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纳独把那张大纸平铺在面前的桌案上,自己后退了几步,试图离远一点,看看纸上的两个字会不会发生什么奇异的变化。
离远了看纸上的字,和离的近了看确实有所不同,但兰纳独看来看去,还是只能看出来两个字而已,并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地方。
一个“人”字和一个“己”字,究竟姑爷想传达给他的是什么意思?
兰纳独也是读过书的人,但这种读书,也仅限于不是文盲,多认识不少字而已,文字的学问,他就不是很懂了。
不过兰纳独有一点比较好,就是不专权,也不会因为学问上的问题爱惜自己的面子,不懂就是不懂,他愿意找个可能懂的人问问,也不会以此为耻。
既然姑爷给他的这封信点名了说是密信,那信里这两个字所表达的意思一定是很大的秘密,那么兰纳独要找个学问人的话,帮派外边的人是不行的。
他只有在青莲帮内部找一个有学问、而且值得他信任的人过来请教。
想来想去,青莲帮其实读过书的人也不少,毕竟他们是丐帮中的净衣流,和那帮污衣流的大字不识的叫花子还是不同的。
但能让兰纳独觉得学问好又最让他信得过的,也只有帮派的账房邱先生了。
邱先生也是祖祖辈辈都是丐帮净衣流的人物,他幼年读书很好,也中过举人,可惜成年后考了几次进士都没有金榜题名,这才安心留在青莲帮当了帮派里的账房先生。
论起学问一道来,邱先生虽然比不上那些名声在外的名宿大儒,但在青莲帮里,也算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了。
而且最让兰纳独放心的,是邱先生一声效力青莲帮,在他父亲那辈的时候就在帮派里做事了,所以绝对值得信任。
兰纳独神神秘秘地把邱先生找了来,进门便回身把门闩插好,这才把杨怀仁的密信的事情告诉邱先生知道。
邱老先生六十余岁,须发皆白,可精神矍铄,脸色红润,这么看的话倒像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邱先生看帮主的样子十分严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当他看见杨怀仁写的那俩大字的时候,也是有些迷糊,心说怎么一封信就用了俩字?而且两个字加起来也才五笔而已。
但后来一想,杨怀仁这样的人物,既然是给自己的老丈人写密信,自然是有一些秘密的不为人道的东西在里边,所以不可能写的很直白,若是万一被旁人截获了去,那就麻烦了。
可只有两个大字的密信,这也太奇怪了,他附下身子去仔细瞧了一会儿,还是没发现什么端倪,却闻见了一股乱七八糟的怪味儿。
等他再直起身子来,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疑惑道,“难道姑爷是想用味道来传达他的深意?”
兰纳独一听便接连叹气,“邱先生,你弄错了,纸上的那些气味,不是姑爷来信的时候就带着的。
而是刚才我以为姑爷既然写的是密信,可能是用了什么特殊的墨来书写的,写完了字迹就消失了,需要用特殊的材料涂在纸上,那些隐去的墨才会重新显现出来。”
邱先生也恍然大悟,“帮主果然厉害,不知帮主可否找到新的线索?”
兰纳独摊了摊手,“就是没找到任何线索和提示,我才找来邱先生你帮忙啊,刚才先生嗅到的味道,是我用了醋啊,碱水啊,烈酒啊等等各种东西,试了一遍也没发现纸上有什么变化。”
邱老先生不自觉地咧开了嘴,“这……难道秘密不是在纸上?”
兰纳独也恍然大悟,把丢在一旁的信封去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拆开,又把那些酸水碱水的在信封上试了一遍,可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思,邱老先生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人……己……己……人……咦?”
兰纳独凑了一眼邱先生,“先生可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邱先生微微摇着头,“现在也不好说,老夫也不敢确定,帮主您看,这两个字,并不是连在一起写的,而是中间有很大的间隔。
这个间隔呢,好像应该正好填进去一个字,人和己这两个字两边呢,也有很大的空间,不论是从左往右还是从右往左,都还能在两边加上一个字。”
兰纳独忽然间明白了点什么,“你的意思……是这两个字之间,还能再填上两个字,组成一个新的词语,或者是一个句子?”
邱先生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帮主说的没错,确实有这种可能。”
兰纳独深吸了一口气,心说姑爷也真是的,明知道他是个文化水平不高的武人,写封信还搞得神神秘秘的,简直就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
要填字组词,也并不是他的强项,兰纳独也只好让邱先生来帮忙。
邱先生盯着那两个字看了一会儿,似乎看出了端倪,给兰纳独解释道,“如果咱们想的没错的话,在‘人’和‘己’之间填入新的字,可以组成很多词语。
不过以姑爷的水平,老夫觉得可能性就不多了,”邱先生指着信纸给兰纳独讲解,“如果是按照一般的读书人从右往左读书的习惯,填上新的字之后,可以组成一个成语,叫‘舍己为人’;
但我们也知道姑爷的习惯,他喜欢从左往右读,要是这样的话,那么可以组成的新的词语可能是‘损人利己’或者‘害人害己’。
这……成语的意思相信帮主也应该很明白,不过很显然,从左向右和从右向左读两种方式,读出来的词义正好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