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皱眉问他:“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沈从安只是朝他笑,他说:“你觉得呢。”
李琦实话实说:“我不是很明白。”
忽然身后那个警卫,将李琦往里面一推,从外面抓出一个鼻青脸肿的女人,将她往地下一甩后,李琦本来还算平静的脸,瞬间大变,他大喊了一句:“小菊!”可步子还没迈大,当他感觉到太阳穴两边的枪口更为贴近他,他才想起什么,动作僵硬的立在那里。
很明显,躺在地下的女人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应,大约是陷入了昏迷。
李琦眉头紧紧蹙在一起,他说:“为什么?”
沈从安支着下颌冷笑一声说:“还不明白吗?军火库是谁泄露的,应该不用我来说明。”
李琦大声辩解说:“不是我!我在您身边待了这么多年难道您还不清楚我的为人吗?!”
沈从安连坐姿都未变更过,对于他的解释,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李琦见他没有反应,大声问:“您要怎样才相信我,这件事情与我无关?”
他这句话刚落音,沈从安便直接丢了一把枪在地下,对他说:“很简单,杀了地下这个女人。”
他有些不敢置信看向沈从安,似乎没料到他竟然会如此不念旧情,可他还在哀声说:“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女人,您是知道的,这件事情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沈从安淡笑问:“所以你承认这件事情是你所为了?”
李琦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没有说话,房间内不知道从何时起,竟然一片寂静了,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落在李琦身上,等着他来做选择。沈从安这样的架势,很明显,今天是让他无论如何,非做不可了,没有任何时间给他喘息。
不是他死,就是地下的女人死。
可是李琦会怎么做?
他目光落在地下那支枪上,过了长达五分钟之久,他动了,一步一步朝着地下那柄枪走了过去,当他从地下缓缓拿了起来后,他忽然将手上那柄枪对准了自己,在他即将扣下扳机那一瞬间,我从卧室冲了出来,将他手上那柄枪用力一扯,然后用力扔在桌上,大声问:“你们到底在做什么?窝里反吗?”
沈从安对于我这动作没有说话。
我转身走动他面前说:“泄露军火库的人,绝对不是李琦,我可以保证。”
沈从安低声问:“那你认为是谁。”
我说:“我不知道是谁。”我想了想,又说:“可李琦是你身边的人,你都这样怀疑他,你这不是让整个茱萸县人人自危吗?”
沈从安没有说话,我继续开口说:“这件事情最好还是调查清楚,再下决定,如果不是李琦呢?”
沈从安似乎在认真考虑我的话,他将视线掠向李琦,问:“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在这三天内,没有查出泄露军火库的泄密者,抱歉,不是我没情面给你。”
紧接着,沈从安让人把李琦带下去,包括匍匐在地下的女人。
沈从安似乎对于我干扰李琦这件事情不是太开心,扫了我一眼后,便起身朝卧室走了去,我跟在了他后面,一起随他进入房间,沈从安没有我看身后跟着的我,而径直去了浴室,等他从浴室出来后,我坐在床边和他解释说:“我不是故意要干扰你处理事情的,而是李琦,我把他当朋友,而且我也相信李琦为人,他不会背叛你,我不想让你失去一名好助手。”
沈从安擦拭着发丝说:“我自有定夺。”
我还想说什么,沈从安已经转过身来看向我,脸上没有情绪,他说:“李琦这件事,我不会因为你和他私人关系好,而对他手下留情。我给他三天时间已经算是法外开恩,所以,别再和我继续游说。”
他说完,将手上的浴巾往桌上一扔,便出了门。
我视线落在沈从安了留下的那块浴巾上。
那一天晚上,沈从安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回来,三天时间很快就过了,可背后的凶手始终都没有结论,那天我一大早赶去监狱看李琦,可一到达监狱门口,我便控制不住自己冲了出去,蹲在地下狠狠呕吐了出来。
将自己的胃里的东西,都吐得差不多后,我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这才转身进入李琦的那扇监狱。
到达他门口后,我逼着自己去直视十字架上那血淋淋的男人,他的脸已经被污血给遮住了,根本分辨不出哪里是眼睛,哪里是嘴巴。
身上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完整的,我朝他走过去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油锅上行走,可我还是忍着不适,不断朝前走着。
终于停在他面前后,十字架上的那个人气若游丝的抬起脑袋看向我,我看到了他那双深陷眼眶的双眸,反复深呼吸了好几口气。
他近乎梦呓一般唤了一句:“舒尔……”
我真觉得随便摔落一个东西,就可以把他声音盖过。
我捂着唇,防止自己哭出来。
李琦见我这副模样,艰难的扯出一丝笑说:“别哭啊……我没事……”
我捂着唇继续摇头说:“这根本不是你,你怎么成了这样。”
李琦笑得苦涩说:“这边的规矩……没关系的,我扛得住……”
我蹲在地下哭了好久,哭到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力气去哭了,便颤抖着手从口袋内掏出纸巾,去擦拭着李琦脸上的污血。
可是擦了好久,越擦却越脏,我手下的力道也越老越重。
李琦突然握住了我给他擦脸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