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崖不以为意,他身后的三个手下想要动手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王崖挥挥手制止:“活着的人才值钱。”
眯着眼看着名为十三郎的少年,他继续说道:“这人啊,就要识时务,你那死鬼爷爷还要死鬼老爹就是不识时务,结果呢?只能黄泉路上去做伴了,忠孝礼仪?为国尽忠?我呸!这世间就没有比活着更大的事情了,活着就要往上爬,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
少年听到他提起自己的父亲和爷爷,神色暴怒,挣扎着要起身冲向王崖,可惜王崖的一位手下抽出朴刀,只是用刀背轻轻一击他就再次趴在泥泞中,但是仍是抬起头用吃人的目光盯着王崖。
“啧啧!想报仇?可惜别说是你了,就算你那死鬼爷爷也不是我的对手,这套枪法,换成昔年的西梁用枪第一人沈东亦还可以,你们嘛,下辈子吧!
别这样看我,从小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只吃肉的狼,要不是活人比死人值钱,我肯定一刀就宰了你,让你和你爷爷父亲团聚了,我这个人啊,能走到现在靠的是什么?出卖朋友?也对,不过我觉得更多的是谨小慎微,我喜欢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中,所以我做事成功率就比别人高,就能得到现在的位置,像你这样的人还是早杀为好,你放心,等到了镐京交了差,我一准宰了你!”
王崖废话到此为止,对着手下挥挥手:“来啊,带我侄儿和小公主上路!”
仅剩的三个手下刚抬脚就听到不远处有声音传来,是一位女子的声音。
“嗨!智障们,晚上好啊,荒山野岭的都能偶遇几个白痴,我的运气还真不好呢。”
随着声音,洛锦辞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只不过这说的话·····
王崖脸色阴沉盯着这半路而来的不速之客:“真是好胆,连我们镇抚司的事情也敢插手,不想要命了?”
说话间他背在身后的手却悄悄示意,手下人立刻悄然向洛锦辞围去。
“怎么?大名鼎鼎的镇抚司也要做以多欺少,还是欺负我这弱女子的行径,传出去也不怕人说笑话?”
洛锦辞当然注意到了几个人的动作,但是她自持轻功了得,说话也是慢条斯理有恃无恐。
王崖冷笑一声:“你这女子定是和这两个西梁余孽一伙的,我杀你是为国效力,为民除害,那个敢笑话我?”
“啧啧,论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水平,我只服你!”
眼看着王崖的两位手下已经靠近,洛锦辞不再耽搁,脚尖点地,身影飞速往后退去,口中还呼喊道:“白痴们,来追我啊!”
王崖的两位手下追了出去,但是王崖没有挪脚,只是不急不慢喊了一路小心有诈。
果然,开始还能听到动静,可是一刻钟之后就完全没了声响,四周万籁俱寂,王崖皱起眉头对仅剩的一位手下说道:“你看住这两人,我去去就回。”说着朝树林外面奔去。
剩下这人抽出朴刀,谨慎的立在两人身旁警戒。
这时他身后的树林有声音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他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他的眼中充满恐惧,不是来自眼前,而是来自身后。
一截枪尖从背后穿透他的胸膛,他很想回头看是谁出手,可惜脑袋只转了一半就无力的垂下,接着整个人轰然倒下,露出后面神色凶狠的十三郎。
这一枪耗尽他攒出的所有力气,一击毙命,他也无力的跌回泥地,伤口又开始出血。
洛锦辞从一旁走出来,赞叹道:“小伙子伸手不错!”
她从未杀过人,刚才还在想如何解决这仅剩的一个人,没想到这小子这么配合,自己只是搞出点动作,他就把人给杀了。
十三郎喘着粗气看着洛锦辞开口:“我会报答你的!”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但是语气极为坚决。
洛锦辞摆摆手:“不用不用,你们还是赶紧逃命去吧,我的阵法困不了他们多久的……”
话音刚落,他们身后传来阴恻恻的声音:“走?你们想往那走啊?”
王崖带着两位手下从树林在走了出来。
洛锦辞神色一紧:“你们怎么'这么快就破阵了?”
“我道你这女人有什么底牌呢,就这样有恃无恐,原来只是个不入流的阵法,忘了告诉你了,我王家祖上三代勘舆师,阵法一道也多有涉猎,你这个简陋的阵法想困住我?简直是笑话!”
洛锦辞看到自己的计划失败,无奈只得拔出随身短剑想要先发制人。
她的剑较之一般长剑短喝很多,但是刃宽一些,更适合近身格斗杀人,只是不知在她手中威力如何。
她一剑出手,带着呼啸的风声迅速的靠近王崖。看着她欺负身而进,王崖竟然连刀也不拔,双手握拳由上而下砸向短剑。
咚!
双拳砸在剑身上,发出闷响,洛锦辞的剑锋被砸向一边,一击不中,洛锦辞的第一反映已经开始后退了,然而她看似急促的脚步却躲不开王崖的如影随形。
他伸出手轻轻排在洛锦辞的剑身,洛锦辞不得不再次退去,王崖闲庭信步一般,轻松到她眼前,又是一掌,洛锦辞只剩下抵挡的份。
王崖并不着急杀掉她,他喜欢猫戏老鼠般让对手从灵魂上恐惧。
洛锦辞一连退去十八步,王崖排出十八掌。
内力激荡下,洛锦辞终于撑不住了。
一口献血喷出,倒在地上萎靡不振。
她终于感觉到死亡离自己是如此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