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骧卫的进军将士们舞得很卖力,只不过他们手里举着的并不是任何兵器,而是每人一杆旗帜,所有人一齐舞动起来的时候,便能听到猎猎生风的动听声音。
赵煦看得津津有味,见到麾下的将士们个个生龙活虎,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表示了对这些龙骧卫将士们的认可。
杨怀仁这边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心道这画面怎么那么熟悉呢?
想了想,才发现后世学校开运动会的时候,也总是有那么几支挥舞旗帜的队伍,在体育场上跳着广场舞似的挥舞旗帜。
原来这种表演这年头就有了,杨怀仁忍不住想笑。
龙骧卫的大将军姓范,四十来岁,叫范什么杨怀仁就不清楚了。他下达了旗令之后便走回了高台。
本来看到官家脸上的笑容,他心中还有些得意,但是转头看到赵煦身边杨怀仁那个不屑的样子,就有些来气了。
他故意挑衅道,“不知龙武卫杨将军觉得龙骧卫的演武如何?”
杨怀仁见范将军脸色不善,便应付道,“不错,不错。”
范大将军对杨怀仁这样事不关己的口气有点不太满意,继续追问道,“和龙武卫的将士们相比,如何?”
赵煦早知道禁军中各卫各军之间的关系也不是那么融洽,相互之间总是有些竞争关系的,谁都想在这次沙场点兵上好好表现自己,以获得他的青睐。
这种青睐,从某种程度上说,就是皇帝的信任和恩宠,更是在皇帝心目当中,默认了是禁军中的精锐一般。
赵煦见范大将军对杨怀仁似乎有些出言不逊了,哪有当着他的面问人家这种问题的道理?
杨怀仁如今也是禁军一卫的最高将领了,虽然和其他的将领在他心中的意义不太一样,但人家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面前承认自己的龙武卫就不如你龙骧卫的道理。
他本想说点什么岔开话题,方式禁军中的两位将领产生什么嫌隙,不料杨怀仁嬉笑着摆了摆手答道,“龙骧卫不愧是禁军中的精锐,我们可比不了,比不了啊,呵呵……”
这样一来,不光是赵煦,连在座的其他禁军将领和朝堂上的大臣们也惊呆了,心道这个杨怀仁是不懂得禁军中的规矩还是怎么了?
禁军各卫各军之间,尽管份数同僚,但是相互之间是谁也不服谁的,不管真实情况如何,但起码嘴上,是谁都不会承认谁就更强的。
杨怀仁这句“比不了”,好似就是承认他们龙武卫技不如人了。
不过他们惊讶之余,也许想到了些什么。龙武卫和虎贲卫如今的情况,在座的人心中也基本有数。
他们虽然还在禁军的编制当中,但是实际上在官家心中,赵煦是不会把他们像是其他禁军一样对待的。
之所以让他们搬出禁军西大营,搬到三十里外的杨家庄子后山谷地里,还委任了杨怀仁这样的毫无带兵经验的人成为龙武卫大将军,那意思就很明显了。
反正就是朝廷养着一帮军人,但官家信不太过,所以就让一个外行人看着管着,但将来有什么事情,也不会用他们,他们在外边自生自灭,爱咋咋地。
就算今天这样的沙场点兵的仪式他们不来,赵煦也不会说什么,更不会觉得少了些什么,既然来了,随便给他们个机会表演一下也无所谓,就当看场戏而已。
所有人都觉得这样的场合,杨怀仁是无论如何也成不了今天的主角,但是他跟范大将军这么一问一答的,反倒抢了戏一般。
范将军似乎对这样的回答还是不太满意,心想杨怀仁也许根本就不懂如何去分辨禁军之间谁强谁弱。
校场上的龙骧卫将士们看上去是表演了一段旗舞,实际上是摆了了一套行军打仗的阵势,用旗帜代表了兵器,更能显得威风凛凛罢了。
而杨怀仁虽然说着“比不了”,但是口气山总是给人一种轻视的感觉,范将军听到耳朵里就十分不舒服,于是他便有点不依不饶了。
“杨将军说比不了,在下想知道,杨将军能不能说说哪里比不了?”
赵煦心想这个范将军也是没事找事,虽然他心里清楚龙骧卫作为禁军中的传统精锐部队,原先的龙武卫都是逊色不少的。
但是人家杨怀仁都说了比不了了,就是不想跟你比,你还非得得理不饶人,就有点小肚鸡肠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场面的发展,倒并不是想看杨怀仁的笑话,他深知杨怀仁是个从来不吃亏的主,所以想看看杨怀仁要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
别人怎么想,杨怀仁也不知道,更懒得去理,他依旧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却怀着一颗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心。
“哎呀,范大将军所率领的龙骧卫实在是太牛了,以前小弟也只是听说,却从来没真正见识过。
今天一见,心中感到佩服不已啊,龙骧卫的将士们这一套花拳绣腿,舞得还真是好看,比勾栏里唱戏的舞得可好看多了,哈哈……”
“你!”
范大将军听完前半句还自鸣得意,不料杨怀仁后半句说完,原来是对他和他麾下的龙骧卫将士出言戏弄,心中怒极,若不是看在官家在场,他便要对杨怀仁出拳相向了。
杨怀仁心里想的是,本来哥们不想搭理你,你还真当自己是猴呢?给你个香蕉你就会剥皮,我还得给你鼓掌还是怎么的?
他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呀呀,小弟真不会说话,还望范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