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施琅被晏九九呛得一时语塞,刚才还没说完的话堆在了腮帮子里,只见他两腮鼓鼓的抿了抿嘴,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晏九九看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的神色,她知道这场较量还是她险胜一筹。
“你这样要说不说的,我哪里知道你想表达什么?还是你就是在演着?”晏九九东一句西一句的,“归根结底你还是个演技派,我看那电影工厂的胡蝶配你做女主角是一点儿都不过!”
景施琅勾了勾唇角,光洁的鼻翼也随之微微上扬,越发衬得山根挺直,鼻尖俊俏。
晏九九只看了一眼,心深处有别样的感觉,回头躲开视线,却发现那张脸在记忆里微微发光,只有越来越清晰的画面了。
景施琅声音一动,晏九九肩头随之一颤,两人之间像是牵了一根冥冥之线,心感相交。
“我觉得....表妹你这个建议是可以考虑考虑的,现今歌剧院还在筹建之中,等全部竣工约摸着要等到明年初的时候,初期要吸引庞大的客户流出了拉拢我的老客户之外,还可以借电影厂的明星来起到连带的宣传作用!表妹,你真是我的福星......”
晏九九彻底不想理景施琅了,合着她见缝就插,好不容易找到了孔隙以为这回可以给他一个下马威看看,谁知道她根本就是对牛弹琴,一番明朝暗讽居然还能激发他想出什么后期的宣传方案来。
她心里的一口气没提上来,干脆侧过身子去看窗外的漫漫街景。
细想之下景施琅说的也没有错,借电影明星的名气带动歌剧院的知名度......
晏九九沉吟了一会儿,思绪转到linda出院会见记者这件事情上。
“你不是要跟我商量对策吗?马上就要到医院了,说了半天竟是一些乱七八杂的东西.......莫不是没什么对策吧?”
杏眸百转,戏谑之情溢于言表。
“哪里乱了?刚才那思维碰撞之下的产物难道不是新发现?”景施琅接过她的话茬,“你是留洋回来的,学的他们的教育模式应是最清楚不过的,这叫什么?头脑风暴?对吧!?一种无组织的随意性的言论发表,进而研发出一些创新型的结果....”
晏九九看他津津乐道,却又赞同他的说法,心下却不甚服气,撇嘴嘀咕道:”说的好像你去过一样似得.....“
她刚刚说完,只觉得耳廓微微发湿,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我没去过呢?”
耳廓被湿润的气流惹得异样敏感,搔着耳朵回头鼻尖却擦过近在咫尺的鼻尖。
“......”
晏九九有一瞬间的呆滞,她只觉得手脚冰凉,全身的血液逆流到了脸上,只差脑袋钻一个洞,那血气就从那洞里火山喷发似得涌了出来。
“哈哈哈...!”景施琅大笑三声撤离了晏九九的视线,他倚着窗子看向窗外,一本正经道:“快要到了,一会儿下车进医院的时候不要回答任何记者的提问,等到了病房只有我们三人的时候再来简短说一下,这件事情,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归根结底就是怎样引蛇出洞,这个问题...我也想也是你一直在想的....”
晏九九没有回答,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她压根没去仔细听景施琅的话,只觉得他的声音像隔了一座山一样遥远空灵,听不真切,她甩了甩脑袋,不过一会儿便到了医院。
闪光灯,拥挤,七嘴八舌的问题....
她有时候在想,这些记者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医院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就为了一个所谓的报道....他们没有家人,没有重要的事情吗?
这是怎样的一种敬业?
不知不觉中生出一抹嘲讽之意,在安保人员的围护下,她快步跟上景施琅进了医院。
晏九九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前几****让婉容来查过各个医护人员的资料,除去一个有请假复职的护士之外,有一个叫郑光明的男性医生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按说今天就应该复工,那名返工的护士已经恢复正常工作,婉容派去监督的人并没察觉异样,那护士也不是负责有关linda事宜的,而那个郑光明虽然与linda没有直接联系,但他所负责的床位是和linda同在一层楼的贵宾,因着高级贵宾有权利要求医院保密自己的信息,晏九九到现在都不知道那病床上的病人到底是谁,至于那个医生更是无迹可寻。
直觉告诉她这其中必有古怪。
大理石地板上密密麻麻的象牙白点花纹令她心生焦躁,她加快了脚步,紧跟上景施琅,她必须要在今天把linda接出医院,一切不可有任何闪失。
她的右眼皮跳了跳。
晏九九眨了眨眼睛,脚下的步子略有迟疑,景施琅停下来朝她关切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喊医生给你看看?”
这样一停下来一行人都聚在楼梯上止步不前,这不是她想看到的,她要尽快接linda出去!
她扶着景施琅伸过来的手,道:“无事....先去看看linda如何。”
晏九九将那涌上喉咙的恶心感咽了下去,强忍着向前走去,景施琅看着她的背影神色沉沉。
他转头吩咐远山道:“一会儿你去找一名可靠的医生,一会儿陪表小姐去瞧瞧,回来再细说与我。”
远山得令下了楼梯去。
到了四楼三号病房,linda已经换置收拾了出院的衣物,见到景施琅有些意外,因为晏九九之前告诉过她总裁仍在家中养病,惊讶之余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