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西楼,知味观后厨中刘槿还在不断回忆着前世所学菜品。
“宁远,好吃不好吃?”刘槿端着一盘刚出锅的麻婆豆腐,满怀期待的望向慕容清明。
“好吃。”
这是慕容清明试的第十道菜,他只觉得肚子快要撑裂开来。
“太好啦!”刘槿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开口道“你看你吃了我这么多饭…”
慕容清明闻言一噎,小媳妇儿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一饭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是不?”一双杏眸已是笑成了月牙儿,刘槿龇着一口白牙朗声问道。
慕容清明只觉得此刻的小媳妇儿再多一个小尾巴就是一只活脱脱的小狐狸,突然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那你吃了我十盘菜,就要给我作十幅画。”刘槿伸出十根手指,理直气壮的在慕容清明眼前晃了晃。
“嗯。”慕容清明定下心来,作画而已,只要不是再试吃…
刘槿见慕容清明应了下来,顿时心满意足。
“阿槿,今晚我睡哪里?”慕容清明揽过刘槿,轻声问道。
知味观只有两处厢房,一处被刘梓月轩给占了去,剩下一处…
“当然是跟梓弟一起睡啦!”刘槿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又怕慕容清明不同意,刘槿连忙补充道“你们俩都一起睡那么久了,多少也睡出感情了,没了你梓弟可能会睡不着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闻香而来的小馋猫月轩听闻刘槿推脱的理由,忍不住噗嗤一笑,抱住门框乐的直不起腰来,完全不顾脸色已黑成锅底的兄弟刘梓和师父慕容清明,“…哈哈哈…狗蛋,刘姐姐说你离了慕容师父就睡不着可是真的?…啊哈哈…”
“再不回房,我就告诉月姐姐你今天又被夫子骂的事!”刘梓恼羞成怒,拎起月轩威胁道。
“哎?你怎么能这样呢!还是不是兄弟?还是不是兄弟?!”月轩收起笑容,愤怒的抗议着。
“信不信由你。”刘梓率先转身离去。
“好好好,我怕了你还不成?我回!我回!”月轩一跺脚连忙追去,夜宵没吃到,反而被要挟了一番,真是倒霉。
“……”
月轩追着刘梓跑出去后,厨房里一时静谧的有点可怕,慕容清明似笑非笑开口道“我倒觉得,倘若真能睡出感情,也应是和夫人,不是吗?”
“对,…不、不对!”刘槿摇了摇脑袋,火烧屁股一般落荒而逃。
那人,居然…色l诱她!好好说话不行?非得摘下面具,让她脸红心跳,差点就没了原则。
回了房间,梳洗完毕,刘槿正欲解衣安寝,却突然觉得自己仿佛落下了什么东西,鬼使神差间推开了窗子。
只见院中桃树下,一丰神俊朗的男子嘴角含笑,凝视着突然出现的自己。
“你怎么不好好睡觉?”刘槿半嗔半怒道。
春风轻拂,飘来阵阵桃花香,刘槿不禁有些沉醉,情不自禁踏入院中,与慕容清明比肩而立。
“梓弟反锁了门。”慕容清明将刘槿被风吹乱的青丝别在耳后,不甚在意的解释道。
“…我去叫门。”刘槿有些心虚,为厨房中那番玩笑话不禁暗自自责。
“不必。”慕容清明拦住刘槿,示意她别去打扰已经歇了的两个孩子,他们明早还要去学堂。
“…那你跟我来吧。”
说罢,刘槿便头也不回的快步走进屋去。
“喏,以这条线为界,一人一头,不许越界!”刘槿在床中央摆好一条麻绳,中气十足的交代着慕容清明。
“好。”
“宁远?”熄灯之后刘槿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时无聊,开口试探着那人是否也是无法入眠。
“嗯。”黑夜中慕容清明一双星眸格外清亮,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
“我睡不着,你怎么也没睡觉?”
“想你。”
“……”刘槿被慕容清明的直白塞的哑口无言,却又觉得心里有点甜。
仿佛想起什么,刘槿又开口道“…那我不跟你圆房你会不会觉得我矫情做作?”
“嗯…矫情做作就是比较装的意思…”刘槿暗恼不经意间蹦出的现代词汇,便又作了一番解释。
“不会,我等阿槿愿意。”慕容清明压下四处窜动的那股燥热,告诉自己要等。
要等阿槿心甘情愿,更要等他有能力再给她一场两人真心相爱后的盛大婚礼。
刘槿鼻子一酸,没想到在这个夫为妻纲的封建古代居然能够得到一个真心尊重自己的丈夫。
刘槿便也少了几分顾及,多了几分赤诚,“慕容清明,我的确不是永宁郡主,我只是跟她长的相象罢了。”
“我的家乡,女孩未满十八岁不能结婚,也不能圆房。”
“可能我在大魏王朝说这些比较可笑…”刘槿自嘲的笑了笑,又开口道“但是我过去十五年来接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
“如果你愿意等,我十八岁生辰,可以吗?”
刘槿嗓音轻颤,紧闭双眸,心中忐忑不安,在大魏王朝男子十八,女子十五,便可成亲。她不知道如今已是弱冠之年的慕容清明是否愿等她两年,直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将刘槿捞起裹入怀中,慕容清明轻抚指尖的如瀑青丝,叹口气道“阿槿,相信我。”
“嗯!”
这一夜刘槿睡的格外香甜,梦见自己闯入一片果园之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一棵高大的果树,将滋味极好的果子啃咬入腹。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