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多利眯了眯眼睛:“牙尖嘴利。”
“嗯,雷多利将军说得很对,我的牙口不错,乳牙还没换完,将军的押还好么?吃东西没什么困难吧?”苏佑玥笑眯眯地问道,俨然一副关心长辈的模样,完全把雷多利的话当成了赞美来听。
雷多利的嘴角抽了抽,无言以对,冷哼一声便继续往前走,他的牙的确不怎么好,夏国人不太注重这些,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吃完最多漱漱口,大部分人都是一口烂牙,痛起来简直要命。
“苏副尉挺有趣的。”那青年似笑非笑地看着苏佑玥。
苏佑玥上下打量了那青年一下,才认真地道:”我也这么觉得。”
那青年还待说些什么,却见站在苏佑玥身边的霍了尘往她前面挪了一步挡在两人中间:“时辰差不多了,两位有什么话不妨等到面圣之后再说。”
巴尔格眯了眯眼睛,作了一揖跟上了前面的步伐,而苏佑玥则有些意外,她一直以为巴尔格应该是个壮汉,再不济也得有一二三四猛那样的身块儿,没想到竟然是个看起来瘦弱的青年,果然人不可貌相。
赎人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关两国利益自然不是匆匆见一面就能谈妥的,一行人见了赵弘也不过是打声招呼而已,具体的事情自然有下面的人去谈,赵弘安抚了雷多利等人几句之后赵期就领着他们出宫了,而苏佑玥被赵弘留了下来。
说起来两人上一次见面还是半个多月前,赵弘给了她许多赏赐却没让她做事情让她有些纠结,不过后来也就淡了,毕竟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所以她近来已经心安理得了,只不过偶尔还是会同情一下赵弘,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无间道了。
赵弘似乎不太喜欢在尚书房里谈公事,雷多利一行人走后他就拾掇拾掇地让太监摆驾御花园了,苏佑玥不敢多问,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心中暗暗叫苦,这种天还去御花园晒太阳简直就是找罪受。
御花园当真对得起这个“御”字,跟醇王府的花园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但对苏佑玥来说没差,这里美则美矣,皇家霸气太浓,不是她这种小老百姓能欣赏得来的。
赵弘带着苏佑玥来到了一处凉亭,这凉亭建在湖心,包围在满池荷花之中,一阵微风就能带起满池荡漾,赵弘挥了挥手,太监宫女们就都退到了能看见却听不见的地方,苏佑玥有些不解,这皇宫内院他们的谈话害怕被人听见么?
“听说你在醇王大婚之日受了伤?”赵弘在凉亭内摆着的石凳上坐下,话是问苏佑玥的,眼睛却落在别处。
“回皇上,确有此事,并没有多严重,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苏佑玥低眉顺目地站着,并不觉得去参加赵期的婚礼这件事会惹恼赵弘,两人毕竟是叔侄,就算暗地里有些什么也不会在名面上表现出来。
“你对那闹事之人怎么看?”赵弘没搭理她,他把她留下可不是为了问她的伤势,而苏佑玥闻言则露出了疑惑地表情:“这……皇上,这人不是您派去的么?”虽然她猜这件事应该不是赵弘安排的,不过还是确认一下比较保险。
一直看着外面的赵弘终于收回了目光,斜眼看着苏佑玥:“你认为是朕做的?朕会这么没脑子?”
苏佑玥被赵弘看得有些心虚,忙作揖道:“微臣不敢,皇上知道当时和微臣一起的人是个大夫,曾经在军营中当过军医,他闻出了尤醉草的气味,是针对醇王爷去的,不过微臣想不出谁会这么做。”
“所以你就怀疑到朕的头上来了?”赵弘冷哼一声,这小子胆子可真大。
“不止,微臣还怀疑过醇王爷自己。”苏佑玥道,“皇上和醇王的关系百姓不知道朝中官员却多有猜度,此人若是醇王爷自己安排的那可谓是一石二鸟之计。”
“一石二鸟?说来听听。”赵弘也猜测过是不是赵期安排的,不过却没想过什么一石二鸟,不禁好奇起来。
“这第一嘛,当然是在百官面前示弱,同样也是向皇上您示弱,王爷若是有心,这一招就会让您放松防备,让百官同情,若是无心,那也可以自保。”苏佑玥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却没注意到赵弘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第二,就是建立在有心的基础上了,尤醉草只能营造出醉酒的状态,心智却是清醒的,谁知道微臣挨的那一凳子是不是他们设计好的,须知现在岩阳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微臣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说不定王爷就是想打压一下微臣呢!”
“……哦,那你这有心无心说的是什么心呐?”赵弘状似不在意地问,眼里却迸着精光。
苏佑玥闻言一愣,然后冷汗就下来了,真是该死,上次她跟赵弘见面的时候赵弘根本没有提到他和赵期的关系如何,她完全是从赵期那里听来的!说不定这事儿在官员中还是个秘密,完了完了,她这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定了定神,苏佑玥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慌,得想办法圆过去才是,便道:“回皇上的话,微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若是这点小事都弄不清楚的话那微臣还有什么资格得皇上重用,还不如回家讨饭算了。”
赵弘并没有借口,默了一会儿才道:“得了,算你机灵,那你看这事儿的几率有多大?”
松了口气的苏佑玥想了想,答:“不大。”
“为什么不大?你刚才不都说了这是一石二鸟的好计了么?”关于这事儿赵弘心底也窝火地很,自己这是替人背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