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也是替你想办法,看在你我算是同乡,又投缘的份上。若是换成旁人,我早就不客气了。”
徐嘉柔面色一滞:“今日这事是我的过错,你来的时候我其实还挺高兴的。你是这王府里最有人情味儿的人,待我也好,先前的事情便算我欠你一份人情,往后有机会,必当报恩。”
三娘劝阻她:“别,说是帮你,实则也是帮我自己,帮着长房。胡姨娘这个人不达目的不罢休,此次不成,难免不会有下一次。我将你送走,给你一条安身立命的路子,也能让胡姨娘死了这条心。”
徐嘉柔不由叹息:“不论到哪里都绕不开这些事,我原以为京城会有所不同,不曾想京城大宅子里比渠州还险恶。”
“可不是么?恐怕得踏入了黄泉,才算脱离了苦海。”
徐嘉柔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两人皆是一番叹息。
三娘道:“你快回吧,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让人祁瑶知会你一声。到时你便到胡姨娘那里去请命,保准万无一失。”
她看了看门外,想着那老妈子去了许久,觉得是该回去了:“我信你,但你也容我思量思量......”
“是,怎么说也是你的人生大事,该由你决定的。”
徐嘉柔嗯了嗯一声,便说要回去了。
三娘便挽着她的胳膊,往外走:“且容我送一送你.......”
她未曾拒绝,由着三娘相送。
一路将她送到了月牙门处,三娘才折身返回。
沈嬷嬷跟在后头,待那徐嘉柔走了,她才忍不住问:“那丫头干出这样的事情,小姐怎么还跟她如此亲热?”
三娘笑着道:“你要利用一个人,还想巴望着她帮衬你一把,你会跟她闹僵么?”
沈嬷嬷就更是不能理解了:“那丫头有什么可以攀附的?”
三娘本就没打算瞒着沈嬷嬷,便将她让徐嘉柔代替王祁莹入宫的事情说了。
沈嬷嬷自然是满脸的惊恐:“但是,把注全押在那丫头身上会不会太冒险?万一没选上,或是那丫头存了二心。”
“我说能选上就一定能选上,无需担忧。只是嬷嬷担心她起二心却没必要,她身家清白,咱们又没有她的把柄,如何去控制她?况且,控制一个人远没有让她心甘情愿帮你的好。咱们是聪明人,自然得选后者。”
沈嬷嬷一拍脑门儿,懊恼不已:“怪老奴一时糊涂,竟没将这与小姐待她的态度一并而论。如此说来,等于是咱们一力促成此事,那丫头饮水思源,无论如何都会记着。”
三娘点了点头。
不过恩情这个东西太缥缈,撑得了一时,撑不了一世,到后面还是得跟她多牵扯,最好是能扮演一个左膀右臂的角色,让她离不开。
这些也都是后话了,眼下得先让这事情尘埃落定。
“嬷嬷,还有一事要你去办......”
“小姐请讲,老奴定当竭尽全力。”
“咱们送佛送到西,你去给徐嘉柔备一身上等的行头,挑个时间给她送去。”
沈嬷嬷应道:“是,小姐放心......”
“还有!”三娘思来想去还是一并同沈嬷嬷说了,省得费事:“长房屋里的下人还有不干净的,多长个心眼观察着,逮出来直接丢出去。还有,等母亲回来之后,你便同她说三爷来找过父亲,顺道连着三爷想将胡姨娘扶正的事情一块儿说了。”
这事情沈嬷嬷还不曾知道,故而多问了一句:“三爷要将胡姨娘扶正?这不是胡闹么?”
“胡不胡闹不是咱们该管的事情,咱们要做的是不能让他们得逞。”
沈嬷嬷自然知晓,领着三娘的命便匆匆去忙了。
好在今日没闹出什么岔子,若是让王三爷撞见了,只怕长房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照着王三爷那脾气,恐怕得跟王文胥直接闹翻。
三娘想着想着就往回去了,到了门前,柳儿那丫头就赶忙冲了上来:“小姐,流苏在屋里候着您许久了。”
“流苏?”三娘问柳儿:“没说为何而来?”
柳儿摇摇头:“没说,只是她一坐便是半个时辰,想来是有重要的事情。”
三娘点头以示知晓,而后朝着屋里去。
流苏在里头候着,给她备的茶水就放在桌上,满满的一杯不曾动过。
“你怎么来了?”三娘笑着问她,又道:“我听柳儿说你候了许久,怎的不先回去?”
她严肃的看着三娘:“我一心记挂着你将事情怎么处理了,哪有心思想别的。”
一听流苏说这话,三娘心下了然:“你都知道了?”
她点点头:“知道,我本是赶着去东恒院的,半道上见着您就在前头,且又进了东恒院的门,所以便没去。”
三娘想到她先前的疑问,如果将流苏设想进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从前流苏虽未嫁给王祁贤,可她对王祁贤那心意不假,也是个痴人。这件事情若是流苏插手,那就说得过去了,只是三娘不明白流苏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也是无意间得知的,半猜半知的状态,心下又不确定,便躯身前往了。”流苏闪闪躲躲,没有直接回三娘的话:“咱们先不说这个,我看沈姑姑将她二人带了出来,现在怎么处理了?”
三娘回她:“放了......”
“放了?为何要放了?她们干出此等无耻之事,怎能放了呢?”
三娘就知道她会这么问,因为流苏的性子太过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