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姨娘顺利进府,在以前居住的院子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后,便顶着大太阳,去了菲罗园拜访明菲。
来者是客,明菲召见了她。
二十八*九岁的胡姨娘面容憔悴、神情疲倦,即使化了淡妆,但依旧难掩面上的伤心之情。
她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进菲罗园花厅,走至花厅中央,站定身子,松开丫鬟的搀扶,福身对明菲行礼:“妾身见过大小姐。”
“胡姨娘不必多礼,坐吧!”明菲摆手,姿态端庄、气质淡然。
胡姨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明菲。
大小姐果真如传闻那般变了许多。
她站直身子,身后的丫鬟赶紧再次上前,扶着胡姨娘落座于下首。
胡姨娘坐在座椅上,眼泪忍不住落下,期翼的目光看着明菲,哽咽道:“大小姐,国公爷……国公爷他……可是真的?”
明菲眼眸微暗,没有言语,轻点了下头。
谁知,胡姨娘得到明菲肯定,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直接崩溃,失声痛哭,“国公爷,你怎的走在了妾的前面?你让妾以后如何过活?国共爷,妾想念您。若不是……若不是……妾一定随您一道去了。”
明菲安慰她,道:“胡姨娘,别哭了,死不复生,活着的人生活还将继续。”
胡姨娘泪眼婆娑地望着明菲,道:“大小姐,妾在虞城听闻国公爷之事,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只求亲自证实国公爷是死是活,便带着丫鬟擅自来京,还望大小姐勿生妾的气。您放心,妾陪着国公爷过完这个年,妾便回虞城去,保证不在大小姐跟前惹大小姐厌烦。”
“姨娘,您怎可如此说?”胡姨娘身后的丫鬟道。
胡姨娘扭头瞪了丫鬟一眼,不让丫鬟多说。
明菲不是小气之人,况且胡姨娘又是父亲的女人,所以,她当即保证道:“胡姨娘,你是父亲的女人,本小姐不会不管你。你以后生活的一切开支,由我明家负担。你若想要改嫁,本小姐会为你添置一套不菲嫁妆,你若不愿改嫁,福国公府便为你养老。”
听到明菲要让她改嫁的主意,胡姨娘忙道:“妾生是国公爷的人,死是国公爷的鬼,妾要为国公爷守节,绝不会再嫁,请大小姐成全。”
“随你,你决定就好。”明菲应道。
左不过多个女人而已,福国公府还养得起。
胡姨娘得了明菲保证,她松了口气。
明菲说道:“胡姨娘舟车劳顿、一路辛苦,回去休息吧!”
“妾身告退。”胡姨娘站起身,却没有走,她让丫鬟把身后的包袱拿出来,打开。
胡姨娘道:“大小姐,这是妾身在虞城专门为小小姐所缝制的各种小衣裳,虽不知几个钱,但却是妾的一片心意,还望大小姐不要嫌弃妾笨手笨脚。”
明菲接过丫鬟递上的面料柔软、做工精致的小衣裳,爱不释手,含笑道:“多谢胡姨娘,本小姐很喜欢。”
“大小姐喜欢就好。”胡姨娘含泪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放松的神色。
随后,她福身,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了菲罗园。
……
胡姨娘属于福国公府的半个主子,再加上胡姨娘为人和善、热枕,对下人毫无架子,是以福国公府许多下人都喜欢胡姨娘。
胡姨娘谦卑有礼、心地善良。
这是众人与胡姨娘相识几年得出的结论。
福国公府大厨房内。
厨房众人对刚进入厨房的胡姨娘问好:“胡姨娘,今日给大小姐做什么糕点?”
胡姨娘对问话的管事道:“我来磨些绿豆粉,给大小姐做些解暑的绿豆糕。大小姐如今掌管着整个家业,我着实担忧大小姐身子。”
说后半部分时,胡姨娘的眼眸内露出了心疼。
厨房管事说道:“胡姨娘,给大小姐做绿豆糕,您只管吩咐一声,大厨房自会有人做,无需您亲自下厨。再者,想要绿豆粉,您让丫鬟来取便可,何须跑一趟?这大热的天,您也要保重您自个的身体。”
“我没事。”胡姨娘笑笑,道:“时候不早,管事你忙,我带黄梅去磨绿豆粉。”
“哎!”管事应下,道:“胡姨娘,有何吩咐,您只管吩咐厨房众人。”
“谢过管事。”胡姨娘点头示意,态度有礼。
胡姨娘带着丫鬟黄梅去厨房磨坊磨绿豆粉。
磨成细粉后,胡姨娘便亲自动手,做绿豆糕。
黄梅心疼胡姨娘,便想接过她手中的活,由她制作。
奈何胡姨娘说她笨手笨脚,不让她插手,依旧有她自己完成制作。
胡姨娘捏着面团,自信说道:“我做的绿豆糕味道最好,连国公爷都赞不绝口呢!今日多做一些,带上一些,待会去看国公爷。”
“姨娘,您凡是都亲力亲为,每日这般辛苦,奴婢看了心疼啊!”
“不碍事。”胡姨娘温柔笑笑,道:“大小姐是国公爷唯一的孩子,我不对大小姐好,又能对谁好。”
“但大小姐马上就不是国公爷唯一的子嗣了啊!”黄梅说道。
胡姨娘温柔的面容立刻换上斥责神色,呵斥她,让她不得胡言。
黄梅低头认错,不再说话,只是专心地为胡姨娘轻轻扇风。
两笼绿豆糕蒸熟,那边的绿豆粥也已经熬煮透烂。
胡姨娘把一笼绿豆糕放在即将为明菲送去的膳食当中,让下人们一并送过去。
另外一笼则被她带走,稍后出府去墓地看望国公爷。
胡姨娘进府已经十多日,这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