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撤退,都给我静下来,停止撤退........”正要撤退的司马颙停住了脚步,隐隐听到了洛阳城内传出的打斗和惨叫声。他眯缝着眼睛,极目远眺,只见刚才还戒备森严的城墙上竟然一片混乱似的,人影憧憧,奔走呼号。强压住内心的狂喜,他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着说:“接应的人来了,接应的人来了,传令下去,整顿队形,闻鼓出击,赶快传令。”
他的命令立刻被传递了下去,黑压压的部队终于从行进的状态中被止住了,缓缓的停了下来。待到队形整理完毕,司马颙正式下达了强攻的命令,虽然之前是打算有内应打开城门,大摇大摆的走进洛阳城的,但司马颙其实也有防备,随军准备了一些工程云梯和攻城锥,只是数量不多,在一个点上发起突袭可以,但全线发起攻城战可就不行了。毕竟攻城器械都是大器械,制作起来费时费力,而且十分打眼,根本没办法隐藏,如果在京都洛阳的门口聚集,又带着大量的工程装备,一旦消息泄露,傻子都能明白自己的意图。所以,司马颙不是事先没做好准备,而是不能做准备,就这些少量的工程机械还是专区存放,严密看管,不让闲杂人等接近,生怕泄密。这一刻,司马颙暗自庆幸,之前的准备工作没有白做。
城内的形势千钧一发,危急万分。古代城墙的防守是按照地段来进行划分的,每一段都有指定的兵力和军官负责,丢失了那一段,自然就有人来承担责任。城门领的手下只有这么几百号人,被这种一边倒的屠杀一轮之后,已经所剩无几了,但周围的军兵看着这种明明是送死的打法,而且对方冲在最前面的竟然是太子,这个肉盾牌实在是威力无穷,所向披靡。因此,都犹豫踟蹰着不知道该不该冲上去帮忙,只能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袍泽就这样一个个倒了下去,牙根都快要咬碎了。
“不好了,敌人掉头回来了,即将开始攻城了,大家各就各位........”命令传递之声此起彼伏,看着对面狂奔而来的敌军,听着惊天动地的军鼓,刚刚还松了一口气的守城兵丁立刻又绷紧了神经,投入了防守准备之中。
城墙上的局势一紧张,城内的那一群人更是无比兴奋,“杀光他们,打开城门,赶快,赶快。”一阵阵兴奋的呼喊之声,这些人更加肆无忌惮的枪挑刀砍。当城门领最后一个举着盾牌挡在城门洞前的时候,这些人毫不犹豫的用长枪将他扎成了刺猬,城门领几乎成了一个血人,仍然双手紧紧抓住刺进自己身体的枪杆,狠狠的盯着执枪的敌人,屹立不倒,但显然已经是气绝身亡了。
当司马颙看到终于洞开的城门,扬天狂笑:“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太子果然诚不欺我,这下咱们有救了,杀进洛阳城,包围皇宫,大事济矣,传令全军,快速进程,按照预定计划,各营准时就位........”渊源不绝的军队成了一字长蛇阵的阵型,五人一列,向城内进发,蜿蜒的队伍排了足足有数里地那么长,前后都望不到尽头,足足半个时辰,部队入城还只是过半。按照事先做好的预案,入城之后的军队是要按照各自的编制先集中进行整队,然后再由各自的将领带领,到达皇城之外各自的防区就位,等到兵力集结完毕,再统一发起攻击。
军队入城之初,整队,开拔,腾出场地还比较顺利,但越到后来越慢,司马颙立在城门口,皱着眉头问道:“不是太子带队吗?怎么入城的速度还这么慢?”
“报..........”传令兵满头大汗的从入城的人流之中挤了出来:“启禀王爷,太子求救,文鸯在皇宫之外亲自镇守,行军受阻。”
司马颙哼了一声:“意料之中的事,论阴谋诡计太子行,可要说带兵打仗,他当然不是文鸯的对手。可咱们兵力占据绝对优势,又有太子领头,文鸯敢动手吗?”
“启禀王爷,太子这个挡箭牌已经不灵了,万岁下了圣旨,晓喻全军,太子为叛军,废除太子位,如太子敢踏入皇城一步,就格杀勿论。现在文鸯就守在皇城的城墙之上,弓弩正对着太子,还说太子只要敢上前一步,就立刻杀了他。”传令兵继续报告。
“看来前方还需要你亲自去指挥啊,太子只怕镇不住局势,这里就交给小弟我了,哥哥你还是速速进城吧。”说话的正是吴王司马晏。
司马颙沉吟片刻,看了看队伍的尾巴,一直延伸到黑夜的尽头:“那好,我这就进城与太子汇合,这里就交给你来指挥,一定要让他们加快速度...........”
说完,司马颙在亲军的簇拥之下,进了皇城,队伍行进之中的洛阳城此刻还是深夜时分,万籁俱寂,但有一队人马特别醒目,亲军高举着松明火把,烈烈的王旗足足有几十面之多,金盔金甲的司马颙看起来特别醒目和威武。看着脚下延伸出去的洛阳城的街道,司马颙兴奋得几乎要喊出声音来了,到目前为止,虽然城门争夺出了点小插曲,但最终自己这一边夺下了城门,剩下来的过程出奇的顺利,均按照事先预设的计划顺利进行着,眼看着胜利依然在望了。就在此时,城墙和城内突然有十几个地方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随即烟柱冲天,天空中绽放着十几朵五彩缤纷的烟花,端的是绚丽无匹,耀眼夺目,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要知道在晋代,还没有发明出来烟花弹,烟花的发明和走入寻常百姓家还是起于宋元时期。之前百姓们年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