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去干胡人!”
这话一出口,杨怀仁整个人都感觉心里很爽,李黑牛他们几个和众内卫们一听有机会参与一场真正的战争,也都兴奋了起来,跟着大喊着“干胡人!”便要动身。
黄大银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却怕这帮子们一激动上了战场是自己爽了,老子将来面对营官违抗军令的惩罚之时,可就没法活了啊。
李黑牛和陈天霸那样的猛人,他自知拦不下来,只要拦住了看上去比较斯文的杨怀仁质问道,“你胡什么呢,你们上去打仗了,老子就得掉脑袋,赶紧回去!”
杨怀仁笑着拍了拍神情紧绷的黄大银,“黄都头,你刚才不是了嘛,你接到的军令里,保护侯爷才是重点,那么我们去清平关,就是执行这条军令啊。”
“啥?”
黄大银脑子转不过来了,“你是,侯爷没在通远县城里,而是去了清平关?你子少点诳老子,侯爷怎么可能在清平关那里?”
“侯爷现在是没在清平关,不过过一会就在了啊。”
黄大银迷糊了,“你子把我绕晕了,你又怎么知道侯爷过一会就在清平关了?不会是你们合伙点诳我,让我随了你们的意吧?”
又传来一阵“轰隆轰隆”的鼓声,这一阵比刚才那一阵更响了许多,听起来西夏的静塞军前锋已经离清平关不远了。
杨怀仁内心越来越激动,也没工夫逗黄都头了,抱拳施了一礼道,“不瞒黄都头,在下便是环县侯杨怀仁。”
黄大银“咦”了声,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他下意识的后跳了一步,上下打量了一下杨怀仁,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你就是侯爷大官人?”
包括杨怀仁在内的所有人都冲他点了点头。黄大银本来还不太相信,现在见基本上所有侯爷的侍卫都点头,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斥责的这个白皮子,原来真的是侯爷!
黄大银活这么大,见过最大的官就是童监军这位五品的军观察使,还是远远的见过,如今只听过的一位从三品的侯爷站在他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立即就感觉腿软了。
见他好似准备伏身拜下去,杨怀仁忙上前扶住了黄大银,“黄都头,不必多礼了,弟也受不起。
你们边军驻守边关,饱受风沙摧残,为的就是我们中原百姓能活得平安祥和,在弟心里,你们是真正的英雄。”
黄大银听了这话心里感动,一个面带沧桑的大老爷们,眼睛一下就湿润了,他都没意识到他自己这样的大头兵竟然这么伟大。
人家一位高高在上的侯爷,在他一个没品的大老粗都头面前竟然自称“弟”,一点架子都没有,这气度也是值得人敬佩。
而且人家对他竟然这么推崇这么尊重,那这是不是传中的礼贤下士呢?
不过激动归激动,敬佩归敬佩,黄大银转念一想,如果这样就更不能让侯爷去清平关那种地方冒险了,他倒不是怕自己违抗了军令受到处罚,而是发自内心的不想杨怀仁去了前线,万一真有个什么意外或闪失,他的良心上过不去。
杨怀仁见黄大银还在犹豫,接着道,“黄都头,你是条汉子,弟这边的七十多人也都个顶个的是条汉子,现在西夏人打过来了,你不让我们上阵杀敌尽自己的一份力,我们还有脸活吗?难道以后把脑袋夹到裤裆里不成?
句心里话不怕都头笑话,弟难道不知道去清平关前线上有危险吗?弟就不怕死吗?
当然不是,我是个人,也有血有肉,也有畏惧和胆的时候,可是我更有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尊严。
我的兄弟们也是一样的,看着边军的弟兄们在前边流血牺牲,却要我们退回城里做缩头乌龟,我第一个就不干,你再问问我的兄弟们,他们干不干!”
杨怀仁话音未落,他身边聚集成一个圈的汉子们一口同声大声喊了一句,“不干!”
杨怀仁接着道,“既然黄都头得到的军令是保护侯爷安全,那么弟执意要去清平关,谁也阻拦不了。
那么我的兄弟们,加上黄都头你自己,大家一起跟着我去清平关,既保护了弟,又能为清平关上守关的那些边军弟兄忙帮一点力所能及的忙,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吗?”
黄大银这下有点动摇了,杨怀仁这位侯爷在他眼里看着文绉绉的,但是出来的话,句句都到了他心里。
侯爷和他的兄弟们有男人的尊严不肯退回城内,那么他岂不更是不愿意留在后方,看着他的亲兄长和手下的弟兄们在前方和夏军厮杀?
再一想侯爷的也有理,如果他执意要去清平关,他也阻拦不了,而且他跟着去保护侯爷也算是遵循了营官的军令。
见黄大银脸色有所松动,杨怀仁直接上前揽住了他的肩膀,“黄都头,别犹豫了,就按弟的办,出了什么事,弟自然替你担待。”
罢不等黄大银点头,杨怀仁回身对众人道,“兄弟们,咱们去清平关,带好各自的武器和军粮。”
众人一听可以去清平关了,立即笑逐颜开,而且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迅速的整理好行装,排好了队列,只等黄都头带队出发。
黄都头见事已至此,也坚定了决心,只要能上阵杀敌,至于之后的营官追究他违抗军令的事情,他也顾不了了。
清平关距离肃远寨大致有四十多里的路程,杨怀仁和他的兄弟们在黄都头的带领下,一路跑向清平关奔去。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军士不少,他们混在洪德寨前去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