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意和二娘到了车里,二人对视一眼后,便忍不住笑起来。摆脱了那个大小姐,感觉还真好啊。
二娘笑问:“说,是不是你捣的鬼?”当年去张府,她就觉得小贱男应该不是那么巧被虫子咬了。如今看张大小姐那样子,心里便有了数。哪能事事这么凑巧呢。
姜清意摇头,不可能承认,“冤枉死了,我哪有机会给她下泻药。当然了,若是有机会,我倒不介意。姐,讲真,呆会我们回来的时候拐到药堂去,买点泻药去,说不定用得着呢。”
二娘白了她一眼,“你可拉到吧,千万别。万一让母亲知道你手里有药,还不得借机说事。”母亲对她们俩当真一视同仁,一律当成草。
看来,姨娘提过的,那个漂亮丫头的事情多半是真的,大夫人很可能借腹生子了。只是,这事,亭哥儿不提,三妹也不问,她不好主动说。要不然,别人还以为她无事生非、主动挑事呢。
很快到了许府。其实姜清意来许府次数很少,多数时候都是到别院或庄子上去。主要是许老夫人常年吃斋念佛,喜欢清静。作为小辈们,便很少在府里举行宴会招待客人什么的。
到了二门,二人下了马车,便坐轿子往里走。许府可比姜府气派得多。先皇时候,那也是十好几年前了,许相受人陷害,全家被流放辽东。那里天寒地冻,许家祖籍是南方,很是不习惯北方的天气,听说,为此生病死了的主子就有好几口。许珂的母亲也是在当时种下的病根,后来拖拖拉拉的身子一直不爽利。
好在,到了先皇后期,又重新起复徐相。这里边应该是有今上的功劳,虽然谁也不放在嘴上说。
可能对许家有些歉意,先皇便将这原来是哪个侯府的宅子赐给了许家。宽敞气派自然不比说,景色布局也很得宜,一年四季都有几分看头。
还不到许珂的院子,便听到她的笑声,“两位姜姐姐可是来了。”
姜清意和二娘下了轿子,便看许珂带着几个丫头站在院前等着。
姜清意笑,“哟,今儿怎么这么热情。二姐,咱们快跑吧,她这是要借钱啊。赶紧走,不然真让她问出口,你说咱们借还是不借。”
许珂蹦跳着几步上前,一手拉一只胳膊,笑道:“晚了!走走走,小琴,记得关门,别让她们给跑了。”
众人笑,这两位,见了面就爱逗闷子,一点都没有大家小姐的骄矜样儿,是以,丫头们也都喜欢这两位主子。
姜清意奇怪,“今儿怎么把我叫到府里来了?怎么就我们姐们二人,没见别人来啊?”
许珂撒娇一般,“那自然是有求姐姐啦。再说了,要是在府里请客,我也没多请过几个人,次次都没拉下你。”
等三人坐定,许珂才笑道:“还不是上次中元节你给的点心惹的。往日里你送来的东西,我都是偷偷一个人吃了,最多赏给我哥几块。这次见数量不少,便让人摆在了家里宴席上,想着让祖父、祖母也尝尝。没成想,祖母竟然吃着十分可口,多进了两块。”
姜清意略默。这位老祖宗,她自然也知道。当年许家出了事,据说老祖宗亲闺女在流放路上也丢了,再也没找到。从此,这位老祖宗便吃斋念佛,就为了自己闺女能过得好。
许珂叹道:“家里人都知道祖母的心思。她心里难过,这些年都没好好吃过什么东西。就你上次送来的绿豆酥、蛋黄酥、南瓜芝麻酥、栗子酥、杏仁凉糕和菊花糕,祖母竟然每个都觉得不错。我们可都高兴坏了。只不过,后来厨上试着做了无数次,始终做不出那个味来。我这才厚着脸皮请你来,请你指点指点我呢。”说完,还羞涩一笑。
姜清意笑,“哟,难得见你露出这害羞样,还以为你一向脸大的找不着皮呢。”
看许珂要上了挠她,赶紧求饶,“好好好,这不是小事一桩么。你还这么客气干嘛,等到现在才叫我来,应该早说的。难得老祖宗赏脸,我可是得意的很。不过,教你就算了,就你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教你个把月也未必行。来吧,你叫点心师傅准备准备,咱们这就过去。”
许珂很意外,这年头别说姜清意这样的身份,就算家里有个百十亩地的都很重身份,从不愿意和底下那些粗人打交道。可姜姐姐不怪她事多就是了,还亲自教给厨下人,让她怪感动的。
姜清意看许珂那啥样,笑道:“怎么,你们厨房要保密啊,还不让外人随便进。”
许珂白她一眼,刚才感动氛围荡然无存。姜姐姐一向这么贴心,都不给人不好意思的机会。
其实,点心这东西,说简单也简单,有配方基本就能弄个大概。说难也难,掌握火候就难啊。这年头,又没有烤箱、电饭煲的,不能自动设置时间,全凭人工掌握。
好在,厨房点心师傅那也是老手,教起来不是很难。
许二太太亲自到厨房致谢一番,并表示材料尽管用,还特意嘱咐厨房大师傅好好露一手,请姜家姐妹吃顿丰盛午餐。
三个小姑娘对视一眼,微微一笑。听许珂说过,她这个二婶哪里都好,就是略小家子气。
当时二婶进门时,正是许家最难的时候,自然是不可能找名门闺秀,只能从乡下找了个秀才家闺女。这还是秀才公仰慕许相才华和名声,不然,他二叔能找个农家女就很不错了,还妄想秀才老爷家闺女?没门。
后来回到京城,许家并没有嫌弃这二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