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了,王祁莹学了她母亲的多疑,怎么可能真的完全信了三娘的话呢?她现在直接表明心迹,未尝不是在劝三娘知难而退。
可惜三娘还没那份心,若是有了,她区区一个王祁莹,根本不够看。
虽说如此,糊涂还是得装的:“三妹妹多虑了,如你所说那般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就算发生了,也不会让你知道,就算你知道了,你也斗不过我。
王祁莹自然不知道三娘心里头想的这些,便笑道:“让姐姐见笑了......”
“三妹妹说的哪里话,此乃人之常情。”
说完了苏钦玉,王祁莹又说起了陆亦阳:“除去苏公子,京中倒还有那么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便是兵部尚书家的公子,如今承了他父亲当初的职务,担任御林军统领。年纪轻轻的,便担此重任,也是人中龙凤。”
陆亦阳确实有些能耐,但三娘对他却不带感:“真是不巧,三妹妹说的这两人,我都不怎么感兴趣,从未深知过。”
王祁莹惊讶道:“姐姐竟不知?我还以为姐姐既然不喜文人,自会喜武将,没想到姐姐都不不感兴趣。”
三娘却道:“武将粗莽,自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可我却希望有个知冷知热的枕边人,故而不喜。”
“我听闻陆家公子并非粗莽之人,而且去年鸿渊诗会咱们也听他吟诗一首,想来也不是那等不知礼数的人。”
这倒稀奇了,王祁莹抽什么疯,一个劲儿的在她耳边吹嘘陆亦阳的好。
三娘就干脆顺她一回,看看她到底是什么居心:“说得倒是,那首诗听着细细腻腻的,兴许他还真是个温柔的人。”
“可不是么?”王祁莹道:“我觉得那陆公子是良配,能文能武,生得又俊,京中想嫁进陆家的姑娘数不胜数。”
“这样啊?那我可得留意留意了......”
“不过,我听闻二姐也对这陆公子有意,二婶还去陆家提过亲,却被人推之门外。我看姐姐有才有貌,又颇得大伯父的宠爱,嫁进陆家应该不是问题。”
三娘故作一副羞涩模样:“三妹妹快别乱说,要是叫旁人听了去,会笑话的。”
王祁莹却笑了起来:“姐姐莫要怕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乃人之常情。”
三娘便点了点头:“如此也罢,那我便借你吉言?”
现在三娘是闹明白王祁莹的意思了,一是试探三娘对苏钦玉有意无意,二是试探三娘对陆亦阳的意思,想借此挑拨三娘与王祁芸的恩怨。
大概是那一次王府宴席上的林林总总让王祁莹起了疑心,她如此一个细致入微的人,对苏夫人偏向长房的举动怎么不生疑呢?
再说说陆夫人,她做得太明显了,莫说是王祁莹,就算是苏夫人也应该瞧出了问题。
既然陆家有意于三娘,那王祁莹正好拿此事做文章,让王祁芸跟三娘斗,让乔氏跟赵氏更加不睦,那他们三房的便在一旁看戏,坐收渔利。
可惜王祁莹打错了算盘,陆家甭管什么心思,三娘是不可能应允的,更不可能让王祁莹得逞。
两人聊了许久,还是王祁莹先说有事告辞了的。
她前脚刚走,丽姝便道:“我算是瞧出来了,这丫头也中意苏公子,看来小姐多了个情敌。”
三娘却不以为然:“情敌?我要不要与那苏钦玉在一块儿还是一回事,再说了,京城里中意他的人多了去了,若人人都是情敌,那我可有的劳了。”
丽姝得意起来:“这些情敌也都不是情敌,左右苏公子不答应,还是咱们小姐能耐,早早就抓牢了苏公子的一颗芳心。”
芳心?三娘听了却想笑:“这话要是让他听见了,少不得让你受些罪。”
“那可不一定,我是小姐的人,苏公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岂会不顾小姐您呢?”
这可说不准了,苏钦玉当初不还想要她的命么?再说,男人的一颗真心能管得了多久?保不齐他已经变心了。
“行了,别贫嘴了,咱们也回吧。”
丽姝嬉笑着点头,两人便穿过月牙门去了下园。
果然如三娘所想,赵氏抵不住王老夫人和乔氏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同意让二房的回来。
虽然三娘不知道王老夫人是同赵氏说了些什么,但一定是赵氏所在意的事情。
此后三日,二房的人便陆陆续续搬了回来。
有了乔氏这个坐不住的,王家顿时显得热闹起来,总感觉都到哪里都能听见乔氏那尖锐的声音。
王老夫人此番回来之后再不似从前那边欺压着长房,凡事都将赵氏叫来商量,以至于三娘回回去请安的时候,赵氏都在南殊院里。
没办法,既然赵氏在那里,三娘也只能顺带给王老夫人请安了。
王老夫人从前那是对她横眉冷对,现在虽不见得对她多好,但却不会在明面上给她脸色看。
这一日请安之时,王老夫人突然提起了洛云姑姑,问她可曾回来。
赵氏自然是一五一十的讲给王老夫人听了,自那次之后,赵氏心里也清楚洛云本是王老夫人遣来盯梢的,所以在王老夫人跟前提起洛云的时候话不多,老夫人问一句,赵氏答一句。
王二爷似乎也不在兵部当差了,因为何裕仁已经不在兵部,而是去了户部。在加上先前他在牢中险些害了王文胥的性命,故而被停了一段时间的职,如今又去户部混了个小官当,却是比从前还要吃香。
果然只有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