,王妈才觉得失言了,她小心翼翼看向我,压低声音问:“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我笑着问:“难道你想让我们一起死?”
王妈立马摇头。
到这个时候了,很多事情,做不到十全十美,那就只能过河拆桥,亡羊补牢了,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第二天王妈便出去了一趟,一上午我都在屋内来来走走着,一直走到下午,我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预感持续到下午,仆人将孩子从卧室内抱了出来,她见我在客厅内站了一下午了,便小声问我,要不要在沙发上坐一下。
我问仆人:“几点了?”
那仆人说:“夫人,已经四点了。”
那仆人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句:“王妈今天外出,怎么还没回来。”
我手上一直握着的一只茶杯,便在仆人那句话后,毫无预兆摔落在地下。
仆人被那只突然摔落的杯子下了一跳,她连声问我怎么了。我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失魂落魄的转身,朝卧室的方向走去,这时孩子看见了我,朝我伸出手要我抱抱,见我没有理他,突然张嘴便哭了出来。
我听到他的哭声,这才满脸恍然停下脚步看向孩子,仆人也有些为难的说:“夫人,您就抱抱孩子吧,您都有好些天没有抱过他了。”
可我却没有行动,而是看着孩子哭了好久,又转过了身继续朝卧室内走去,孩子在我身后哭得更加大声了。那一整夜我都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不准任何人进去,就连孩子都不准仆人们放进去。
最后孩子,是仆人带着睡的,而王妈一天一夜都没有回来,可我知道她永远回不来了,我陷入了一个圈套。
梁水根本不知道奶妈的下落,他只不过为了诈我,而我派王妈出去联系奶妈,就相当于自我暴露,自乱了阵脚。
现在王妈一定落入了梁水手上,接下来,就要看王妈对我忠心程度了,可我不相信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会选择包庇我。
王妈消失的第五天,路征再次来了我这里一趟,他还是如上次一般,对我说:“先生传您过去一趟。”
我同样没有问路征情况,换了一件衣服将孩子安顿好后,便跟在路征身后,去了沈从安那里。
到达沈从安书房,便一眼看到被五花捆绑的王妈,她嘴巴还被黄色胶布给封住了,看见我来了,便朝我死命摇头,她焦急的眼睛内,一直在试图向我传达着什么。
我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她见我没有给她回应,摇头得更加厉害,甚至还呜呜叫唤了出来。
我从王妈身上收回了视线,便看向沈从安,直接开口问:“你抓我屋内的仆人,是什么意思。”
沈从安悠闲的喝着茶,他说:“我不知道,你该问梁水,我也很疑惑,他为什么要绑你屋内的人来要求见我。”
沈从安像个局外人一般说出这句话。
我只能将视线看向梁水,冷笑问:“怎么,难道是上一次,梁先生突然造访,我屋内的仆人对您招待不周,得罪了您,今天您却要出手绑人吗?”
梁水不苟言笑说:“您太小看我的度量了,上一次,您招待的很周到,不仅知道我花粉过敏,您还用精美的糕点和茶水招待我,算是热情至极,只不过我梁水,在案件这种事情上,向来不讲人情面子,这次之所以会绑您屋内的仆人,是因为您的仆人犯事了。”
我一脸不解问:“哦?犯事了?犯了什么事?”
“您屋内的仆人不仅买凶杀人,而且还谋划给孩子下毒的真凶。”
我立即将视线看向王妈,王妈接触到我的视线时,当即便狠命摇头,那双焦急的眼睛内全都是眼泪。
我说:“怎么可能,一定是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