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不禁加快脚步,她不知道事情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有些心急。
王祁莲则疑惑不解:“瑶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跟赶着投胎似的?”
“投胎哪用赶?黄泉路上人挤人,急也急不来。”
听三娘这么说,王祁莲嘟囔道:“说的好像你去投过似的......”
南殊院门前果真站满了人,小丫头们为了看热闹或垫着脚尖,或不时的往上跳着看几眼。
“围着做什么!都没事儿干了是吧?”丘若姑姑见了这一群看热闹的下人,便从屋里出来呵斥道。
小丫鬟们怯怯的摇头,可谁都不愿走。
丘若姑姑正要发作,三娘她们正好就到了院门前。
见到三娘她们,丘若姑姑便不顾那帮丫鬟下人了,匆匆迎上来:“老奴还说到夜阑居去请傅小姐,不想您自己过来了,老夫人让傅小姐到里屋去。”
三娘暗自沉思,难不成大火烧到她头上了?
见她沉默不语,丘若催促:“傅小姐请......”
三娘点点头,迈步往屋里去。
王祁莲扯了扯三娘的衣袖,细声询问:“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三娘冲她笑笑。
刚进屋就听见洛云姑姑的声音,隔着屏墙,听不仔细她究竟说了什么,多半是辩解之词。
绕过屏墙三娘首先环顾四周,瞧见沈嬷嬷与柳儿只是站在一旁,她稍稍松了口气,显然沈嬷嬷并未受牵连。可是,王老夫人找她过来又是所为何事?
洛云姑姑正跪在老夫人跟前,似是回忆一般叙述王祁芸收到衣裳那天她在何处,做了什么。
王祁芸同乔氏两人就坐在王老夫人右边,王祁芸手绢绞在手上,时不时蹭蹭眼角的泪珠子。
赵氏也在场,她毕竟是长房夫人,坐在王老夫人的左边。洛云毕竟跟了她好些年了,她不信王祁芸的衣裳真是她送去的,所以赵氏全神贯注的听着洛云姑姑叙述,全然不知三娘她们进了屋。
三爷自来不务正业,更别说参与府中这些女人的破事了,胡姨娘自来也不爱出门,这事扯不到三房身上,所以他们都没来。
只是王老夫人身后站的那人叫三娘有些疑惑,正是方才同她们一道回来的王祁莹,她正轻柔的给王老夫人揉着肩,似是为了缓解老夫人的怒气。
真是奇了怪了,三房都没人过来,加之这事跟她半分关系没有,怎么也凑起热闹来了?聪明人不是该多避祸、少惹事么?
她似乎察觉到三娘的目光,微微抬起头,三娘忙垂下眸,做一副悠闲姿态。
丘若姑姑从左侧绕到王老夫人边上,在老夫人耳边叽咕了两句。
王老夫人立即抬眼望着三娘,片刻又转回洛云姑姑身上。
也不知怎么,她那眼神让三娘觉得不怀善意。
沈嬷嬷眼观八方,也注意到三娘的到来,两人对视一眼,沈嬷嬷冲她点点头,示意无碍。
洛云还在说着她那日的行程,一再强调她没去过褚玉居,更没有派人去过。
王老夫人不耐烦了,驳道:“行了!你说你那日去了集市上置办东西,可你也得寻个人证来,光空口凭说谁信你?”她心里憋着气,自己的宝贝孙女当众受辱,这死奴才还最硬:“洛云,你在府里也好些年了吧?知不知道王家的家规是什么?”
此家规非彼家规,这里说的是挨板子。说来惭愧,三娘从前受过这个,还是王侍郎亲自动的手,就是私自奔到陆家为妾那时。
新婚三日之后,三娘独自回到王家,王侍郎寻她三日不见人,得知她奔做妾狠狠让她领教了一回王家的家规。
洛云一听“家规”二字,明显被唬到了,忙向赵氏呼救:“大夫人救救老奴吧,老奴那日真是出门置办咱们院子用得上的杂物而已,您瞧我这把年纪了,怎么招得住家规处置啊,夫人......”
赵氏也急:“你就赶紧想想有什么人能证明你当时在府外,否则我也无法啊!”
能有什么人证明?洛云自来出门都不带人,生怕别知道她耍小聪明私吞公款,这会儿自然寻不到人证。
她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道不出:“我...那日没带人去......”
“啊?”赵氏急得都想训她了:“你说你...怎么出门不带人呢?”
乔氏冷哼一声,也没了这些日子佯装的客气,讽刺赵氏道:“哼,有些人惯会演戏,怎么不去杂耍班子里去演?你一言我一语的,双簧唱给谁看!”
她本想着让王祁芸到诗会露露脸,谁想到脸是露了,却是张黑脸,真是越想越气!
赵氏多少能明白乔氏的心情,若是她家阿莲遇上这事,她肯定也得闹上一出。
正因为理解,所以赵氏选择忍让,好言好语道:“弟妹消消火,你实在是误会了,嫂嫂对此事并不知情啊。”
乔氏不肯罢休,咬死了是赵氏陷害她家芸姐儿的,就是见不得她们好。
赵氏诸多解释,颇为无奈。
王老夫人一直向着乔氏的,乔氏这种假设她觉得合情理,干脆直接问赵氏:“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赵氏不曾想王老夫人单凭几句话就信了乔氏,不禁有些难过:“母亲,儿媳嫁到王家这些年岁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若是儿媳想做,还用等到这个时候?”
这本就是事实,赵氏一直恪守本分,对府里的妯娌都百般忍让。王老夫人听了她这话,也觉得不大可能了,便转而问王祁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