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那个可不就是玉梅么?
还真不能叫玉梅看见,万一她得空去秋姨娘那边转悠,一时口快又说了出去,那就真没完没了了。
三娘对自己此时的表现非常不满意,仔细想想还有那么点儿欲迎还拒的意思,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她拍开苏钦玉的手:“你别动我!我…我……”
“你什么?拉我去见官?还是像上次那样找几个大汉把我绑起来?你还别说,绑着的滋味还真是不错……”
三娘懊恼不已,扯了扯衣领,赶忙跑了。
想她活了几十年,什么没经历过,如今竟栽到一个黄毛小子手里,真真不能忍。
玉梅见她匆忙出来,愣了愣:“姑娘……”
三娘就只对她说了一声:“走了……”便什么都不顾的出了聚仙楼。
此时聚仙楼里嘈杂万分,主堂上的人来来往往,三娘这条路走得异常艰难。
待出了聚仙楼,三娘直往张临那边奔,跟躲贼似的,一溜烟儿蹿到马车里去:“赶紧走!”
“小姐这是怎么了?”张临见她慌慌张张的,便出言询问。
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她可说不出口:“别问了,赶紧回府去。”
张临愣愣嗯了一声,驾着马车速速离去。
回去之后,三娘依旧是心神不宁,杵着脑袋想着聚仙楼那一幕。
苏钦玉这个人吧,有不少优点,诸如长得俊,有才学,嘴巴会说,人也有能力。不过他向来fēng_liú,就算他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多情,可也很难让人托付。
再说了,三娘这辈子想过点儿安生日子,跟着苏钦玉,恐怕一辈子安生不了。
想到这里,三娘下了决心,往后决不再跟他接触,让他死了那颗心。
可想着想着,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从前并不见苏钦玉对她有过如此孟浪之举,难不成是为了报上回被她调戏的仇?
记得他那副坏笑,三娘还真觉得有点儿可能。
“小姐想什么呢?”丽姝不知何时到她身边来了,看她走神便喊了一句。
三娘被她吓了一跳,顺了顺气道:“我快让你吓死了,走路都没声儿。”
丽姝疑惑不已:“开门的时候这么大动静,您都没听见?”
她走神走得厉害,可能真是没听见:“估计是没听见吧……”
丽姝笑了起来:“小姐做这副神情,像极了思春的少女。”
“哪有?你看错了,我…我要歇下了……”
丽姝看她这般,越发肯定起来:“是不是苏公子?”
三娘大骇,丽姝是怎么想到这上头来的?
“不是!”她严词否认。
丽姝听她这么说,不禁惋惜:“我觉得那苏公子对小姐不一般……”
“啊?”三娘故作惊讶,还道:“你开玩笑的吧?”
丽姝摇头:“真不是胡说,先前我常去给苏公子唱曲儿,常听他说起王家五小姐。我先前不知道是谁,来了知道才晓得,可不就是小姐您吗?”
“他也许只是顺口一提,做不得真。况且他fēng_liú惯了,断不会动什么真心。”
“非也,那是小姐对苏公子不了解。京城人人都道他fēng_liú成性,实则也只是嘴上犯浑。他但凡到望春楼去,只包个房,叫的也是唱曲儿奏乐的清倌。”
“那又如何?左右还是逛窑子,动没动手有什么区别?”
丽姝一想,竟还觉得三娘说得有道理,可她就是觉得苏钦玉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丽姝还想说两句,却被三娘打断。
“你这么向着他,该不会是对他有意思吧?”
丽姝连忙摆手:“不不不,苏公子身份尊贵,不是我等卑贱之人能攀附的。”
三娘叹息一声:“行了,你回去吧,我要歇着了。”
“小姐不卸妆梳洗?”
“我自己来吧……”
丽姝点了点头:“那小姐有事的话便喊我一声。”
三娘应下,丽姝也就离开了屋子。
那苏钦玉果然是个祸害人的东西,三娘为他那孟浪之举犯了许久的愁,夜里到三更才睡着。
辰时又得进宫,她起来的时候觉得困乏,走路都飘飘然的。
刚踏进宫门之时,一则惊骇的消息传进她耳朵里。
圣上,醒了……
三娘最先想到的是淑妃,还有被她囚禁的齐王,以及那久不露面的皇后娘娘。
如果这些都被圣上知道了,淑妃活不成不说,睿王也恐难继位。
她跟匆匆行至偏殿,却发现偏殿空无一人。
长廊中又巡视的守卫经过,三娘便上去询问:“敢问,皇上在何处?”
那守卫正色问她:“你要觐见圣上怎么无人领路?”他这是怀疑三娘的身份。
“我乃王家五女,这一月以来日日在皇上跟前侍疾病,还有淑妃娘娘给的通行令牌。”她说着拿出令牌来给守卫看。
那守卫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才道:“原来是这样,皇上已经被挪回寝殿了,你得去尚延宫去。”
三娘连连点头:“这宫里的路我不识,还请您带我过去一下。”
那守卫也没拒绝,脱离了巡逻队,领着她来到尚延宫。
这殿里殿外都是人,常伴在圣上左右的那位公公也在门前站着。
他眼神好,老远便瞅见三娘,三娘便埋着步子过去。
“王五小姐过来侍疾?”
三娘点头道:“正是,敢问公公,皇上在里头吗?”
他皱了皱眉:“在是在里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