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拿过那盒子看了看,又还到她手里:“这东西本就不贵重,姐姐仔细在集市找找应该可以寻得到。”
王祁芸见她面色如常,还不死心:“本来大姐姐没想送这个给我的,是我见了这盒子喜欢就问她要了,没想到大姐姐竟爽快的给了我。这毕竟是你送给大姐姐的,我还在想你会不会生气呢。”
“为什么要气?本就是赠与别人的东西了,怎么处置那也是别人的自由。姐姐你不必想太多,你要是喜欢拿着用便是。”三娘笑着与她说道,一副很慷慨的模样。
王祁芸见挑拨不成,脸色立马就不怎么好看,将那盒子塞到袖里:“如此便好,那我就先走了。”说着,她头也不回的往西厢去了。
“姐姐慢走......”
三娘目送她离去,乳臭未干的小娃娃,看你如今能翻出个什么天?
这一着小插曲之后,丘若姑姑继续领着她们往下园去。
下园是王家最大的园子了,光西厢就分出了三个院子,每房的长女、庶女共用一个院子,长女住正屋,其余的则住在偏屋。
王家长房人丁稀少,王侍郎就只娶了妻从,未纳过妾。王夫人乃是清河赵家的长女,赵氏一族也是响当当世家大族,两家联姻门当户对。赵氏肚子也争气,前后两胎得了一子一女,还算圆满。
三娘既然是奉王侍郎的命来的,自然跟长房的住在一块儿。
丘若姑姑将她带到夜阑居,那是长房小姐住的地方,因着长房只得王祁莲这么一个小姐,所以只有她一个人住。
她俩进了院子,就见王祁莲坐在院中那大理石桌旁,身边还站了个小丫鬟。
两人打了照面,王祁莲见着三娘似乎并不惊讶,应该是早早得了消息。
“你的房间在那边。”王祁莲指着右边那间屋子,对三娘她们似乎不怎么友好。
三娘冲王祁莲笑了笑,转而对沈嬷嬷道:“嬷嬷去找张成,把车里的东西都顺进来吧。”
王祁莲那丫鬟生的细眼小脸的,看起来也不怎么和善:“这位小姐,您不到屋里去看看么?缺啥少啥提前说,免得往后说咱们刻薄了您。”
“柳儿!”王祁莲呵斥道:“如此口无遮拦,好好管管你那张嘴!”
小丫头连忙禁声,十分委屈:“奴婢晓得了......”
三娘才不会为了这点事介怀,同王祁莲道:“我想与你说几句话”
王祁莲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示意柳儿:“你去外头转转......”
如此看来,她对三娘还没有到厌恶那一步,顶多是怄气。
柳儿瘪着嘴,很是不情愿:“知道了......”说罢,便出了院子。
“有什么你便说,人我也支开了。”她还是那副恹恹的神情。
瞧王祁莲这模样儿,大概是听信了什么流言蜚语。
“当初你离开河洝的时候不是说等我到京城来玩么?怎么我现在真的来了,你又不高兴了。”三娘眨巴着眼与她说道,明显了是在讨她欢心。
瞅着三娘这模样,她还真是冷不下脸来:“我是希望你来的,可是......”
“可是什么?就因为有人说是非,你就要疏远我么?”
“那我问你,你.……我父亲......哎,我就直说了,你是不是我父亲在外头的女儿?”王祁莲支支吾吾半天,总算把这话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三娘有深思过,人人都以为王侍郎是她爹,不过她却觉得非也。王家长房嫡长子又是族长之尊,当初要真想纳春娘为妾并非无法,那王侍郎急急将春娘送出京城兴许还有别的隐情。
“当然不是!你看看我,眉毛眼睛鼻子,哪里长得像你父亲了?”三娘说着,把脸凑到王祁莲面前去:“你看看,仔细看看。”
王祁莲瞅她那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记得你那个时候可没这么皮,受什么刺激了你?”
“还真让你说着了,父亲去世,祖母也跟着走了,嫡母还要冤枉我姨娘杀了人,可不就是受了刺激了么?”三娘苦笑。
这些王祁莲肯定都是有耳闻的,听三娘这么说,她心生不忍:“好了好了,我信你,往后在这府里我罩着你,谁欺负你就报我名字。”
她说得山大王似的,就王祁莲这心性,她俩还指不定是谁罩着谁呢。
“对了,那些流言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三娘问她。
“那日到母亲屋里坐了坐,听洛云姑姑随意扯了几句。不光她,自此父亲向祖母说了要收你做义女,府里就有好些人这么说了。”
洛云姑姑这个人不是善主,从前在赵氏跟前可没少嚼舌根,后来三娘与赵氏结怨,她功不可没。
只是这人不怎么好对付,赵氏信任她,她在长房屋里说话顶算数,在王家下人里头也颇有声望。三娘要想收拾她,还得从长计议。
“没依据的事你也信,枉我把你当朋友。”三娘噘着嘴,作一负气模样。
王祁莲见状,连忙致歉:“怪我怪我,你就别生气了,再不成我让你扇几巴掌解解气。”
“得了吧,我可没吃豹子胆……”
“嘻嘻,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就别气了好不好?”王祁莲像哄孩子一样哄她,她也就顺着台阶下。
“那好吧,往后不管谁在你面前诋毁我,你都莫要听信,实在心存疑虑就来问我。”三娘这回不愿再与长房交恶,往后的日子都得倚着她们。
“好好好,都听你的!”
这时,张成将行李搬到了院外,他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