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薄唇轻启,道:“对照上面的数额,今日天黑前,把银两送到福国公府。
明菲的意思,他懂。
她并非是看重钱,而是因为他的隐瞒与欺骗,所以用钱的方式出心中的气。
别说才这点钱,就是明菲要他的全部家当,他也得拱手送上。
幕僚们不甘心地退了出去。
暗卫们还留在大厅内。
一暗卫出声提醒道:“主上,历年在福国公府不知怎样了!”
“要不了他的命。”秦君道。
暗卫出声道:“历年他毕竟是送消息回京,百里风马上就要来到京城了。”
“此事,他擅自做主,该受些苦头。”
若非历年擅自进京,他也不至于此刻与明菲闹别扭。
不止历年要受罚,今日对明菲不敬的暗卫要受罚,就连他这个罪魁祸首,更要受罚。
……
明必胜很快整理好了为张柔打和离官司的状纸与证据,而他此次派出的讼师,是他新培养的小徒弟,不曾在人前露过面,所以没人知道他是明府的讼师。
很快,下午的时候,这位名叫小赢的年轻讼师便把状纸递上,请求官府审理并给予审判。
当官府把赵家人传唤到衙门进行审案的时候,赵家人都懵了,而瞧见小赢这个年轻讼师时,赵公子直接鄙视,他拱手,对京城府尹行礼,道:“大人,内子已经被贬为贱妾,无需和离,直接贱卖便可。但可惜,本公子不缺钱,不会卖。”
小赢讼师也不生气,他拱了拱手,道:“大人,讼词已经呈上,您看过便知。”
状纸上明确写明了是因为张柔碍了赵家的富贵路,所以才会被贬为贱妾,而且,她的户籍,也是被迫贬为贱|籍,并无根据,应不成立。
且,上面详细提及了赵公子与京官小姐眉来眼去、暗度陈仓的龌|龊事,还有张柔在赵家做牛做马五年的事无巨细。
京城府尹看完,他一拍惊堂木,道:“赵严,你因何故把张氏贬为贱|妾?”
被称作赵严的赵公子道:“大人,是张氏自己的缘故,她嫁到我赵家五年,未曾给我赵家诞下一儿半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这也是为了赵家的香火着想,才把她贬为贱|妾,让她让出嫡妻的位置,同时念她与在下五年的夫妻情分,才没有休妻。”
小赢讼师道:“大人,赵严这是黑白颠倒。恳请大人判定赵严与张氏和离,同时恢复张氏贵籍户籍。”
京城府尹道:“赵严,你可还有话说?”
“大人,在下如今已是孑然一身,如何和离?张氏早已不是在下的妻子,她只是贱|妾,可随时买卖的贱|妾。”赵严又提及了张柔为贱妾,并非嫡妻之事。
“大人,赵严这是想攀龙附凤,所以才不会让自己背上和离之名,这样的话,他就能顺利求娶那位京城大官之女。”
“被告,原告所言,是否属实?”京城府尹道。
“大人,这是污蔑,纯属污蔑,在下说过了,是因为张氏不生养,才会被贬为妾侍,不是因为别的事。”赵严怎么可能会承认。
“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小赢讥讽道:“大人,请看明一堂大夫吴大夫的诊断结果,上面写着,张氏全身多次淤伤,是被人暴打所致,而且张氏自己也说,她是被丈夫、小姑、还有赵府的下人暴打所致。”
京城府尹是何人,他审过的案子多如鸿毛,而且,根据大邹国修订的律法,夫妻双方若是有一人想终止夫妻关系,可以递上讼纸,请求官府判定和离。
而赵严与张氏的情况,完全属于可以和离的一种。
事情明了,京城府尹已经没有必要再审理下去,而且,原告给予的资料太过详细,就算不是他,任何一个官员,也会批注准许和离。
“来人,拟定判决书。”京城府尹一拍惊堂木,说道:“判定原告张氏与被告赵严和离,同时恢复张氏贵籍身份,同时被告需要向原告支付五千八百两的赡养费以及归还张氏的嫁妆。结案。”
赵严一听,很是不忿,他拱手道:“慢着,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京城府尹人老成精,他微微摇头,道:“赵严,不论你要与本官说什么,都改变不了和离的结局,你若是想找什么人向本官施压,本官也无可奈何,却也依旧坚持此判决。”
他看向赵严,道:“身为男人,如此龌|龊,那位京官的女儿,也是眼瞎。”
京城府尹是有女儿的人,若是她的女儿与有妇之夫纠缠不清,他早就打断了女儿的腿,省得她嫁过去被夫家害死。
这样的男人,就是个人渣。
京城府尹说完这句不适合他身份说的话后,便道:“退堂。”
之后,便离开了大堂。
赵严瞪向京城府尹的方向,神情阴鸷,目光阴冷。
随后,他收回视线,看向小赢讼师,道:“张氏那贱人和你有一腿吧!否则你怎会帮她打这场官司。你或许不知,张氏那女人逼|浪着呢!在我身下嗷嗷叫的时候,可是浪得很,你小心点,别被她害得你如我这般。”
小赢没有看赵严一眼。
凭赵严刚才说出的那番话,就决定了他没有资格再让小赢看他一眼。
人渣,不为过。
只是,当明家人准备静等官府的判决书与对张柔的赔偿时,却等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京城府尹贪污受贿,居然被捕了。
而且,很迅速,家都被抄了,果真在他家搜出了五十多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