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沛听她这么说,忙道:“臣也是为大局着想,娘娘千万别多心 ”
淑妃摇了摇头:“怎会?本宫也是个深明大义的人,”
“是,是,娘娘自然是深明大义的人......”苏沛随声附和,说罢自行请命:“娘娘忙着协理六宫之事,想来其他的事情也无闲暇理料,那便让臣亲自去讲齐王带进宫,也省得娘娘费心。”
淑妃将苏沛看了许久,巴不得将他身上看出个窟窿来:“如此,便有劳丞相大人跑一趟......”
苏沛抱手再行一礼:“臣遵旨......”
淑妃脸色难看,正想着要怎么说些话来暗讽他一下,结果睿王来了。
“母妃,父皇病情如何了?”
睿王先前没有跟着圣驾一块儿移至偏殿,而是留在正殿稳住那一帮皇亲、官员,故而此时才到。
淑妃没告诉睿王实情,只说:“没什么大碍,本就患着病,加上政务操劳所致。”
其实也不是淑妃不想与睿王说实话,实在是偏殿里太多外人,她就算要说也得关起门来悄悄的说,两人还能商量商量对策。
睿王也不是傻子,他又岂会相信这样的话,见苏沛和三娘都在,他会意道:“如此便好......”
三娘瞟了他一眼,本是无意,目光行至腰间却突然停住。
他身上挂了一只香囊,她回想起来,可不就是王祁莲偷偷躲在屋里绣的那一只么?
仔细想想,先前在宴上并未看到他佩戴这只香囊,如果戴了,三娘一定会注意。
如此说来,这是不久前戴上的,或者说是不久前拿到的。
思及此处,三娘皱了眉。
睿王身为皇子,且不说他同圣上感情如何,他都该以圣上为重。结果他却将此事撂到一边,跑去跟王祁莲见面去了。
这已经不是睿王孝不孝顺的问题,而是他为人凉薄的表现。圣上是他的亲生父亲,更是这宫里的天,他都能毫不关心。如果将来王祁莲与他成婚,浓情蜜意淡去之后,他又会怎样对待王祁莲呢?
前世睿王也结了亲的,是哪家姑娘三娘不知,婚后如何她也不知。三娘只怪自己前世太懵懂,竟没想着关心关心外头的事情。万一睿王真是个表里不一之人,那岂不是让王祁莲往火坑里跳?
正在她想得出神之际,睿王注意到站在淑妃身后的她:“咦?这不是王家的五小姐么?怎么没跟着王尚书一块回府?”
淑妃回道:“是本宫留她在宫中侍疾,故而才没回去。”
“这样啊......”睿王说着,眼神往三娘这边瞟了瞟。
三娘就当没看见,微微颔首。
苏沛老早就瞧见三娘了,他不像睿王那样,还问一问。他仿佛觉得这事是在正常不过一般,不仅不问,从头到尾都没看三娘一眼。
淑妃此时看着苏沛就膈应,与他道:“朝中应该积压不少事情要,丞相大人不如先去理料,皇上虽然病着,国事还得运作。”
苏沛看了看龙榻上躺着的人,不知想了什么,而后便应道:“娘娘所言甚是,那臣先行告退......”
淑妃点头嗯了一声,多一个字都不想说。
苏沛走时还不忘补充一句:“皇上要是醒了,还劳请娘娘知会一声。”
淑妃这回只点了点头,当真是一个字也不愿说了。
三娘陪着淑妃、睿王在这偏殿里不知呆了多久,方才被淑妃差去遣散殿外妃嫔的那宫女又进来了。
她先行礼,才抬头说道:“娘娘,其余的人都散去了,只有那慧嫔死活不肯走。”
淑妃垮着脸:“还在外头跪着?”
宫女回:“是......慧嫔还说了,不让她见着皇上,她便不走。”
“装得一副大义炳然的模样,还不是想知道皇上的病情。像她这样无子无女又不受宠,还做出一副痴心模样,依本宫看最适合拉去殉葬。到时候,也好让本宫看看她对圣上到底有多痴心。”
睿王附和道:“母妃说得是,便让她在外头跪着,最好是让宫里的人都知道她这份痴心。等到殉葬之时,她挣扎得有多厉害,便能让人多笑她几分。”
淑妃手拈着衣袖,凑到鼻尖轻笑起来:“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三娘看他们母子说这些话,竟然她想到“狼狈为奸”这一词。她开始后悔放任王祁莲这门婚事,这睿王分明是个笑面虎,看似温润,实则心狠。
然而这对母子全然当三娘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娃娃,根本就没忌讳。
可惜,弓在弦上,哪能说放下就放得下?
如今婚也赐了,王家也在众目癸癸之下成了睿王麾下的人,要想改变实在不容易。况且,王家跟他们的命绑在一块儿,三娘也不得不顾。
焦虑不已,三娘索性出神,为往后的事情盘算起来。
若实在不行,她便来硬的,找个地方把王家一家藏起来。天下这么广阔,定有他们一席容身之处。兴许是会过得艰苦一些,但总好过在京城受苦受难。
中途,有宫人进来询问淑妃要在何处用膳。圣上还病着,她总不能在这偏殿中用膳,便想回她自己宫里。
也正是这会儿,她才想起还没给三娘安排去处。
“将这姑娘带到偏殿后面的承华宫去,收拾收拾让她住下。”淑妃朝宫人说道。
宫人福身应是。
她吩咐完,才又过来同三娘道:“承华宫里偏殿不远,这几日你辰时起身便到这里来侍奉,酉时便可以回去歇息。也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