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大清早就听见院子里有丫鬟在呼唤,时不时的敲秋姨娘的房门:“夫人,府外有人到访说是王家来的,请问夫人放他们进来么?”
秋姨娘那屋没反应,但三娘却醒了。
她连忙起身披上外衣开门,出门见白灼站在秋姨娘门前:“白灼,你方才说府外什么人?”
白灼那丫头见秋姨娘那屋没反应,想着三娘也是能做主的,便匆匆过来:“说是王家的人,两个小厮,其中一位还是从前跟您一块儿过来的。”
三娘愣了愣,是张临。
“稍事片刻,我去看看。”
白灼见此,福身道好。
三娘便又回屋寻了衣裳穿上,准备去前院看看张临来这里做什么。
许是动静太大,三娘梳头的时候王祁莲醒了,她见三坐在梳妆台前梳妆,便起身询问:“怎么起得这么早?”
三娘透过镜子回看了她一眼,道:“白灼刚才来回禀,说是前院来人了,还是王家的人,所以我就去看看。”
王祁莲听闻是王家的人,也连忙从榻上起身:“我也一道去吧。”
“不必了。”三娘回绝,继而道:“我想王家来人兴许是有事,你不妨去叫上父亲、母亲,我总觉得这么大早的过来,应该是有大事。”
听闻三娘这么说,王祁莲也是这样,便点了点头,开始起身梳洗。
三娘已经收拾妥当,便开门出去,与白灼一道去了前院。
张临与另一名到访者被请到正堂中等候,好茶好点心的招待着。
三娘进去的时候,张临并未有任何过激之举,对待三娘就像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她一下就明白过来,转而看了看与张临一道前来的那人,却是一个眼生的小厮。
那小厮先上前来与三娘见礼,然后才开口道:“五小姐安好,小的奉老太爷之命前来请大老爷和大夫人过府一趟。”
三娘看着这小厮,心中大概有了数。看来胡姨娘果然是个心思极细之人,府里明明有了个张临,她却还要找个新人用,明显是不放心别人。
三娘冲那小厮一笑,询问:“不知府里出了什么事情,竟要来请父亲母亲回去?”
“这......”小厮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与三娘说。
“但说无妨,左右就是一件事情,咱们不都是王家的人么?”
那小厮想想也是,都是王家的人,就算不跟她说,大老爷和大夫人也会与她说的。
“回五小姐的话,是老太爷...老太爷最近身子不大好。睡在榻上不省人事。”
三娘觉得稀奇了,这厮扭头不对马嘴的:“你方才还说老夫人和老太爷请我父亲母亲回府,怎么现在老太爷又卧病不起,不省人事了?”
他明显就是个矛头小子,哪有张临的机灵,一句话就把马脚给露出来了。
面对三娘的质问,小厮显得很是慌张。
三娘却不怪罪他,反倒好言好语的跟他说:“你别慌张,只消老老实实的说是谁让你来的,让你来做什么,我便不追究你谎报主子意思的事情。”
那小厮惊了一身汗,本以为一个小丫头好骗,谁知道这么机灵。
他交待了:“是这样的,老太爷正病重,一家老小都在榻前侍疾,老夫人想着万一...万一老太爷挨不过去了,那走之前儿孙齐聚也是一桩好事,让老太爷走得安心。”
三娘可不觉得这是实话,若真是这样,他大可直接了当的说,何必遮遮掩掩呢?
罢了,左右这厮是不肯说实话,她在寻机会问问张临。
“那成,你们就再等一等,我方才已经找人去喊了,要不了多久便会过来的。”
小厮恭敬的候在一旁:“不急,小的在此等候便是。”
果然,他们等了没多久,赵氏便搀着王文胥一道来了。
王文胥身上的伤是好得差不多了,但身子还很虚,故而离不得人。
见到赵氏和王文胥,那小厮连忙前去行礼:“大夫人、大老爷......”
赵氏他们也觉得这小厮眼生,问道:“你这专程跑一趟是看来做什么?”
那小厮照着先前跟三娘说的那段儿又说了一遍,只是更加生动一些,还补了几句老太爷的现状,说什么奄奄一息之类的话。
王文胥觉得王家人都没几个好的,但王老太爷却不一样。老太爷从来不看重嫡庶,当初一力将他扶上主位,对他百般宠爱,那些事情他都记在心里。
故而现在听闻老太爷重病,王文胥也不能不过问。
“老太爷得的是什么病?从前怎么没见有反应?”赵氏在一旁问了一句。
那小厮说不上来,只能道:“小的也不太清楚,只是老太爷突然就卧病了,请了大夫来看都说很严重。”
突然?三娘可不觉得病痛会突然降至,这里头怕是有什么文章。
听闻此言,王文胥倒显得有些着急:“那还等什么?赶紧带着我回府去看看,别耽误了。”
那小厮连连道是,请王文胥和赵氏出门。
张临约莫也有话要与三娘说,走的时候故意走在最后头,三娘也跟默契的跟他一道。
两人凑到了一堆,张临悄声说:“小姐安心,大老爷那边不会有问题的......”
有了张临这句话,三娘能稍稍放心一些,只是不明白那小厮为何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
思来想去,三娘得出一个结论,既然不是那小厮忽悠王文胥去王府,那就是其中某一处撒了谎。
“难不成老太爷那里有什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