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晟赶到家里听陈安说表少爷在裴尚书府上,连门都没进就转身又上了马车,裴勤年听到门房来报说君晟求见,赶紧把他叫了进来,俩人在书房了密谈了一番,裴勤年才终于放下了心,挥挥手放他去客院找陈田去了。
陈田从一开始的焦躁冲动癫狂,到后来冷静沉思反省,整个人像被熔炼了又重新锻造一般,正在痛苦的锤炼中,一点一点改变自己,虽然还未定型,看不出他会变成什么模样,却比之前坚韧理智了许多,至少,他已经从君晟的羽翼下飞出,开始明白外面的世界是有风风雨雨的。
君晟进屋就看到陈田在练字,听到门响,面无表情的看过来,眼神瞬间就亮了,就绕过书桌疾步走来,站在君晟面前却没有扑进君晟的怀里,咬着嘴唇一脸委屈的看着君晟,君晟被他看的心软,熊孩子现在跟他差不多一般高了,也不好再揉他的脑袋,就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田吸了吸鼻子,狠狠的把君晟抱进怀里,往旁边带了一步就抵在墙上,君晟退无可退,被陈田按住狠狠吻了一顿,等陈田终于放开他了,他感觉自己的嘴都被咬肿了,刚要发脾气,却感觉到脖颈上落下两滴陈田的眼泪,君晟拍了拍陈田的后背,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这熊孩子。
君晟领着哭唧唧的陈田告别了裴尚书,回到家以后,准备开诚布公的跟陈田好好谈谈,他觉得之前的想法可能有点偏差,现在连他自己都出现偏差了,他不能再缩在壳里当缩头乌龟了,没想到俩人在书房坐定,陈田擦了把眼泪,先一脸坚毅的给他扔下个炸弹。
“我不想读书考科举了!”
“你说啥?”君晟一脸懵逼,这是什么情况?
“就算考中了,当官了,也总是受制于人,我想经商,想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你说过,人的本性是趋利避害的,大多数合作都是建立在拥有共同的利益上,如果我能赚来滔天的财富,我不信这世上有什么是打不破的,我想了很久了,让我试试好不好?”
“你先说说你打算怎么办?”君晟没有打击陈田,在封建社会经商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明朝首富沈万三的事情足够说明一切。
“我想把盈嘉楼先开到京城,然后慢慢到其他州府开分店,店里我要全部用买来的人,挑出忠心的慢慢培养,我要把盈嘉楼开遍大庆,你以前给我讲过的那个‘特种部队’,我想按照那个方法培训他们,明面上是酒楼,暗里打探收集消息,收买有用的人,谁让你不痛快,我就花钱买他的命!”
“……你这是要搞什么?黑涩会?”君晟有点头疼了,有点后悔以前什么都跟陈田胡说八道了,他这被皇帝赶鸭子上架要当神棍发展邪教了,家里熊孩子要搞黑涩会,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偏差,好好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不好么,画风怎么就突然变了。
“发展武力保障自己的财产安全也有错吗?我不信有了钱有了人,还能有什么身不由己,就算你想谋朝篡位,我也一定能给你打出一片江山!你不想当皇帝,你说的仙界那个大家选举主席的制度也不错,没有了皇亲国戚,我看谁还能高人一等。”
“你也说了那是仙界啊,那套玩意儿你听听也就算了,谋什么朝篡什么位啊,你这是中二病延后发作,开始中二了吗?想开酒楼就好好开吧,也别把功课丢下,考上举人能免税呢,你也不能全指着我不是。”君晟把陈田的一番话当成了中二少年愤世嫉俗了,反正现在自己罩得住他,让他玩吧,开酒楼而已,他才不信自己的酒楼不赚钱呢。
陈田听君晟答应了,也不管他到底怎么想的,反正自己的信念是坚持不动摇了,接过君晟递过来的银票匣子,就开始列计划了,要开酒楼得先把盈嘉楼的经营模式固定下来,这样开分店的时候才不会手忙脚乱,列好了章程,陈田又算了需要的人手和各种配置,第一步要先把吴家庄的酒坊扩大,然后在村里再种几年玉米花生之类的仙界粮食,要不然会供应不上。
君晟坐在旁边看陈田奋笔疾书写的‘连锁酒店策划案’还不错,十分欣慰当年爷爷教给自己的东西没有荒废,这不是,还带出来个徒弟呢,虽然他自己也没有实践太久,可这些东西领先了这个时代何止千年,他又帮陈田补足了一些遗漏,半个月后,陈田带着陈勇小两口回吴家庄去了。
礼部和风玄子道长协商了许久,皇帝还时不时查问一下章程,于是城外清云山旁边的流云山上,动工开始建造一座规制堪比亲王府的道观了,皇帝还亲笔题了的牌匾,这道观差点没花光了鸿德皇帝的小金库,还是皇后看不下眼,裁减了后宫份例贴补他,才没让他变成负债皇帝。
太后一党虽然把持朝政,可太后毕竟是皇帝的亲娘,除了皇帝发布政令、提拔官员的时候受点憋屈,平时皇帝过的还是挺滋润的,至少保证了储君流有公孙氏血脉后,还赐死了她那个刁蛮恶毒的侄女,让儿子和真爱在一起了,说到底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心里也是忠君爱国的,只是为了保住全族性命,才不得不和皇帝对着干,要不然皇帝翻了身,肯定第一个不会放过他们。
皇帝花光了自己的小金库,捧了他的那个娈宠当国师,太后一党几乎喜大普奔,皇帝堕落了就好啊,最好再厌弃了皇后,那等太子登基了,头顶上也少个窒擎,反正男人再受宠也生不出孩子,这些年他们费尽心思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