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道:“此事我自会去跟她说。”
杨健微微颔首,忽然露出慈祥的笑意,说道:“铭儿,那位江雨菲江姑娘是何来历?你怎会败在她的剑下?”
杨铭表情微滞,紧接着面露愧意,垂下头说道:“爹,孩儿知错,请爹责罚。”
他临场让了江雨菲一招,并没有太刻意地掩饰,他的父亲不可能看不出来。
杨健依旧面带微笑,道:“你可知道她的来历?”
杨铭道:“她祖上是武林世家,但是多年前他父亲已经退隐江湖。她也是近来才在江湖上走动。”
杨健道:“她祖籍是哪里?她父亲怎么称呼?”
杨铭道:“孩儿……不曾问得这般仔细。”
天罗山庄。
庄主骆长风面色凝重,独自立在书房中一幅《溪山行旅图》前,左手携着雪封剑,右手掀开《溪山行旅图》,在这图画之后一块活动的砖块上轻轻推了一下,只见一个紧贴着墙面的书架向左侧移开,露出一间长宽不足一丈的密室来。
骆长风走进密室,书架便移回原处。
密室里摆着三个博古架,陈列着三四十样价值不菲的古玩。骆长风连看都没有看它们一眼,径直走到密室的中央,左足忽然用力一顿,他双脚前的两块石板便忽然沉了下去,露出一排向下的阶梯。
这机关倒是巧妙,就算有人闯入他的这间密室,发现他收藏的这些价值不菲的古物,也会小心翼翼轻手蹑足,谁会对一块地砖猛然发力,谁会想到这密室之下还有一间密室?
骆长风顺着阶梯走到地下密室。
这个地下密室也不大,密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黑木架。木架上有一柄剑,乌黑的剑鞘,古雅的剑锷,杏黄色的剑穗。
骆长风看到这个木架的时候,双目忽然间露出了难以形容的震惊,一向沉稳老练的他也忍不住惊呼出声:“流沙剑!怎么可能!”
木架上的剑显然就是流沙剑,骆长风就算难以置信,也绝不会认错。在十几年前他就和这口宝剑的主人交过手,他就见过这口剑,见过这独特的剑锷,见过这褪了色的剑穗。
但是,这个木架子却不是为流沙剑而准备的。这个木架子是十年前他特意为摆放雪封剑而请人定做的。
几天前,东方闵就是从这个木架子上取走了雪封剑。但是,当雪封剑又再次回到这间地下密室的时候,这个木架竟然已经被另一口宝剑霸占。
骆长风的心已往下沉,半僵的身子不由自主倒退了两步。他的整个人也在瞬间变得苍老而虚弱,仿佛四十多载岁月滋养出来的英雄气概,已在他看见流沙剑的瞬间溃散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