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只是坐一坐这么简单,年关那天让三娘她们搞砸了,望春楼花了银子准备,缺什么都没捞着,任谁是鸨子都得气愤。如此一来,丽姝自然就被冷落了,就跟三娘后来那般,过活都成问题。
秋姨娘先前在聚仙楼边上住着,多多少少会参与楼里的事物。丽姝大概是瞧准了势头,以为秋姨娘是聚仙楼后头的人,所以想让秋姨娘拉她一把又不好直说,故而时常拜访,关系熟了才好开口。
别人也就罢了,丽姝她得拉一把。
“那姨娘怎么同她说的?”
,转而拉着秋姨娘进屋:“您快回去歇着,身子不好还出来浇什么花?”
秋姨娘只当三娘是关心她:“哪有不好了?到京城来反而习惯些,南边雨水多,风吹上来刺骨的寒。”
三娘听着不对劲儿:“不是您来信说病了么?说是感了风寒,不太舒服......”
秋姨娘满脸的惊奇:“我何时写过那样的信了?三娘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听了秋姨娘这话,三娘一下愣住了,不是秋姨娘写的,那会是谁?知道张成,还知道秋姨娘同她的关系。
“府上最近来没来过什么奇怪的人?”三娘忙问道。
瞧她一脸认真,秋姨娘不敢怠慢:“奇怪的人还真是没有,丽姝偶尔来一回,在没有别人了。”
丽姝铁定不是,上辈子三娘同她关系甚好,她的底细三娘很清楚。
“真没有别的了?”
秋姨娘复摇头:“确实没有别人了。”
白灼突然道:“有!那日夫人在院中小憩,所以没见着。是个矮矮瘦瘦的男人,驮了一袋米面来,非说是咱们府上要的,可我并不记得什么时候要了米面。后来他将米面放下就走了,银子也没拿。”
“厨房在哪里?”
白灼指了指院边那小屋:“本来说在前院开灶,只是远了些,图方便就在这里开了。”
“意思是厨房在内院,送米面来的那人正好也来过?”
白灼点头:“是,他进来过,把米面放下就走了。”
三娘不住叹息:“这地儿恐怕不能住了。”
秋姨娘不解:“为何?”
“午时有人送信过来,借您的名义写的,说是病了,我便过来看看。”
秋姨娘一听,大骇:“还有这等事?那...此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三娘摇头:“我也不清楚,总之这宅子不能再住了,赶明儿让玉梅再去寻个地方。”
“也好,听你这么一说,我住在这儿也觉得瘆得慌。”
“还有个事!”三娘来时一直记着要说的事情,关乎聚仙楼的生死存亡:“近两日您去见玉梅一趟,让她这个月的帐不必上缴了,全拿去屯粮,在城中寻个库房,能装多少就屯多少。还有,我这里备了张图纸,您拿过去让人照着建。”
秋姨娘接过那图纸:“这是什么,地下室?”
“算是吧,让人照着建便是。”
秋姨娘知道三娘非要这么做定然是未雨绸缪,便将图纸收入袖中。
三娘再三嘱咐:“往后不管是什么人,熟识的才让进门,不认得的那些统统拒之门外。还有,这院里得有几个小厮,女子哪有男人担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是这个理,等搬了新宅子,就找几个......”
之后,三娘又与秋姨娘说了几句体己话,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准备回去。
秋姨娘让白灼送她到前门,可刚踏出内院她就犹豫了。
“白灼,你出去看看,外头可有一辆马车候着?”
白灼应是,小跑着出门去看,三娘则慢腾腾的在后头。
开了门,白灼伸着脑袋看了看,而后回头与三娘道:“三小姐,外头有辆马车候着的。”
三娘松了口气,快步上前,她有些心虚,总感觉骗她出来的人不安好心。
还好张临来了,赶紧驾着车回去,以免夜长梦多。
见门外停着的确实是张临驾的那辆马车,三娘便大步垮了出去。
走之前又与白灼道:“好好照顾夫人。”
白灼笑道:“三小姐就放心吧!”
三娘这才撑着车沿准备上车,她刚踏上去掀开车帘就愣住了。
张临被人捆绑着手脚坐在车厢里,呜咽叫唤着。
“你这是怎么了?”三娘便去取他嘴里塞着的抹布,一边问道。
抹布取掉的瞬间,张临深呼吸了一口气,赶忙冲三娘吼道:“小姐快走,这里有歹人作祟!”
三娘心一惊,本能的想要下去,结果一转身见一带帽的壮汉。
白灼早已关了府门进去了,根本不知道府门前发生的事情。
三娘想要叫喊,那带帽的男子箭步上前捂住她的嘴:“傅小姐还是老实点儿吧,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他劲儿大,任三娘如何挣扎都无法。
那人见她如此不老实,索性也将三娘捆好,又将她绑在车厢的边柱上。如此一来,三娘是怎么也出不去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定定看了三娘片刻,未发一句,拿了抹布也将她的嘴堵着。
这下可好,张临同她一样被五花大绑着,如何有机会逃生?
马车开始行驶起来,三娘手脚动弹不得,凑过脸在窗边张望。马车飞驰着,车帘时不时被掀起,三娘能隐隐约约看见周遭的房屋。
看了半晌,竟瞅见马车路直直穿过了建安河,这是出城的路。
还有一线生机,城门那边有守军,若是能引起他们的注意,