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仁和鬼姐跟随副将进入北院大王府。
前院是北院大王府的办事地点,府上的驻府官员和萧撒弼的一班幕僚已经被宿卫军将士们全部抓了出来,用皮绳反绑了按在地上。
偶尔又几个负隅顽抗的,宿卫军也一点不马虎,手起刀落,一点儿机会也不给。
在往后院走,便是王府的后宅了,在后宅和前院之间,有一个偌大的中院,院落两边摆着些各色的兵器,看样子应该是平时供萧撒弼父子俩练武之用。
但这会儿,却变作了刑场一般,后宅里的萧撒弼的家眷们被宿卫军赶着聚集到这里,然后呵斥着他们跪成了一排。
副将解释说,但凡是和萧撒弼父子有血缘关系的,一律按谋反同谋论罪,今日只是捉拿这些人送入大狱,等朝廷给他们定罪之后,便一同拉出去公开斩首。
至于剩余的那些北院大王府上的仆子丫鬟嘛,在确定了他们的身份,并且能认定他们与萧撒弼谋反一事并无关联之后,便会贬做奴仆,送去边远地区做苦力,或者直接拿到奴隶市场上贩卖。
场面有点悲混乱,北院大王府上的女眷们很多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忽然有带甲的兵士冲进了王府,不由分说地便连踢带打着赶着他们来到中院,有几个地位高的女主人还在扯着嗓子对宿卫军在谩骂。
“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闯北院大王府,是不想活了吗?”
“是啊,这还有没有王法了?等我家王爷回来,一定斩了你们的狗头!”
宿卫军将士们心中好笑,一脸鄙夷地骂道,“老子特码的就是王法,北院大王府又如何?老子就是闯了,你能拿老子怎样?
你们不是要找你们家王爷吗,哼哼,不用急,老子很快就会送你们去下边见他!”
这下王府的几个女主人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对了,这才哭哭啼啼起来,忽然抱住了那个宿卫军小兵的腿哭求道,“军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家王爷究竟怎么样了,求军爷告知!”
小兵一脸厌烦地踹开了那个妇人,鄙夷道,“你家王爷意图谋反,还毒杀了陛下,你们全家谁也活不了了!”
那几个刚才还犹在嚣张的妇人忽然间傻了,愣了一会儿神,立即嚎啕大哭起来,哭喊着什么不可能,你们冤枉我家王爷之类的话。
但她们再看看身边的情势,也立即明白了宿卫军的小兵并不是骗他们,这才想起来毒杀陛下那可不是小罪,是要诛九族了,然后便品尝到了绝望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王府后宅里的人都被赶了出来,宿卫军的将士们又开始抄家,先是把明面儿上的财物都搬了出来,宿卫将军点了点,觉得数目明显不对,一个王爷,如何才有这么点家产?
接着便是拉出几个管家和账房模样的人来,一群将士们冲上去对他们拳打脚踢,一边打还一边逼问着萧撒弼的金银财宝都藏在什么地方。
这些人哪里熬得住宿卫军将士们的殴打?
何况如今局势已定,连主人都死了,他们也没什么好保留的,接连招出了几个藏宝的地方。
宿卫军又找来了撬棍铁铲,不管那些金银珠宝是埋在地下还是藏在墙壁的夹缝暗室,都逃不过被找出来的命运。
宿卫将军忙活着指挥手下人做事,见杨怀仁和安国公主来了,连忙迎上来见礼。
鬼姐又对他说了一番刚才对副将说过的话,先让他放心心来,然后才说了跟他要几个北院大王府的奴仆之事。
宿卫将军心眼转的也快,既然已经向耶律跋窝台投诚,那么根本没必要因为几个卑贱的仆子的事情跟安国公主过不去。
“既然公主吩咐,末将自然听命,何况末将和驸马,是有交情的。”
交情?杨怀仁有点懵逼。
不过很快杨怀仁便善意的对他笑了笑,承认了这个交情。尽管他们这才第二次正式的见面说话,第一次,就是先前在耶律洪基的金帐之中了。
见了两次面就来拉交情,杨怀仁觉得好笑,心说这个宿卫将军也算是个机巧人,如果耶律洪基没死,恐怕凭他的地位,不用跟任何人套交情拉关系。
可此一时彼一时,既然耶律洪基这个大靠山死了,那么就要在找一个新的大靠山,有时候见风使舵,也是他这种人生存的必然需要。
既然套上了交情,宿卫将军便亲自带着杨怀仁和安国公主去另一边的仆子丫鬟人群里选人。
杨怀仁也不用跟他客气,直接便在那堆跪着哭泣的人群里寻找了起来。鬼姐不认识羊父和韩三娘,只得装模作样的跟在他身后。
杨怀仁要找的人有三个,那一堆跪地哭泣的人少说得有二三百的样子,而且他们还大都低着头,所以找起来还真没那么容易。
最前边跪了一排丫鬟,可她们的穿着打扮,还真是富贵,一个个打扮的都花枝招展的。
杨怀仁心说,一定是有萧撒弼父子俩的小妾假扮了丫鬟混在了这群女人之中的,不过也不排除一个可能,萧撒弼父子俩人面兽心,这些少女模样的人,说不定都是他们的宠妾,而且还有混着胡搞的可能。
杨怀仁鄙夷的是萧撒弼父子俩,对这些年轻的少女们倒没有多少鄙视之意,因为她们之中肯定有很多人,是被逼迫着侍奉了那对狗父子的,她们也是身不由已。
所以杨怀仁想着这么多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就要被当做奴隶一样的买卖,她们的将来可谓一片黯淡,不知多少人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