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生死重骑的战马踩着整齐的步伐,不断‘踢’‘踏’的向永安郡城的城门方向前进而去。
藤狂这是铁了心的今天要闯进永安郡城。
闵子辰的手指死死的勒住了弓弦,对准了走在所有队伍最前面的藤狂。
但是藤狂明明可以感应到闵子辰那充满杀意的目光和紧满弦的巨弓,但还是毫不在乎的继续驱马前进。
永安郡城的城墙上,无数的弓箭手预备着。高耸入云的箭塔里,弩床被装入了巨矢等待发射。
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敢动手。
不敢动手,所有人都在克制,死死的克制着自己的冲动。
两方起了冲突,哪一方最有理?
死了的那一方最有理!
闵子辰敢保证,今天只要有任何一只箭射下去,对面就会立马死一个人。不管是不是被箭射死的,反正就是死了,藤狂就会立马动手冲城,源源不断的血狼军就会从其他地方赶过来。
形意门上上下下的鹰派们就只是缺一个动手的借口而已。在分裂形意门无望的情况下,鹰派,分裂派前所未有的齐心携起手来,这也是藤狂今天站在这里的底气所在!
闵子辰拉紧了弓弦,双眼充血,他在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了当年形意圣祖滕青山的一件旧事。
当年形意圣祖滕青山尚还是归元宗的弟子的时候,因为得罪了当时也在扬州,但势力要远远大于当时归元宗的青湖岛,在一怒杀人之后,一个人背下了所有的罪名,并退出归元宗而远走他乡。等到多年之后回来的时候,已是九州历史上最年轻的虚境强者。
想到这里,闵子辰眯着眼拉满了弓弦,刻意隐藏着那滔天杀气,眯着眼将箭头指向了藤狂。
一箭射杀了藤狂,然后再宣布叛出归元宗,再远走他乡。虽然要避开遍布九州的青山武馆的围追堵截或许有点困难,但或许自己能去南洋诸岛试试运气?
再亡命天涯,总好过今天屈辱的看着藤狂领着数万血狼重骑进城的好。
闵子辰深呼了一口气,内劲缠绕到了手上,就要对着藤狂射出那可能改变自己一生轨迹之箭!
一道画着绝美弧线的光华从空中闪过,直奔着藤狂而去!
闵子辰看着这道光华愣住了,因为他还没有射出那一箭!
时间拨回一刻钟以前。
看着城门前那真正算得上千钧系于一发之上的紧迫局势,冯城挑挑眉毛,开口道。
“看起来藤狂今天是铁了心的要流血永安郡了。”
“闵子辰师兄为什么不下令关闭城门,堵住藤狂!”
诸葛云秋双手死死的攥紧,指甲染血,恨不得自己立刻飞上城墙之上代替闵子辰指挥。
“你觉得对一位先天金丹强者来说,再无人干扰的情况下拆掉一扇大门,能花费多长时间?”
“那就这么看着他们进了永安郡?那孟绪杰不知道躲去了哪里,难道孟绪杰一天不出现,他血狼军就一直在永安郡驻扎着?”
“当然不会。”
冯城面无表情的说,
“藤狂哪有那么多时间和你们归元宗慢慢扯皮,只怕等进了永安郡城,孟绪杰的死尸就会被血狼军从你们归元宗的地盘里搜出来。到时候藤狂会接着要求你们归元宗将你交出来。”
“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局,滕狂要的就是一场冲突,要的就是流血。至于留谁的血,他根本就不在乎,可以使归元宗的,可以使血狼军的,甚至也可以是他自己的,只要有流血,那么百万血狼军的怒火就会彻底爆发出来,这种爆发程度就算是已经身为洞虚巅峰的形意门太上大长老孟路童也拦挡不住!”
“那怎么办?”
诸葛云秋呆呆的说道,
“难道我归元宗今天合该躲不过这一劫了吗?”
“这倒不会。”
冯城挤了挤眼睛,两条剑眉高高扬起。
“凡局必能破,凡环必能解。今天归元宗虽然看上去在面临一个无可挽回的局面,但其实依旧有两种破局的方法。”
“哪两种?”
诸葛云秋语急的问道。
“第一种,闵子辰出手射杀滕狂,然后宣布叛出归元宗,这样一来等于是闵子辰一个人揽下了这事儿。当年形意门的祖师滕青山也干过相同的事,形意门也挑不出个毛病来。”
“大师兄有那个魄力吗?”
诸葛云秋喃喃自语道。
“其实不管他有没有这个魄力,这都是一种成功率极低的方法。一来滕狂自身实力不弱,闵子辰能不能做到一击必杀很难说。二来滕狂此时虽然看上去毫无防备,但要知道,形意门可是拥有两套神甲啊。形意圣祖滕青山留下来的那套轮回甲滕狂是不够资格带出来,但是形意门的另外一套夺自已经覆灭了的洪天城的洪天神甲,此时说不定正穿在滕狂身上。”
此时血狼军已经和山岗军停止了对骂,滕狂率军准备强闯永安郡了。
“这第二种方法便是,出现一个完全和归元宗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将杀了孟绪杰的事儿揽下来,彻底打乱滕狂的布置。”
“这个时候从哪里去找一个敢于为了归元宗却得罪形意门并且和归元宗没有关系的人去?!”
“在下不正好就是一个吗?”
冯城指了指自己。
“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做主,只有我归元宗有的,必能满足你!”
诸葛云秋果断道。
“是有一些事情想让你们归元宗帮忙,不过都是些不值一提的生意上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