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听了生气:“你一个大男人为了此等不洁妇人,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王文胥小声道:“当初娶她的时候,喜婆说夫妻同舟共济,恩爱白首。我既然与她在皇天大地面前发了誓言,那就得负责到底,这件事情我岂能不管?”
赵氏初见王文胥进来的时候根本不敢抬头,满心的愧疚与亏欠,已经做好被抛弃的准备。
谁料王文胥不走寻常路,为了维护她居然跟王老太爷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王文胥越是如此,赵氏便越是觉得亏欠,心里这道坎就越是迈不出去。
若是换了以前,王老太爷一定会指着王文胥的鼻子痛骂,说不好还会动手。如今王文胥病恹恹的,王老太爷心里虽然气愤,却始终憋着不发作。
“你放心,咱们不会对她怎么样,你快回去歇息,别为这事情操心。”
王文胥执拗得不行,无论王老太爷怎么劝,就是不肯点头:“父亲恕孩儿不孝,此事我不能看着不管。”
老太爷被气着了,重话蹦出来两句:“你能耐了是吧?翅膀硬了就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王老夫人在一旁煽风点火:“老爷子快别气了,文胥他不也是出于对大儿媳妇的情谊么?”
越说这个,老太爷越发生气:“不争气的东西,你也不看看赵氏是怎么对你的!你重伤在身,她却在外与人发生不正当关系。这也就不说了,我听说你离京之前她就在外头住着,跟你耍性子,这也的女人要不成。依我看就休弃了吧,为父再给你找一个贤淑的。”
一直不说话的王三爷这回也站在了老太爷那边:“兄长,我倒觉得父亲说的可行。如今这事情传得人尽皆知,若是你再留着她,王家就要被人耻笑万年了。”
“万年?”王文胥冷笑一声:“那也得他们活得到那个时候,你们就甭劝了,说什么我都不答应。就算你们写好休书,我也不会盖手印儿。”
“你!”王老太爷气急,指着王文胥就开骂:“不争气的东西,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你还要不要做官了,祁贤还要不要入仕了?有这么个污点,你当真不怕人耻笑?不怕被人轻看了去?”
王文胥却道:“在官场看的是能力与权势,不是看谁家中妻室是否有污点。就算旁人拿这事情来说,我也不怕,左右官场我也混腻了,正好乐得清闲。”
此话一出,王老太爷怒火冲天,茶杯砰的一下便砸了过来:“你这是要造反!行,我成全你,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回去别管这事情,咱们把赵氏撵出去万事大吉;二是,你管到底,从今往后王家主位也不再是你的。”
三娘心中一跳,这不就正中下怀么?
她跟王文胥盘算了很久跟王家脱离干系,即便两人的出发点不一样,但是要的结果是一样的。
一听说要王文胥把主位让出来,老夫人便两眼放光,只可惜今天二爷不在,听不到这个好消息。
那胡姨娘听闻王老太爷这句话之后,淡漠的脸上总算起了一丝涟漪,看了看老太爷,又看了看王文胥。
三娘捏了一把王文胥的手,眼神深邃的与他对视,悄声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王文胥听明白了三娘的意思,再看了看跪在地上一直没什么表示的赵氏,沉思起来。
还不待王文胥开口,却听闻赵氏先道:“老太爷、老夫人,我愿意离开王家,发誓从此之后再不跟王家来往,只是老爷做了王家主位这么多年,费心费力。敢请老太爷成全,千万不要夺去老爷的主位的身份。”
有赵氏开药,王老太爷好办多了,与王文胥道:“你看,她自己都已经接受了,你何不放她走?说不定她回了娘家还能寻个好人家再嫁,你这么吊着也不是个办法。”
王文胥看着赵氏的背影思忖,她不回头看他一眼,看样子是已经做好了离去的准备。
可夫妻这么多年,王文胥实在不能想象没有赵氏的日子是什么样的,所以还不肯放手。
他双膝一屈打算跪下,三娘在一旁侍奉着变得他摔着。
跪下之后,王文胥先朝着上座的王老太爷和王老夫人行礼,随后才道:“孩儿不孝,这王家主位我让出来便是,但我不会休弃赵氏,更不会撵她走。”
此话一出,王家众人都惊楞住,赵氏连忙转身与王文胥道:“老爷,您不能让出来,别做傻事好么?我不过是一介妇人,不值得让老爷如此牺牲。”
赵氏从来没想过王文胥会这么护着她,甚至到了不惜丢弃王家主位的地步。
王老太爷是最生气的那个,脸涨红,指着王文胥居然不知道该骂什么了,估计是找不到什么词措来形容他的怒火。
王三爷劝王文胥:“兄长不可鲁莽,王家主位那不是说丢弃就丢弃的,你肩上担着的是王家的兴衰。”
谁料王老太爷却怒吼一声:“随他去!他不要我还求着他不成?从今儿起他就不再是是王家当家的,文远,这位置你来担!”
这一切就是如此突然,王三爷跟被惊雷炸了似的目瞪口呆,而王老夫人更是不甘心,王二爷是被她哄出去的,怕的就是王家下人在他面前说漏嘴。结果现在好了,白白错失了一个上位的机会,真是悔不当初。
赵氏跪着上前去求王老太爷收回成命:“老太爷莫要动怒,我自己走便是,您别再说卸去文胥主位的气话了,我这便走......”
说着赵氏就从地上起身,朝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