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任何能够改变记忆的事情,源清雅的态度都是慎重之中带着些厌恶,他不希望自己有一日也会被这样的手段更改记忆,所以就更愿意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该如何预防克制这种手段。

回到一楼客厅,鬼丸管家把名单交到了源清雅的手上,这是手写的名单,极为工整的名字一行行排列下去,女佣的那张名单,人名之后是年龄,几几年来的这样的简单信息。

客人的名单,则在人名之后连着职务,必要的也会有一段备注,如林先生那个推理家的身份。

鬼丸管家交上名单之后,源清雅就让他离开了,把之前的女佣花子叫了过来。

“少爷。”

花子有些意外,她本来在做别的事情,突然被叫过来,心里头乱糟糟的,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源清雅从简单的问题开始问起,名字,年龄,而花子一直保持紧张,她本来就是代替姐姐进来的,顶着姐姐的名字,这最简单的问题于她就是最不简单的。

误解了这紧张的来源,源清雅安慰了两句,看她的情绪稍稍放松,才继续问她来了之后宅子里发生的事情。

没有直接问女佣偷盗的事情,源清雅想要看在自己没触及到“关键词”的时候,她记得多少。

花子也忘了。

“啊,没有什么事情啊,如果有,就是林先生的事情了,他现在有消息了吗?”

一个聊过天借过东西的客人,一个是一同来的说过两句的女佣,花子的记忆中,前者的印象无疑更加鲜明,这可能也有对方是异性的加分项,在一众女佣之中,一个异性就好像是绿叶外显眼。

源清雅慢慢探问着,之后又去问了宅子里的其他人,包括源母,对方如同鬼丸管家一样,早已不记得什么偷盗的事了,听了之后还笑了:“怎么可能,管家不可能招那样的人进来的。”

想要进源氏的老宅之中当女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说多少次考核,起码不是随便找一个人就能进来的,这样的话,品德方面,也是必然的考虑,否则总有人顺手牵羊,也不是个事儿。

源母以为源清雅是丢了什么东西,还担心地问了下,知道没丢东西之后,就放松了,当他是杞人忧天,一时间,已经成人的儿子就好像是还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孩子。

“啊,又想到哥哥小时候了,真可爱啊!”

承受着母亲爱的目光,源清雅有些腼腆地一笑,又聊了两句,才去问源父。

“你什么时候竟然喜欢看推理了?”

源父有些意外他竟然问起一个推理家,反问了一句,不等回答就直接说:“若是想要找什么人聊聊,就问管家好了,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显然不值得他百忙之中做出回复,更何况,“我并不关注这些。”

“不是想要找人聊聊,就是觉得来客名单之中有的人最后没有出现,不是有些奇怪吗?”

是的,名单之中,该存在的人的名字是有的,而代表这个人的记忆却已经在相关人员的头脑之中被一键删除了。

这种删除或者是以记忆深刻与否为条件的,即,记忆浅薄的,一次就能清除干净,记忆深刻的,便要反复多次,用更长的时间来消磨。

两次问到花子,源清雅已经发现,第二次花子在他提起林先生的时候,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对林先生的下落报以担忧,或者说还有些担心,却停留在表面,不是那样情真意切了。

她谈到的有关林先生的事情,在源清雅这个外人听来,也像是隔了一层什么,真的就是对突然一个人不见了有好奇和担忧,并不是心里将他当做朋友,两种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这些情绪上的事情,最难瞒过源清雅,只要他有心,总是能够通过这方面来判定对方的真实心意。

源父似乎明白了源清雅真正要问的是什么,他抬起头来,看着源清雅,一时没有开口,像是在思索该怎么说。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总是很容易就下落不明。”

执掌权柄多年,又自诩有神明的恩赐,再有地下那样一个足有十三层的“藏宝室”,源父对某些事情知之甚深,他不反对儿子了解这些,但,一定要有一个度。

“某些东西,当你不去触碰,就不会受害,某些事情,当你不去接近,就不会受伤。——不是所有的事都值得探究。尤其是这个时候。”

源父最后一句强调,是在刻意强调时间。

祖父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间替换掉琴谱?源父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找来这么多客人,或者说,为什么这个时间会补充女佣?

事情的原因,有的时候很明显了。

惯例,仪式,必然。

“我知道了。”

源清雅应下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摊开在桌面上的一些资料,从中找出了这所老宅的图纸,那是厚厚的一份,有最初的,还有几次翻修过后的,包括现在的。

这些图纸可以看做是一个高空俯瞰图,尤其是全景图的那张,用多色笔把各色植物都做出了标注,某些东西真的是清晰了然。

钻研惯了阵法符文之类的东西,再看到类似的花纹,都要多看两眼,这张俯瞰图——源清雅从资料之中抽出那张最全面的图,手指在上面顺着一些边缘描摹,以石塔为中心,回忆石塔之下的十三层的构造,再看这张图,那就是一个四维的立体图形在二维平面上的一个叠影。

也就是说……手指上似乎捏着一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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