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们现在又急着找赵氏的麻烦,保不准往后吃不了兜着走。故而,她选择公公正正的评断一次。
“去把流苏叫来”王老夫人吩咐道。
流苏不过是个下等丫头,在长房院子里干粗活的,三娘记得是个极为老实的人。
喊去的人没一会儿就将流苏带了过来,那丫头左顾右盼,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跪下!”丘若姑姑严声喝道。
随即,将流苏带过来的那小厮便踢了踢她的腿弯子,她便顺势跪了下去。
流苏怯怯的望了望这一屋子人,瞧见趴在地上的洛云姑姑吓了一跳:“姑姑,您是这怎么了?”
洛云有气无力的回道:“那日我不是叫你去给二小姐送衣裳么?你是不是错把红色那件儿拿到褚玉居去了?”
三娘仔细的看洛云脸上的神情,并无什么异样。
流苏听洛云这么问了之后没有立即作答,她将屋里的众人又环顾一遍,咬了咬唇道:“奴婢也记不大清楚了,兴许...是奴婢给送错了......”
如此一来,错也算不得大错,只能说是一时疏忽。
不过这丫头挺机灵,眼神都没有,单凭洛云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她便知道怎么圆下去。
乔氏哪肯罢休,驳道:“你唬谁呢?你会给自家侄女做这么好料子的衣裳?还专门挑红杏花样子坑害人家?”
洛云回道:“老奴一个粗人哪里知道这些东西,只是想着年关了给侄女做件衣裳而已。铁定是那店家干的,老奴嫌他衣裳贵了,他便拿了这件给我,说是便宜而且料子还好。老奴也没注意看,贪图实惠,就买走了。”
“行了,既然如此,便将这粗心的丫头拉下去打二十大板,扣这个月的月钱。”王老夫人听洛云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便这般吩咐道。
其实并非王老夫人真的相信了洛云,而是另外一番试探。府里的下人没几个省心的,谁肯为谁背锅啊?如果这流苏真因为说谎而受罚,铁定会老老实实的交代,如此才有下文。
可惜王老夫人打错了算盘,这流苏就跟个木头似的,不闹不跳,任由小厮将她押了下去。
之后,外面又响起惨叫声,流苏那丫头虽然疼得叫唤,却死活不说别的,硬生生挨完了二十大板。
王老夫人这下无法了,这丫头硬气,为了这点事打死个人也没道理,若是让王侍郎知道了,又得生些事端。
就只能到这里结束了。
“到此为止吧”王老夫人主动了解,接着道:“在屋里的人都给我记好了!往后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都掂量着来。若是让我知道谁心存了侥幸,非要来试试,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屋里众人都恭恭敬敬的道:“是......”
乔氏见王老夫人就此作罢,便道:“母亲老糊涂了么?这个洛云分明有问题!还有赵氏,铁定是不想让咱们芸儿占了风光,所以故意害芸儿当众出......”
她话还没说完,王老夫人毫不客气的就给她一耳光:“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老糊涂?就凭你,有资格这么跟我说话吗!”
王老夫人不愧是王府当家多年的人,该立威的时候丝毫不留情,即便是她偏宠之人。
乔氏见王老夫人发了怒,慌忙跪下:“老夫人恕罪,儿媳并非此意......”
“给我到院子里跪半个时辰,好让你记得管管自己的嘴!”
王祁芸没想到王老夫人一下发这么大火,想替乔氏求情:“祖母,母亲她不是有意的......”
“够了!”王老夫人不肯听劝:“往日是我太纵容你们,一个个翅膀都硬了,胆敢跟我顶嘴!”
王祁芸知道王老夫人是真的发了怒,也不敢再求情,只得灰溜溜的福身道是。
事情算完了,赵氏让三娘她们先回去,她还得安排人将洛云姑姑和流苏安置好。
从南殊院院子里经过的时候,三娘注意了一下流苏那丫头。她趴在长凳上没了力气,眼只能撑出一条缝,看起来极为狼狈。
这流苏到底为什么毫无怨言的替洛云受罪?
刚出南殊院的院门,沈嬷嬷跟了上来:“小姐......”
三娘同她会心一笑:“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沈嬷嬷回道:“小姐来之前刚到,二夫人偏说跟长房有关,所以长房的大丫鬟、年长一点的下人都被叫来了。”
她们刚走出南殊院没几步,就见丘若姑姑追了上来:“傅小姐,傅小姐且留步......”
“怎么了?”三娘问道。
丘若喘了两口气:“方才您来的时候老奴不是说了么?老夫人有请。”
她不说,三娘还真忘了。
“到底是什么事啊?”王祁莲插嘴问道。
丘若欲言又止:“大小姐先回去吧,这不关您的事。”
“不行,我得跟三娘一道。”
王祁莲拉着三娘不松手,丘若只得道:“行,随老奴过来吧。”
沈嬷嬷与柳儿被拦在外头,丘若姑姑说什么也不要她们跟着去。
赵氏正招呼着人将洛云抬走,却见三娘她们去而又返:“你们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们先回去?”
不待三娘她们发话,丘若先回道:“老夫人找傅小姐有点小事,大小姐又非要跟了来。”
赵氏听她轻描淡写,以为不是什么大事,便又交代她们:“待会儿早些回去歇息,出去了一天,该累了。”
王祁莲点头如捣蒜:“母亲就放心吧。”
如此,赵氏便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