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也好,让王文胥脱离朝堂也是有好处的。
他往后不必因为伴君如伴虎而处处小心,也不必为了官途顺利而交际不断,更不必因为朝堂局势而畏首畏尾。
王文胥这把年纪也不小了,安安稳稳的过几年。到时候王祁莲嫁了,王祁贤也娶妻了,那他也能安享晚年了。
当然了,这些事情以王文胥现在的状况是没法完成的,一切就都只能三娘亲自动手了。
她会给王祁莲寻一个好夫婿,也会帮王祁贤找个好妻子,铺好路。
王文胥躺在床上看了半天的天花板,可算是累了,便睡下了。
他刚睡下没多久,王祁莲便过来了。
她应该也是知道了王文胥醒来的事情,故而前来探视王文胥的。
只是王文胥刚才睡下,赵氏又心疼他,不让王祁莲去将他吵醒。
来都来了,王祁莲便多坐了了一会儿。
赵氏忙完之后来与她说话,两人就在前头的坐榻上闲聊。
一开始,赵氏都是说些无关紧要的,王祁莲也就有一句没一句的回。
片刻之后,赵氏才说起睿王的事情。
赵氏本想着拿出来提一提,让王祁莲同她说说,也好解开她心中的郁结。
谁想刚提了没几句,王祁莲就红着眼眶说不下去了。
赵氏是过来人,也理解王祁莲的心情,便将她搂在怀里安慰。
三娘插不上话,也插不上手,干脆就回去了。
今儿是新年的第一天,王府却一点喜庆气氛都没有。想着王府这帮下人先前还跑过,三娘觉得该在这大过节的时候给人家点儿好处。
不管怎么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这帮下人当中铁定也有那么一两个知恩图报的,不求别的,只求往后不背后捅刀子就行了。
赵氏现在心思都在王文胥身上,她也想不到这上头去,三娘索性就拿了银子给沈嬷嬷,让沈嬷嬷去散给那些下人。
本来沈嬷嬷在府里人脉好,让她去也算是巩固一下地位。再就是,如果打着赵氏的名号,这帮下人会觉得理所当然,毕竟赵氏是王家的主母。但若是打着三娘的名号,那帮下人怎么都得会记她点好。
说白了,什么都没有银子好使,王家这帮下人里头也没几个不看重钱的。
散了财后,三娘让沈嬷嬷叫上几个下人弄几只大红灯笼回来,再让人去买些红纸来,她要亲自给王家大门上提春联。
除此之外,三娘又让下人去买回些食材,大过年的,怎么能不吃点儿好的呢?
七整八弄的,王府里好歹有了点儿过年的味道,三娘也就先回屋歇着了。
晚间,厨娘将买回来的食材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三娘去东恒院请赵氏,又让沈嬷嬷将王文胥和流苏找来,再就是让柳儿把王祁莲喊了来。
都是一家人,趁着过节好好聚在一起吃顿饭。
赵氏没想到三娘会搞这些名堂,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想起近来这些风风雨雨的,她忍不住落泪。
流苏搀着赵氏,一直劝,劝好之后,大伙儿才入了座。
赵氏上桌之后,赶忙把眼泪擦干净:“难得咱们一家子单独吃一顿饭,便都不用拘礼了,咱们边吃边话家常。”
被她这么一带动,大伙儿就都放开了,三句两句的说了起来。
流苏知事,从始至终都在带动气氛,说了许多有趣的事情,逗大伙儿开心。
三娘坐在流苏身边,暗地里碰了碰流苏的手。
流苏察觉到之后,偏脸看了看三娘。
三娘眼神朝王祁贤看了看,再同流苏眨了眨眼。
流苏立马反应过来,同王祁贤说:“爷,这都快开春了,您要不要考虑考虑春闱一事?”
赵氏听流苏提这个,似乎也挺赞同的:“我倒觉得可以去试试,若是能考上最好,落榜了也当学些经验。”
三娘故意让流苏在赵氏跟前提的,大伙儿都在,有什么也好说。
王祁贤皱着眉,似乎不怎么情愿:“三年一回,又不光这一次,有什么可着急的?”
赵氏直接说:“本来是不急,毕竟你年纪也不大。可你看看现在王家都成什么样子了?你在看看你父亲,我还不是想着你能赶紧有出息,咱们长房也算有望了。”
王祁贤这下不说话了,因为赵氏说的也是事实。
三娘知道王祁贤为什么不愿这回去考,他是认定了自个儿不行,说白了就是胆怯。
“兄长不妨一试,左右现在还有时间,就算临时抱佛脚也为时未晚。”
王文胥听她这么说,点了点头:“再看吧......”
他这明显是在敷衍,赵氏也看得出来:“那行,你最近多看看书,甭管考不考,都不能落下。”
“儿子知道了,母亲就安心吧。”
赵氏见他这般,也就不再多说了。大过年的,把他逼急了也没意义,好不容易一家聚在一块儿吃饭,还是其乐融融的好。
王祁莲近来都是苦着一张脸,大概看着今天赵氏高兴,她也时不时的挤出点笑来。
半晌,王老太爷被下人领着过来了,桌上众人皆是不明所以。
王祁贤忙从座上起身:“祖父不是说要去外头歇两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老太爷见他们都在,又看见桌上的饭菜:“我是记挂着文胥的病,所以回来看一看。”
一行人都从座上起身,赵氏过去将王老太爷迎到上座:“本来大伙儿都没心思办的,谁知祁瑶那丫头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