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味子走后,我硬是呆坐在烂尾楼前许久才反应过来,长长地叹了口气先去了警察局找胡大叔去了。
一开始我还在为到底要不要上报这件事儿而左右为难,但在最后胡大叔一通和女儿的电话让我彻底打消了这个主意,我只问他是否需要我做些什么的时候,他也只是笑眯眯地摇摇头兀自忙去了。
后来找他的时候他才对我说,我虽然现在被调到了宁静城的局子里头,可怎么说都是走后门来的,一切本就安排妥当,并不需要什么其他人手。
大叔也很客气,也不追究我这两天跑去哪里了,就叫我先“待命”,以后再等通知。
能够听到“待命”二字,我喜不自胜,毕竟地堡里的苦头吃得我差点没丢了性命,现在还不大睡一觉又待什么?
所以我昨天刚一回到出租屋,倒头便睡着了,此时在再醒过来已觉阳台外艳阳高照,耳边蝉声连连了。
“呜——几点了?”迷迷糊糊地我想去抓起床头柜上的小闹钟,好看看时间,不过眼前总有黑色的东西,阻碍了我的视线,结果我看看了半天都没有看清钟表上哪个是时针哪个是分针。
“哎呀这什么东西啊……”看着眼前黑乎乎如丝一样的东西,我猛地一吓,心想道,“这不会是鬼力吧!”随即大喝一声“谁”,便赶紧拿手去拂。
我脸上的东西摸起来顺滑至极,长长的闻起来甚至还带了点香气,其实很好分辨,可我前不久还置身于龙潭虎穴之中,危机意识尚未过去,摸着手里的黑发还只道是女鬼缠我用的。
“啪啪”两声过后,我左右脸颊一凉,竟然辣辣的生起疼来,“你干嘛?!”常开随即从我被窝里爬出来,一双眼盯着我很是不友好。
“常……常开?!”此时的常开正穿着一件薄薄的汗衫衣,因为她太瘦小,所以汗衫衣服却和毯子一样挂在她身上,一头及腰的乌发乱糟糟的,全部散开来披挂在她身前,再加上她本来就清秀的脸蛋,这等模样倒有几分小女子的慵懒状来了。
“哈哈哈,常开啊常开,你怎么跟个小姑娘一样,哈哈……哈……”情不自禁的,我居然笑出了声,可随即想到常开好像本来就是个小姑娘,我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表情随即僵住。
我紧紧地盯看着常开的脸,一旦发现她有杀气流露或者任何变化,我就打算立即跑路,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要在第二天就给常开活活揍死那算什么?
可奇怪的是,这次常开居然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一张扑克脸上瞧不出任何变化。
“那个……常开?”我心里慌得要死,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心里已经急死,“说话呀!说话呀!要死要活你倒是给我个准头啊!”
常开不言语,看到我手里拿着的小闹钟,一把便夺了过来,看着上面的指针时间喃喃道,“十点十一……哎,烦死了!让我继续谁会儿!”
唰的一下常开丢了手里的闹钟,倒头就伏在我胸口呼哧呼哧的睡了起来。
“常……”看常开睡得如此平静,我也不忍心打搅,轻轻一笑也仰头倒了下来,枕头温暖柔顺,不多一会儿睡意也便袭来,脑子变得昏昏沉沉的,我就此睡了过去。
隐隐之中就感觉常开的小小鼻息吹拂在我胸膛,痒痒的让我有些睡得不甚安生。
饥饿的感觉从胃根悄悄蔓延上来,我知道那种感觉,心里还道是封安在捣鬼,一瞬间之后我浑身忽得酥麻起来,无尽的口涎从我两颊涌出,“脑子”,“内脏”,“血肉”这样的画面又和幻灯片一样一张一张在我眼前闪过。
叮铃——梦魇之中,风铃一声清清脆脆,我受了扰手脚一动便从梦里飘飘飘忽忽醒了过来。
大梦刚退脑子里原本清晰的画面也和潮水,一样迅速的退去,等我彻底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竟然什么都记不得了。
“呜——”我躺在床上稍稍伸了个懒腰,心里说不出的满足,但听到常开匀称的呼吸声传来,低头看去她竟然还在美美的睡着,眼皮地下眼珠子颤动,不知在做什么美梦。
叮铃——风铃的声音从阳台传来,我一侧头,就看到一只造型颇为粗糙的手工风铃挂着,不时在夏风的吹拂下发出几点声响。
我看阳台阳光正泛着橘黄色偏斜射下,现在定是下午四五点的样子了一拍脑袋想到,“怎么这么晚了……”刚想起身,就发现常开一直紧紧地搂着我。
“唉,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粘人了……”我心里一软,轻轻地把她推下,不想她就此被吵醒,自己则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
“天这么完了,我快去买些吃的……哎呦,这都什么啊!”我双脚刚一落地,成堆的塑料垃圾,包装盒子就吞噬了我,我赶紧看去,发现我自己的出租屋里满地的垃圾都堆地快有床高了,墙角的塑料水瓶更是从地上摞到了天花板上。
“我的妈呀,哎呦。”我刚想在垃圾堆里移步到阳台上去,脚下就踩到一块滑滑腻腻的东西来,我一个不稳噗地一下整个儿滚到了垃圾山里,地板震动墙角的瓶子一股脑儿的到了下来,哗啦啦把我一通掩埋。
“造反了……造反了……”我嘴里碎碎念着好不容易才爬出来,可一身污秽臭气就和刚刚掉进化粪池子里一样。
忍无可忍之下我对着床上还在熟睡的常开大喊道,“给我起床!!!”
“……呜……”常开还是没有醒(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在假睡),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