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三娘这个叙述,丽姝仔仔细细的回想,一想便是许久。。。三娘见她半天想不出来,便打算作罢,只能等沈嬷嬷回来了。正当她想说算了的时候,丽姝突然惊呼一声:“有了有了!我向想起来了!这三十来岁,鼻尖上有颗痣的我还真见过,就是上回来王家闹事的那位林家表亲,那个林姨娘的表舅。”“你确定?”三娘一再确认。丽姝见三娘这个眼神,害怕自己疏忽,便又好好想了想,之后才又道:“想好了,就是我说的这个,绝对没有错!”三娘皱眉思忖,却突然笑了起来。是她糊涂了,居然这么简单的事情她都没有察觉。丽姝看她神情忽变,还以为三娘出了什么事情,连忙询问:“小姐怎么了?到底是什么事情?”三娘如释重负,伸了懒腰跟丽姝道:“没什么,我现在先好好睡上一觉,明儿咱们看好戏!”“好戏?”丽姝是云里雾里的,正要问是什么好戏,却见三娘已坐到榻边脱鞋了。丽姝也就不说什么,三娘为王文胥的事情忙了三天,要多休息便让她多休息。这会儿也不早了,三娘倒头就睡下去,很快便进入梦乡。这一觉睡得极好,次日醒来也算神清气爽的。养足了精神,三娘便径直去了东恒院。沈嬷嬷跟赵氏在榻边守了王文胥一夜,两个人一人一边,靠在木雕围栏边小憩。三娘将门带上,怕吵醒她们便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沈嬷嬷睡意自来都浅,这个时候也不例外,听了脚步声她立马醒了过来。见是三娘,她换了一声:“小姐,你怎么来了?”三娘做了禁声的手势,冲沈嬷嬷嘘了一声,然后将她拉到门外:“那副画像上的人,我大概知道是谁了。”沈嬷嬷找了那画像上的人许久都没有头绪,听三娘这么说,当即来了好奇心:“到底是谁?”三娘先环顾了四周,之后凑到沈嬷嬷耳边耳语一番。沈嬷嬷听了三娘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居然是他!那小姐这画像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来话长,等我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楚之后再告诉你。”沈嬷嬷点头:“成,老奴一切都听小姐的安排。”三娘嗯了一声,转而往屋里看了看,然后同沈嬷嬷道:“你先回去歇息吧,这里我先看着。”沈嬷嬷揉了揉眼睛,确实有些熬不住了,便没有推辞:“那老奴就先回去休息,待到小姐又需要的时候便来叫我。”“知道了,你快回去歇着。”沈嬷嬷也不多话,福身行了一礼之后,便退出了东恒院。赵氏已经熬了太久了,睡在哪里任三娘进进出出好几回都没被吵醒。三娘也不去叫她,反正赵氏现在倔得很,就算三娘让她去别处休息,她也不可能会听。坐在赵氏旁边,三娘开始盘算起事情来。那小姑子还是糊弄了她,什么不显见的痣,根本就是一颗很显而易见的痣。还说什么眉毛不厚重,分明就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等逮着这死丫头,三娘非要给她好看!若不是因为她有所隐瞒,三娘早都找出头绪来了。赵氏这时不知被什么惊醒,猛然睁开眼看到三娘还被吓了一跳。三娘见了便问:“您这是怎么了?被吓成这样。”赵氏连忙摆手:“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然后一抬头看见你在这里便被吓着了。”三娘起身绕到她身后替她捶背顺气,安慰道:“别怕,那就是个梦而已”赵氏闭着眼,深叹一口气:“无碍,一个梦而已,总比你父亲躺在榻上昏迷不醒要好得多。”她的意思是,噩梦都没有王文胥现在的病情来让她还怕。三娘也不去深究,默了半天之后问起林姨娘的事情:“那日母亲何必那样为难林姨娘?她一个孤苦女人,好不容易怀上孩子还丢了,现在正是痛苦的时候。”她又不是菩萨,哪有这些精力来管别的,说这些只是为了让赵氏跟她敞开心扉。赵氏听见三娘提起林姨娘,神色一边,叮嘱道:“说起这个林姨娘,你还是少跟她往来比较好,我看她根本不像面上看起来那么纯善。”话都说得到这里,三娘岂有不问之礼,便追问道:“为何?”赵氏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便道:“你别问了,总之就照我说的办就好了。”三娘本想再问,可赵氏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图,干脆就主动找话题,想让这个话题赶紧沉寂下去。见此,三娘便知道赵氏这条路行不通,想然她此时开口说林姨娘什么,肯定不现实。死来想去,三娘突然见想起一个人来。看来她还真得去林姨娘那里拜访拜访,否则摸不到事情的真相。可现在三娘还走不开,赵氏一个人在这里,沈嬷嬷又回去补觉去了,那老大夫应该还未起身。三娘就这么陪着赵氏在榻边看着王文胥,没过多事东恒院里又来了人,却是那不识趣的胡姨娘。胡姨娘今儿似乎专程打扮了一番,整个人看着比从前年轻了好几岁。她就当东恒院是自己的地盘一样,门也不敲,见半掩这就径直过来了。这还是赵氏自那回出府之后第一次见胡姨娘。两个冤家见面,少不得要明争暗斗一番,赵氏见胡姨娘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样便咬牙切齿。“大夫人看着我怎么跟见着仇人似的?”赵氏努力克制住自己,她心里还顾念着王文胥的伤,没心情同胡姨娘纠缠不清。胡姨娘却不当回事,也不说来了做什么,就在赵氏跟前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