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查起?杨怀仁也在想这个问题。
先要搞清楚的,应该是耶律洪基是如何中的毒,然后从中毒的真相里抽丝剥茧,找出幕后的指使者。
杨怀仁走到耶律洪基的座位前,看了看桌上的菜肴和酒杯,陷入了沉思。
如果酒里没毒的话?难道是菜里有毒?
杨怀仁摇了摇头,菜色对耶律洪基和其他的贵族来说都是一样的,为何其他人吃了没事,耶律洪基吃了就偏偏中毒了呢?
况且耶律洪基所有的饮食,都是经过了内侍先试过毒的,从耶律洪基中毒那一刹那的症状里,不难现他是急性的中毒症状,总不能几道菜吃了一会儿,才忽然间中毒吧?
这说不通,杨怀仁端起几盘菜肴来放到鼻子前嗅了嗅,忽然用手抓了盘中的肉放到嘴里,尝了尝味道,并没有任何的异样。
鬼姐担心的走上来,想去制止他继续尝试,杨怀仁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没事的。
史孝忠问道,驸马是觉得菜里有可能有毒?
杨怀仁摇了摇头,刚才陛下中毒时候的样子相信诸位也一定都看到了,可以判定陛下中的应该是一种毒性很大,作非常快的奇毒,也只能是通过嘴,把毒药吃进了腹中的,这一点,大家没意见吧?
众人想了想,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杨怀仁的判断。
杨怀仁接着道,酒咱们用羊试过了,如果现在先假设酒里没毒的话,那么只能去试一试菜里是否有毒。
不过我亲自尝过了陛下面前的几盘菜之后,依然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跟大家讲话,那就说明菜是没问题的。
那么既然陛下是喝过了第二杯酒之后立即毒的,那么排除掉猜中有毒的可能,只剩下酒里有毒这唯一的可能性了。
众人听着杨怀仁一点点的分析,又是点头应和。
耶律延禧点着头忽然愣住了,那也不对啊。菜是你亲自试过的,没有毒,那酒也是用羊试过了的,也没有毒啊。
杨怀仁笑道,皇太孙殿下莫急,我们现在查找陛下中毒的真相,在没有绝对的指向性线索的情况下,只能用排除法。
菜里是肯定没毒的,剩下的可能只能是下毒者在陛下饮用的酒里下了毒。
耶律延禧彻底懵了,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望着杨怀仁,驸马你说的话前后矛盾啊,你没有觉吗?
不矛盾。
怎么不矛盾?菜是你试过的,你说没毒大家也承认,但酒是用羊试过的,羊也没有事,难道不能证明酒是没问题的吗?
杨怀仁笑道,之前我是这么想的,但我后来忽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第一杯酒陛下喝了没事,第二杯酒陛下喝了便出事了,这是为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不太理解。
杨怀仁抓起第二个酒壶来给大家看,我们都觉得下毒者要下毒,一定是要把毒药下在酒中的,单是这一点,我们是不是已经犯了经验性的错误呢?
说罢他举起银质酒壶,从壶里直接把酒倒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咽了下去。
所有人都惊呆了,史孝忠赶忙把酒壶从杨怀仁手里抢了过来,驸马你疯了吗?陛下便是饮过了这只酒壶中的酒中了毒的,难道你不怕死吗?
杨怀仁摆了摆手,面色轻松道,大家别紧张,我现在这不还在跟大家讲话吗?如果酒中有毒,我是不是应该像刚才陛下一样已经毒了呢?
咦?
众人恍然大悟,杨怀仁说的对啊,他也喝了这一壶酒,这不依然谈笑风生吗?那为何陛下喝了第二壶酒就中毒了呢?
杨怀仁做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举动,并不是一时莽撞,而是他笃定酒壶里的酒,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而且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想用这种举动来试探某些人,看看他们会是如何反应,从而从中找到一丝线索。
结果是他确实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杨怀仁胸有成竹,抬手指向了萧撒弼,质问道,萧大王,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承认吗?
众人立即转头看向了萧撒弼。
萧撒弼并没有慌乱,反问道,驸马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我承认什么?
杨怀仁淡淡道,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敢作敢当,你做了什么,难道你心里不知道吗?
萧撒弼依旧泰然自若,你说的没错,男人应该有担当,敢做敢认,可惜的是,本王没做过的事情,你非要本王认,你不觉得可笑吗?
耶律延禧怒冲冠,咬着牙又要跟萧撒弼拼命,嘴里大叫着,我早就知道是你个王八蛋给我皇祖父下的毒!
杨怀仁给宿卫军使了个眼色,宿卫军立即拦住耶律延禧,杨怀仁则笑道,萧撒弼,今天我让你死个明白。
说罢他又举起来那个银质的酒壶展示个众人看,诸位请看,这壶酒里,根本就没毒!
萧撒弼抢话道,你特码的疯了吧?一边说本王下毒,一边又说酒里没毒,你到底想说什么?
别急,听我慢慢道来。
杨怀仁瞪了萧撒弼一眼,疯了的人,是你。不过有一点,你让我真的另眼相看,你比我起先想象的,要聪明很多。
我之所以敢喝这壶酒,是因为我知道酒壶的酒,是没有毒的。这一点,其实刚才史侍郎已经用羊试过了,羊喝了都没有毒,那么我喝里自然也没有任何中毒的可能。
耶律和鲁斡越听越糊涂,皱着眉头问道,驸马你想说什么啊,能不能说的简单点,本王听糊涂了。
杨怀仁道,回到我刚才那句话,所有人一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